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愫把狗帶回家。

關澤修跟著進來，提著一堆剛買的寵用品，邊放下東西，邊左右看看，“你這兒真不錯，寬敞，視野也好，外面的那些花草是你種的嗎？我看院子里好多果樹啊，什麼果子？這時候有能吃的嗎？”

秦愫把關四放進狗窩里，回頭看了眼關澤修，“你把東西放下就走吧，我一會兒要去公司了。”

他還想借口參觀一下多留一會兒，沒想到這就要出門了。

倆人一起安頓好了關四，他跟一起出門。

自己一個住這邊，秦父秦母住在附近的另一。

關澤修看見門口的鞋子什麼的了，就自己一個人的，家里用品連水杯都沒有多余的。

他心里更斷定了，沒有男人跟在一起，家里平時也沒別人來，他想要一雙拖鞋都沒有。

他心里又暗暗地高興，又有些莫名的難，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，他中間到的那些折磨，不確定，懷疑，和之間鬧得那樣決裂收場，又是為了什麼呢。

他有些后悔。

但不想這就表現出來，他們做普通朋友的時候不會吵架，但做夫妻，做人，就不可避免地爭吵互相傷害。

他忍了又忍，看著開車走了。

秦愫邊開車走，邊從后視鏡看了他一眼。

其實他會來，大概也知道是什麼意思。

秦母那麼喜歡他，可能私下里兩人還有聯絡。

關澤修也許知道了現在是一個人，覺得當初對的種種懷疑是錯誤的。

他還想挽回嗎，或者，只是單純地想來看看，做了兩年夫妻，雖然最后不愉快地分開了，但要說恨，他們之間好像也不到要恨的地步。

做普通朋友，也好的。

不再多想，收回了視線。

——

晚上秦愫回家，剛進屋，門鈴響。

過去看了眼，又是關澤修。

他拎了一大堆東西，，“快開門，重死了，我拿不了。”

開了門，他提著一堆袋子進來，累的直，“這堆是你的，那堆是關四的，先分開放，別給它買的罐頭餅干什麼的，你給吃了。”

“我又不是傻子，我有眼睛會看上面的字的。”秦愫翻個白眼。

關四從角落跑出來，撲著關澤修，很興，顯然已經認他做主人了。

秦愫眼睛瞥見遠的水盆被關四弄灑了，了口氣，但是太累了，癱在沙發上，念叨著，“關澤修，你的狗弄灑了水盆，你去干凈。”

“我來。”關澤修抱著關四，走到水盆那，邊教育它，“不許水盆，弄臟了地板要惹秦三兒生氣的，下次注意聽見沒。”

關四了一聲，他手指。

關澤修清理好了，起道，“我買了一些吃的，熱一熱就好了，你沒吃晚飯吧？”

秦愫抱著抱枕歪在沙發上，困倦地說，“不吃了，我困了，我上去睡了，你沒什麼事就出去吧，幫我關下門。”

看這就上去了，關澤修張張，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，只好隨去了。

晚上，秦愫睡一覺起來，口地下來倒水。

到客廳，卻突然發現有人在沙發上躺著。

嚇一跳，開了臺燈，見是關澤修，抱著手臂側躺著睡了，小狗窩在他懷里，一人一狗在哪里。

開燈將他弄醒了，掀開眼皮，“三兒？你醒了？是不是了？我煮了吃的放在廚房，你吃一點？”

“我不。”秦愫掃了眼餐桌，上面竟然放著兩菜一湯。

關澤修以前就是個飯來張口的大爺，可從來沒聽說也沒見過他做飯。

不知道他這樣是什麼意思，只好說，“這麼晚了，你回你的住吧。”

關澤修坐起來，拿了外套，慢吞吞地說，“哦，好，我這就走。”

關四哼哼唧唧地纏著他，不想讓他走。

他就低頭狗，“我明天再來看你，四兒乖乖的。”

秦愫看了眼那只狗，“其實這邊很多可以帶寵的酒店，你多問問很多選擇的，你的狗你還是……”

關澤修抬頭看著。

要趕人了。

他心里不太好，輕聲，“三兒……你知道我來找你是什麼意思吧？我沒想到你最后是自己一個人走的，如果我知道是這樣，我干嘛要放你走呢？”

恍惚一笑，“我好像不止說過一次，可你不信，算了，說這些沒意義了，咱們都分開了，走出來，算了吧。”

“如果我能走出來，我何必放下一切來這一趟呢？秦三兒，你真以為我那麼閑，隨時都能騰出幾個月的假期，你真以為我留下來，是為了這只狗？”

“我不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，關澤修，結束了就是結束了，我們離婚了，已經是兩個毫無關系的陌生人了。”

狠狠心扭頭，“狗你最好拿走，我不想每天回家看到糟糟的地板和臭烘烘的屎尿。”

他看著被嫌棄的關四，覺得自己和它一樣，就差說，我只是不想看見你了。

他起，“那我去準備一下，明天來接它走，可以嗎？”

“隨便，最好快點。”

去廚房里倒水了。

關澤修等了半天也沒出來，顯然是故意避開他不想和他說話。

他只好放下關四，拿了外套出去了。

他走了半天，秦愫從廚房出來。

看著趴在地上啃玩的小狗，秦愫在沙發坐下來。

它走過來，一屁坐在拖鞋上。

秦愫低頭它，幸好它聽不懂人話，不知道剛才說嫌棄它，要把它趕走。

可是能怎麼辦，總不能放任著關澤修每天來登堂室，看他那意思今晚要是不下來趕他，他就要留宿了。

離婚又不是離著玩的，決定結束了就該干脆一點，怎麼還能跟他不清不楚地攪合在一起。

已經很多煩心事，很混了，再跟他藕斷連地，豈不是又要重蹈覆轍。

畢竟，以前的那些矛盾還在呢，要是回到從前的關系，還要面對那些煩人的矛盾的。

坐了會兒，肚子忽然有點了。

起到餐桌那，真難想象他竟然做了一頓飯出來。

看起來還行呢，沒想象得那麼糟糕，吃著，外面好像又下雨了，淅淅瀝瀝地，有些失神，他帶了傘沒有，開車來的嗎？住的地方，遠不遠呢？

思緒不知不覺地就飄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