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漸漸亮起。

輾轉折騰了不知道多久，秦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來。

覺有人在挲的襟，然后用戲謔的語氣在大聲說話。

張口咬住那只來的手，一聲慘后，一個掌狠狠地過來，打的當時就頭昏眼花。

聽到聽筒那頭傳來個悉的，慍怒的聲音，“古鵬，別，不然我們之間就是死仇，任何條件都沒得談。”

聽出那是溫遇安的聲音，他在那頭，“愫愫，我很快就去救你，不要怕。”

艱難地抬起頭，口鼻流，滿口都是腥味，看著前面的手機屏幕，兩眼赤紅地盯著溫遇安，“關……關澤修呢？溫遇安，關澤修呢？”

溫遇安靜默了一下，“管你自己，不要管別人。”

“我問你關澤修呢！”嘶喊著，帶著骨的恨意。

古鵬過來，一把拽著秦愫的頭發將推開，看著溫遇安臉猙獰，笑著，“五爺心疼了？這人真難抓，邊好多人為拼命——五爺，咱們也別說別的，來好好談談之前說過的那筆賬。”

古鵬將手機拿走了，秦愫再看不到溫遇安，也聽不見他說話，邊也沒有人，沒人能告訴，前一晚關澤修在戈壁上的結果。

當時被打暈了帶走，最后的記憶，是關澤修傷了，還被一群人打倒。

他肯定了重傷，被丟在戈壁上，會不會傷重不治，會不會遇到野……

都不敢想，想一下就覺得心口要裂開一樣的疼。

四肢使不出什麼力氣，偶爾有人來給一口水，但不給飯，神智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，躺著連站都站不起來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好像天亮了又黑了。

趴在地上跟一灘爛泥似的，恍惚中，有人扶起來，給喝水。

涼水下肚，睜開眼，有人在耳邊說，“不要出聲，五爺來救你了，你跟我走。”

拖著無力的，隨著對方把從后門帶出去。

走了不知道多久，似乎人聲忽然嘈雜起來，隨后有槍聲傳來，邊一片混，太黑了，又沒力氣，完全看不清楚狀況，也有那麼點無力，現在是一攤魚，任人宰割，毫無招架之力。

像沙袋一樣被人甩來甩去，然后是愈發集的槍聲和吵嚷聲，慘聲，不知道過了多久，有人過來了，將從假山的隙底下拉出來，，“愫愫，醒醒，是我！”

抬了抬眼皮，約看到了溫遇安，張張，“關……關……”

溫遇安皺了下眉，捂住的，“不要說話了，我帶你走。”

他將拽起來收懷里，秦愫隨著他一起往外走，槍聲已經漸漸減弱了，但仍然偶爾傳來，還有火焰燃燒的巨響，坍塌的聲音，慘聲，奔逃聲，一片混恐怖。

阿輝跑到溫遇安邊，“五爺，古鵬要害中槍了，估計跑不了多遠，阿德去追了，在里面還抓到個人……您看……”

溫遇安抬眼，見著一個著致卻神慌張的年輕男人。

他瞧著對方，對方估了一下形勢，馬上哭著哀求，“五叔，是爺爺派我來跟古家談判的，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，我沒做過背叛你的事！”

“是嗎。”溫遇安將秦愫推給阿輝，隨手掏出槍來，往溫良恭邊走去。

溫良恭兩發抖，“五叔，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……前陣子你出事真的和我無關啊！我就是個聽命令跑的！”

看著溫良恭在那哀求，而溫遇安也停了作，阿輝在旁說，“五爺，不能再心了！上次要不是他們出賣你的行蹤，你不會差點死在古家的人手里！還有芳晚小姐的死！冤死了這麼多年，等著你向大房的人給討公道！”

溫良恭跪在地上砰砰磕頭，“五叔，是我爸該死，他貪得無厭，背后想搞事害你，給五嬸聽見了，我爸他們才想殺人滅口的……跟我沒關系，我當時年紀還小，我什麼都沒干，后來害你也是我哥干的，他知道的多，我是無辜的……”

溫遇安冷冷地，遠的火照在他臉上，讓他的臉孔看起來格外猙獰扭曲。

這一刻，哪里還有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人，他是地獄里的惡鬼，將人拖深淵，食骨啖。

槍桿抵著額頭，溫良恭汗水滴落，“五叔……五叔，求你饒了我，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
他忽然看到不遠站著的秦愫，依稀記得，他們小時候還一起玩過，和溫良儉一起，還有關澤修，他們年紀都差不多，雖然玩的不多，但也是悉的。

溫良恭知道五叔來大干戈是為了救，嘶喊著爬過去，“秦愫，你跟我五叔求求，讓他饒我一命！”

阿輝扶著秦愫，一腳將溫良恭踢倒在地。

看著他口鼻吐地倒在地上搐，溫遇安從后面走上來。

火在他后，照的他的臉格外地清晰，像是鍍了一層流的，絕的紅染料，太過綺麗冶艷，像可怕的劇毒一般。

溫遇安走上來，提著槍，抬眼看了下秦愫，“把眼睛閉上。”

愣愣地，看著他，忘了作。

溫遇安抬手，掌心蓋在眼睛上。

他手心是熱的，可是槍聲響起的那一刻，濺出來的落在指頭上，一切卻好像驟然冷了下來。

——

完全恢復神智，是在幾天后。

秦愫被轉移到了一個海島上。

知道自己被他帶上船，漂泊了許久，到了什麼地方卻不知道，外面一切都是陌生的。

恢復過來，管邊的人要手機。

邊人都是皮棕的南亞人種，語言口音很重，說英語他們也聽不懂，或者是故意無視。

秦愫恢復了力，這些人不肯讓跟外界聯絡，哪里肯干，鬧了一番，溫遇安很快就來了。

他在這地方會很松弛，穿著很簡單的T恤和短，看起來就跟自己家里一樣。

他拿了吃的給，微微一笑，“鬧什麼，這些人又不敢違背命令，你有事直接來找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