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接下來呢?”徐清歡低聲詢問父親。
安義侯道:“聶氏生下孩子之後,曾有人做主要為聶榮親,卻被聶榮嚴詞拒絕了。”
這時候給聶榮親,其實就是迫他休妻,聶氏被傳與倭寇有關,如果聶榮與斷絕往來,也算是向世人表明他的態度。
徐清歡道:“讓我猜猜,親之人該是張家一脈吧?”急先皇之所急,這樣就能得到先皇的倚重,張家怎麽可能放過這次機會,“聶榮不從,也是駁了先皇的麵子,先皇定然會很失,沒想到在聶榮心中一個子比向先皇證明忠心還重要。”
安義侯接著道:“聶氏因此事自縊了,不過幸虧聶榮發現的及時才算撿回一條命,不過經過此事之後,外麵的風言風語愈發多,聶氏是故意有此舉。”
徐清歡能夠想到當年京中都如何聶氏,若是一心求死,豈會被人救下,這樣的言語就是再次聶氏去死:“聶氏也沒有什麽錯,的遭遇也該讓人同,真正有罪的人倭寇,然而所有人卻將矛頭都指向聶氏這樣一個弱的子。”
徐清歡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,兇徒將孫二老爺的舌頭割下來之後,送還給孫二太太,會不會是因為孫二太太當年譏諷了聶氏。
張家用親來拉攏聶榮不,認為癥結在聶氏上,於是百般糟踐聶氏。孫二太太的姐姐是張家婦,又想要攀上張家,自然會趁機向張家示好,會是這樣嗎?
否則割舌這一舉到底是什麽含義?
安義侯接著道:“聶榮日日守著聶氏,一直等到聶氏放棄了自盡的念頭,聶榮才再次走出家門去衙門裏任職。”這對苦難的夫妻定然覺得一切終於慢慢好起來,卻沒想到後來聶榮被告謀反。
徐清歡道:“聶榮被殺之後,聶氏和子是不是也下了大獄?”
安義侯搖頭:“沒有,衙差趕到聶家之後,發現聶氏和子沒有了蹤跡,於是有人聶榮想好要謀反,已經讓倭人悄悄將妻子帶走,也有人稱看到幾個生人來接聶氏,朝廷命人追捕聶氏,後來在京外將人找到,隻不過當時起了衝突,聶氏和孩子都死了,本來們就是反賊家眷,再將運進京也無必要,當地府衙就將就地掩埋了。”
安義侯想及往事,不心起伏,好不容易才平複下來,正要繼續話,耳邊卻響起清歡的聲音。
“聶榮或許是被冤枉的,張家也不是什麽好人,但魏王也跟此事不了幹係,魏王救聶將軍何嚐沒有私心,因為無論事發展到何種地步,都於他有利。
聶榮若是果然顧念魏王的善舉,不得會向魏王靠攏,即便聶榮不為所,魏王也在先皇麵前顯示出他憂國憂民的之,魏王從那時起本就是包藏禍心,到底,這還是一樁沒有查清的案子,我們也不能一味同聶榮一家,聶氏被倭人綁走是真,聶榮追隨魏王謀反也不一定是假,至於聶氏到底與倭寇有沒有關係,誰也不知曉,聶榮一家就完全沒有過錯嗎?
有句話的好,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。”
安義侯聽到這話,臉上不出驚詫的表。
徐清歡卻仿佛沒有發現父親的異樣,接著道:“從翔回來之後,我還懷疑,所謂趙衝的謀反也許是有人暗中安排的結果,目的就是讓朝廷起來,先皇束手無策之下,隻好將魏王請出山,魏王這樣就可以明正大地回到朝堂,是救大周於水火還不是為將來謀反鋪路,先皇就是看走了眼,才會相信這個弟弟,聽先皇還將魏王葬皇陵,像這樣的臣賊子……”
“住口。”安義侯忽然厲聲打斷了徐清歡的話。
徐清歡安靜下來,這是父親第一次用這樣的口氣與話。
安義侯仿佛也被自己嚇到了,深吸一口氣道:“不準你再這種刻薄的話。”
“兒的話哪裏刻薄了,”徐清歡道,“外麵人提起魏王直接就會喚他為魏賊,兒方才不過在事實,魏賊之禍,確實搖了大周的政局,讓大周就此一蹶不振,便是兒不,周史上也會記得清清楚楚。”
安義侯沒有再什麽,隻是一臉疲憊的神,揮了揮手:“不早了,回去歇著吧!”
“父親生氣了?”徐清歡一雙清澈的眼睛著安義侯,“父親還從來沒向兒發過這樣的脾氣。”
“沒有,”安義侯聲音低沉,“我隻是有些累,以後……這些事不宜談論太多。”
徐清歡端杯茶擺在安義侯麵前:“父親是覺得兒方才的法太過偏頗,還是在為魏王鳴不平,父親一直為聶榮辯駁,從心中已經認定聶榮是被冤枉的,既然聶榮被冤枉,魏王謀反自然另有,兒的對不對?”
猝不及防的問話,讓安義侯渾一僵,他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些。
“看來兒猜對了。”徐清歡低聲道。
安義侯看向清歡,清歡故意來與他聶榮之事,一直順著他的意思與他一唱一和,本就是在試探他的態度,他一時不察被兒算計了。
清歡是借此事來探究他藏在心中的。
“不要,”安義侯道,“若是讓人知曉了……”
“父親是怕我們有危險,”徐清歡道,“父親真覺得什麽都不與我們起,我們就能平平安安嗎?
即便將來有了危險,父親豁出命保住我們一家,又有什麽用?到時候父親出了差池,我們卻都被蒙在鼓裏,便是這份悔恨也會跟隨我們一生。”
安義侯一時不知該些什麽。
徐清歡道:“父親不要還將我和哥哥當做孩子,今日我能出這樣的話,迫父親吐真言,將來也能將父親瞞的事弄個清清楚楚,隻不過可能會大費周章,還可能會遇到危險。”
聽到這裏,安義侯心中一沉,轉頭看向兒,兒一雙眼睛清澈而明亮。
安義侯仿佛了鼓舞,既然已經出馬腳,他再否認清歡也不會相信,他不由地歎口氣:“當年的謀反案來得太快,許多事還沒有弄清楚,事後雖然也有人質疑此事……可魏王一家盡數被殺,再什麽也都沒有了意義。”
徐清歡道:“可父親沒有放棄追查真相。”
安義侯不知該些什麽,他是沒有放棄,應該他本不用追查,他從心底裏相信魏王的為人,可他一個帶兵平的人又有什麽立場這些。
安義侯歎口氣道:“其他的事我還沒弄清楚,唯一能確定的是,謀反案時張家在背後推波助瀾,魏王的事過後,張家便如胎換骨,得到了先皇的信任,新皇登基之後,張家更是愈發的囂張,朝政上下對他們敢怒不敢言,若是有機會,我自然要在朝堂上論罪張家,沒想到聶榮的事卻被翻了出來。”
徐清歡點點頭:“父親可知張家可能涉及私運。”
安義侯道:“自然知曉,但是私運對於旁人來,或許是件大事,可張家……”
“侯爺,”門口忽然傳來下人的聲音,“太夫人突然心口疼。”
安義侯麵大變立即站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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