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您怎麽還沒走啊?”
永夜走值房,立即有人迎了上來。
這個人丁元,是新上來的親衛,很是年輕,又是將門之後,當年因為與魏王爺有些牽連,一直被朝廷打不曾仕,趕在了好時候,皇上登基之後順利選親衛了。
永夜道:“我回來拿些東西。”他離開了半個時辰,公子就沒有什麽事吩咐下來嗎?永夜一邊思量一邊在屋子裏轉悠。
丁元跟在後麵道:“若是有我們能幫上忙的,大人隻管知會。”
好像真的沒有什麽事了,永夜想著看向丁元:“明日一早都誰陪著聖上練武?”
丁元忙道:“就是劉蔚我們幾個,大人放心吧,不會出什麽差錯。”
永夜滿意地點點頭:“有什麽事隻管來找我。”
丁元老老實實:“大人放心休息,若非急事我等絕不敢去叨擾。”
沒有急事才怪,這幾個花拳繡明就會被公子打得走路不穩,他可是從陪著公子練武的,這些人懂得什麽,公子必然會覺得不痛快,很快來召他回來。
永夜這樣思量著腳步輕鬆地向值房外走去。
皇後娘娘讓人給他置辦了一院子,離宮中不遠,他覺得沒什麽必要,宮中有值房足夠了。
“老爺您回來了,宮中沒有事吧?”管事見到永夜立即迎上前,“皇上和皇後娘娘有沒有吩咐讓我們去辦?”宮中送來消息,讓他多在老爺麵前提提皇後娘娘,皇後娘娘與老爺了不的話,希老爺能夠想起來。
永夜聽到這話,心中就像燒起一把火,忽然很想進宮去看看,會不會有什麽事他沒代好,也許公子正在找他呢。
永夜的腳剛想要踏出去,又立即收了回來,這已經是第三次休息了,前兩次沒有撐過半日就回到宮中,這次好像沒有什麽特別的理由。
管事喋喋不休地著話,永夜聽到了“皇後娘娘”幾個字,主子仿佛囑咐了他些什麽。
什麽呢?
永夜的思維慢慢聚集起來,主子讓他做的事,他絕不會忘記的。
好像就要想到的時候,他突然想起主子埋怨公子的話,公子不肯按時讓廖先生用藥,若是那些陳年舊傷不能去,老了難免要彎腰駝背,到時候人前失了威嚴可不要來找。
當時他在外麵聽到忍不住笑,現在想想,該不會他已經腰彎駝背了吧?所以公子讓他出宮休息。
永夜看向管事:“我老了嗎?”
“沒有,沒有,”管事立即道,“老爺那麽年輕。”
“背彎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
“你仔細看看。”
“沒有。”
永夜想不出個道理,要不然他去找趙統打一架,趙統從來不撒謊。
永夜剛要走出門,宮中就有賞賜送來。
管事高高興興地將東西拿給永夜看:“娘娘真是事事為老爺著想,特意,這些東西不要放著不用,這件袍子不錯,老爺要不要試試。”
永夜看著琳瑯滿目的賞賜發呆,有種悲傷從心底泛起,公子這是準備要讓他告老還鄉了吧。
“老爺。”管事看著永夜臉愈發難看不惴惴不安。
“收拾收拾吧,”永夜道,“可能很快我們就會出京了。”
管事訝異地愣在那裏,這話從何而來。
永夜沒有話,事已經這樣明顯了,他也該明白公子的意思,隨攜帶的寶劍從來不用那些名貴的飾,一旦點綴了寶石就是要放進庫中了。
公子這是要準備讓他錦還鄉。
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麽快,他已經老得被公子嫌棄了。
管事接著道:“老爺別忘記了,今還要去順郡王世子爺那裏宴席。”
永夜換了服向外走去,看到還在一旁樂哉樂哉吃草料的馬,他不搖頭歎息,真是年無知啊,家中這麽大的變故,虧它還能吃得下去。
永夜騎馬到了齊府。
“這不是永夜嘛。”
張真人的聲音從旁邊傳來。
永夜立即看過去,張真人抱著手中的浮沉,袂飄飄而來。
“快進去吧!”張真人如同到了自己家中,“郡王爺都等著急了。”
兩個人剛剛進門,章峰上前一把拉住永夜,上上下下打量一番:“永夜,這服穿著真不錯,知道今是什麽日子嗎?”
永夜搖頭。
章峰歎口氣:“你在公子邊那麽久,就沒學到點什麽嗎?怪不得會有今日。”
永夜心中一,果然公子對他很失。
章峰見到永夜這般模樣,想到自己在國舅爺麵前誇下海口,不試探著道:“你看到張真人,覺得他怎麽樣?”張真人得償所願之後,春風得意,無論走到哪裏都神氣十足,邊總有人圍著喊仙人。
永夜搖搖頭:“不怎麽樣。”張真人到現在還被迫喊清陵道長師弟,恐怕一日“師弟”就要終“師弟”了。
清陵道長抱著兒子無論走到哪裏,隻要被人問起,清陵道長都是兒子的父親,張真人的臉比鍋底還要黑。
有一次拉著他喝酒,想及從前瞎眼的經曆,差點哽咽出聲,還曾被清陵道長趕出家門,在他院子裏住了兩日,出去吃碗麵,兜裏連銀錢都沒有,每個月隻有五兩銀子用度,好不容易賣給國舅爺一張符籙,銀票還沒捂熱乎,就被清陵道長收走了。
章峰吞咽一口,好吧,張真人的確有點難以服眾:“那順郡王爺呢?”
永夜點點頭:“郡王爺話了。”郡王爺家裏的兩個孩子,每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與郡王爺話,雖然的那個隻會“咿咿呀呀”,但隻要郡王爺不話,他就會委屈的哭個不停。
“話了”也不太像是什麽好話吧!章峰覺得自己必須再下猛藥。
“國舅爺總不錯吧?”章峰道,“親之後國舅爺可比從前穩重了。”
永夜張了張沒有反駁,那倒是,隻不過好像國舅爺更傻了似的。
章峰突然想起來:“皇上和皇後娘娘呢?皇上遇到皇後娘娘之後是不是好了許多?”
永夜眼睛一亮:“那是自然。”
章峰鬆了口氣,他的任務算是完了,可以提前去領賞。
“可皇後娘娘隻有一個啊。”
章峰愣在那裏,他竟然無法反駁,他敢世上還有第二個皇後娘娘嗎?那他的腦袋恐怕不保。
顯然命比賞賜更重要。
兩個人著話走進了後院,眷們在花廳裏話,孩子們在園子裏玩耍。
“永夜,你不覺得你點什麽嗎?”
聽到這話,永夜才想起來,皇後娘娘和他過:“永夜再有個家就好了,這樣我和皇上也就放心了。”
後來皇後娘娘賞賜了宅院給他,他以為這事已經過去了。
難不皇後娘娘的那個家是……
“永夜,還愣著做什麽快些席。”趙統大步走過來。
永夜向前走去,路過一亭子,有幾位姐紛紛向他這邊看來。
永夜的臉頓時一紅,就想要立即拔腳走人,他可沒有公子臉皮那麽厚啊。
“皇上了,”趙統一本正經,“若是幾年沒有消息,就早些歸鄉去吧!”
永夜直脊背,他當然不能歸鄉去,他地向那幾位姐看去,看到了一雙清澈的眼眸,他的臉立即又燒的火熱。
一切都是為了公子,就算刀山火海,他也要闖一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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