廖北這條信息太狠。
下半生和下半。
拎出來哪一個都是致命的東西。
宋昭禮深吸了一口涼氣,久久沒回復。
過了一會兒,廖北那邊發來了最后一條信息。
【不問你了,言歸正傳,畢昇那個老東西確實有心想賣了那個項目,但他不會輕易松口,前期錢砸進去太多,他不僅想撈回本,還想賺個翻翻。】
宋昭禮:嗯,知道了。
廖北:老宋,我真的特好奇,你在慫什麼?
宋昭禮:你最近長了腦?一天到晚除了腦子里就沒有別的東西?
廖北:有,你們家那個老三前兩天在我一個生意上給使了絆子,我正在找機會反擊。
宋昭禮譏諷:一個病秧子都值得你費這個腦子?
廖北:那是一般的病秧子嗎?那可是你們老宋家的病秧子,心狠手辣,殘志堅,他半死不活,都得拉一個墊背殉葬。
看到廖北的信息,宋昭禮沒再回。
宋家那點破事錯綜復雜,真要說起來,三天三夜都說不完。
宋昭禮合上手機抬頭,紀璇在給他把西紅柿放到跟前后已經走到了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下,手里拿著手機,神專注,不知道在看什麼。
宋昭禮薄抿了下,想到了剛才廖北說的話。
——某些人現在不會是又想灌別人酒吧?
是嗎?
好像是。
紀璇正低頭查看手機郵箱里的郵件,察覺到宋昭禮的視線,輕掀眼眸。
兩人視線對上,宋昭禮聽從心,“真的不喝點?”
紀璇心思一,“宋總,我喝了藥。”
宋昭禮把指尖已經斷了一半的煙又折斷一半,輕嘲地笑,“我知道你是在防著我。”
紀璇汲氣,“……”
有些事,彼此心知肚明是一回事,被拆穿就是另一回事。
就好比現在,明明兩人今晚能裝聾作啞平安無事,此刻卻氣氛凝固,尷尬窘迫。
好半晌,紀璇攥了拿手機的手,實話實說,“是,我是在防著你。”
宋昭禮聞言輕笑,“既然這麼怕我,為什麼還讓我過來吃飯?同我?可憐我?還是因為我幫你找到了腎源?”
宋昭禮字字珠璣,紀璇避無可避,只能著頭皮回應,“宋總,在鹽城的時候我們說好的,從今往后我們只是上下屬關系。”
紀璇話落,宋昭禮沉聲說,“如果我說我后悔了呢?”
紀璇呼吸一窒,“……”
宋昭禮說謊眼睛不眨,“紀璇,我想跟你做朋友。”
紀璇,“……”
在紀璇的注視下宋昭禮眼眸低垂,薄扯出一抹苦笑,“算了,就當我沒說,我就是今晚發生了一些事,緒不太好……”
宋昭禮言又止,低垂的眸子里全是落寞。
紀璇看在眼里,秀眉微擰,腦子里閃過今晚那通電話里的容。
宋老爺子宋昭禮結婚,還說他才是當年綁架案中該死的人,還手打了他……
想到這些,紀璇比腦子快,提開口,“朋友的話可以。”
宋昭禮輕抬眼眸,“真的?”
紀璇心底一,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,后悔莫及又不能反悔,“嗯。”
紀璇的所有反應都分毫不差地落在宋昭禮眼里。
宋昭禮手去拿醒酒倒酒,看似波瀾不驚,低頭的時候角卻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。
兩杯酒倒好,宋昭禮把其中一杯順著桌面推到了紀璇跟前,“這個酒是我一個朋友自己的品牌,你嘗嘗。”
紀璇抿拿起,猶如拿起一個燙手的芋頭,“我今晚喝一點,確實不太舒服。”
宋昭禮淡淡點頭,“嗯,不強求。”
酒這種東西,一旦開始喝,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。
幾杯酒下肚,宋昭禮主提起今晚電話里的事。
紀璇最開始只是安安靜靜聽著,聽到最后,酒勁使腦子短路,在他說到聯姻的時候,忍不住了句,“以宋氏在清城的基,還需要聯姻?”
宋昭禮狹長的眸子帶笑,拿著酒杯跟紀璇杯,“按理來說不需要,但人的永無止境,有了面包,就想要牛,有了牛,就又想再來點水果……”
紀璇紅翕,“懂,壑難填,積重難返。”
宋昭禮,“對。”
紀璇,“那你怎麼辦?必須要聯姻嗎?”
宋昭禮低頭喝酒,半杯紅酒一飲而盡,放下酒杯,把視線落在紀璇微醺的臉上,“你喝多了嗎?”
紀璇搖搖頭,“沒有。”
宋昭禮骨節分明的手指挲酒杯,看不出真實緒,“也有辦法可以不聯姻。”
紀璇問,“什麼辦法?”
宋昭禮抬眼看,神慵懶中帶了幾分蠱,“比如,我現在找個人結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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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捏著手機慢慢把玩,似笑非笑說:“看,你守著我落兩滴淚,我心疼了,什麼不能給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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