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青安吞咽了一口,舌頭有些打結:“宋……宋大人……哪陣風將您給吹來了。”
宋大人看起來不是個小肚腸的人,一定不會與他計較,頂多他再笑幾聲,緩解一下尷尬。
“哈哈……”
徐青安笑出聲,船艙中一陣安靜,妹妹一臉愁容地看著他,宋大人的臉始終沒變,隻眉角上的冰霜也沒有化開。
徐青安咬住,方才他已經在福船上,將力氣都用在那些倭人上,現在自然就了平日裏的英明神武,做起事來也不開手腳。
宋暄抬起眼睛,淡淡地提醒:“世子爺的話還沒說完呢。”
徐青安茫然地看看宋暄,他方才說什麽了?他好像還沒來得及說話,這樣想一想心裏就沒有那麽慌張了。
宋暄道:“世子爺方才說自己是最厲害的年英雄。”
誰這麽不要臉,這樣誇他。
徐青安道:“不……當然不是……”
宋暄目幽深:“我能取軍功,那是因為世子爺沒有進出軍營。”
徐青安忙擺手:“不是……這話誰說的,定然是宋大人聽錯了。”
徐青安話音剛落,外麵傳來敲擊聲,徐青安立即麵大變,宋大人該不會一言不合讓人來拉他出去淩。
“進來吧。”宋暄淡淡的吩咐。
外麵的人這才被放進來。
看到來人,徐青安立即有種被解救的覺,徐青安激地看向來人,那人是與他一起在福船上殺敵的,定是看他半晌沒有出來,心中焦急才會進了船艙。
有第四個人在這裏,宋大人為了自己的麵,應該不會再揪著那句話不放。
徐青安笑容滿麵地勾上那人脖頸:“宋大人,來來來,我給您引薦一下,我的這位兄弟,方才可是英勇無敵,我們並肩戰,生生殺出一條路,咱們大周人才輩出,當真可喜可賀,兄弟你可認識這位宋大人。
宋大人可是泉州有名的將領,經常打勝仗,年紀輕輕就至……幾品職並不重要,宋大人這樣下去,必然還會被泉州總兵重用,這可是很難得的,說不得這次與倭人之戰,宋大人還會立功。”
手不打笑臉人,他這樣誇讚宋暄總行了吧,他可是搜腸刮肚,昧著良心找到了最好的讚之語,隻希妹妹不要因此看低了他。
徐青安想著向徐清歡看去,卻在徐清歡臉上看到了躊躇和無奈,生像他又做了什麽錯事。
徐青安覺到邊的人手將他的手臂丟下來,然後向宋暄行禮:“大人,福船上的倭人活捉十七人,其他盡數誅殺。”
徐青安愣在那裏,為何他們常州的將士要向宋暄行禮,他呆愣地向那人看過去,那人的目中帶著幾分不善:“我們宋大人不是泉州有名的將領,他上的軍功,放眼整個東南無人能及,我們宋大人也不用等著總兵大人重用,我們大人本來就是總兵大人最信任之人。”
徐青安張大了,他總算聽了明白:“你是宋大人手下的人?那……那……在船上。”
徐清歡看不過去,歎了口氣:“父親和哥哥能這樣順利,是因為宋大人命人去幫忙。”
徐青安覺得自己真的該跑了。
他和妹妹這是一不小心踏了狼窩。
宋暄坐在那裏沒有說話,他平日裏不喜歡有人提起軍功之事,他出軍營也並非為了這些,更不是要貨與帝王家,可現在聽起來心中卻湧出些許的舒暢,他的目重新落在徐青安臉上。
徐清安仿佛被開了閘般:“對,宋大人儀表堂堂,真是大周最好的兒郎,若是誰……有兒許配給了宋大人,當真是的福氣……”
徐青安的聲音戛然而止,他被這樣一嚇,將誇讚自己的話用了出來,他還沒來得及在曹家妹妹麵前說一說……
想必這番話宋大人也不會滿意,他著實應該將宋大人說的更加英雄蓋世些,提兒長。
徐青安再看過去,卻意外地發現宋暄的眉角微微舒展了些。
“世子爺,常用這話誇讚別人吧?”
宋暄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涼颼颼的。
“沒有,沒有,”徐青安立即道,“我隻對宋大人說過,以後也不會再對別人說。”
宋暄淡淡地道:“世子爺要記得今日的話。”
徐青安慌忙不迭:“自然,自然。”
宋暄仿佛很滿意,他站起:“安義侯世子爺立下大功,如今也該走出去讓大家瞧瞧你的英雄蓋世。”
說完話,宋暄走出船艙。
著宋暄的背影,徐青安半晌才回過神來,看向邊的徐清歡:“妹妹,你說宋大人的脾氣是不是好一些了。”他怎麽這樣輕易就過了關。
徐清歡沒有說話,總覺得宋暄方才是故意將哥哥繞進去的。
……
小船靠了岸,江家人也趕了過來,雛服侍徐清歡換了一幹淨的和鞋,兩個人才走出船艙。
徐青安披頭散發地站在岸邊,一副滿神戒備的模樣,虎視眈眈地著王玉臣。
王玉臣早就等待了多時,他恨不得立即拉著江家妹妹詢問,到底與那位宋大人有什麽關係。
終於等到船靠岸,宋暄走了出來,他就要迎上前,卻不料被人攔住了去路,那些人穿著短褐,打扮雖然普通,卻腰背拔,渾卻著一軍中才有的肅穆,顯然是宋暄帶著的人。
王玉臣不得不停下來。
馬車到了岸邊,徐青安就要將徐清歡背上馬車。
幾個下人卻抬著肩輿走過來,領頭的婆子上前道:“大小姐腳傷了,不宜活,還是讓奴婢們侍奉吧。”
婆子說完上前攙扶徐清歡。
岸上站著許多人,這婆子也不知是了誰吩咐,想一想的腳傷並未告訴旁人,難不是宋暄。
宋暄先走一步,就是安排此事?
徐清歡又想起宋暄問的話:“如果我說,我是特意來的呢。”
一直覺得有父親這一層關係,便是和平相已是不易,從來沒想過其他,更何況宋暄是個子冰冷的人。
如果沒有理解錯,他的意思是對有了好。
可直到現在也覺得這不太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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