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家。
曹大太太終於等到徐二老爺走進書房。
“舅兄的事我半點不知曉。”
劈頭蓋臉的一句話,讓曹大太太愣在那裏,地盯著徐二老爺的眼睛:“你的是真的嗎?”
徐二老爺了皺起的眉峰,臉上盡是憔悴的神:“那晚上舅兄留我在家中,隻是大娘的事,現在大娘不在了,再提這些也是無用,接下來我隻想將大娘風風的下葬……曹家的事我也不上手。”
曹大太太瞪大了眼睛:“老爺明明跟我,已經和你商量過了,有了解決的法子,讓我放心,現在你卻推個幹幹淨淨,是要落井下石嗎?”
徐二老爺目忽然變得淩厲:“若是我想落井下石,早就告去了府衙,當年的事本就與我無關,前些日子大娘回到家中我才知曉這個,從前我是看在大娘的麵上閉口不言,你們曹家也該息事寧人了,再鬧出什麽靜,我也管不得那麽多了,總不能因為曹家的錯,就斷送了徐氏一族。”
曹大太太徹底驚住,沒想到徐二老爺換了副臉。
“徐家還有事等著我置,”徐二老爺道,“這次來將話都明白了,我去給老太太請個安就會離開,以後也希大太太不要再讓人送信來,我現在是個鰥夫,份擺在那裏,總是不方便……”
曹大太太隻覺得怒氣衝頭,差點站立不穩,眼睜睜地看著徐二老爺大步走了出去,地揪住襟:“鰥夫,他還怕我會覬覦他不?竟然這般辱我。”
但是這話出來,是沒有臉麵再讓人去徐家了。
徐二老爺揮一揮袖從曹家離開,這下子讓整個曹家都從夢中驚醒。
曹老太太一不地坐在那裏,腳下是徐二老爺方才親手端來的洗腳水,水溫正好合適,就像徐二老爺從前對曹家的態度。
曹老太太冷冷地道:“他是早就發現了趙善的事,然後一步步謀劃,終於達到了目的。
我早該想到,這件事是他做的,他這是一箭雙雕,不但陷害了安義侯世子,還拿到那筆銀子,如果不是徐清歡從中了一腳,他的目的就全都達到了。”
曹二老爺僵在那裏:“母親的是大妹夫?”
曹老太太沒有反駁。
曹二老爺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:“我去將他帶回來問個清楚。”
“問什麽?”曹老太太道,“曹家的都握在他手心裏,即便我們承認殺了趙善,也不能出那筆銀子,否則就會被誣陷當年通敵之人。”
曹三老爺皺起眉頭:“既然如此,母親怎麽他能拿到銀子?”
曹老太太目淩厲地看向曹二老爺:“因為他手中握著你大哥的命,你大哥隻能出銀子的下落,才有可能換回一條命。”
“這麽,婉姐兒也是他殺的,”曹大太太的手不停地抖,“我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那畜生,我還以為……”
是啊,多麽的可笑。
曹老太太笑了一聲:“我也是高估了大姐兒,以為能將這爛在肚子裏,不會與姑爺,想必早就出破綻,姑爺是個城府極深的人,當時未必會抓住問,但是定然會從側麵去打探,隻要你們一人一句,他就能猜個七七八八。
我們千防萬防沒有防住家賊,讓他借著婉姐兒的事,將我們了個清楚,大姐兒也是蠢,這麽多年沒有看自己的枕邊人,到死也做了個糊塗鬼。”
曹大太太仍舊不敢相信這都是真的:“也許妹夫是看到我們曹家要敗了,才會急著與我們撇清幹係,老爺並沒有落在他手中,”著看向曹二老爺,“二叔,老爺到底在哪裏?你倒是句話啊,老爺的去向妹夫到底知不知曉?”
曹二老爺的冷汗從額頭上淌下來,母親的話八沒有錯,他們中了徐二老爺的圈套。
那晚上,大哥和徐二老爺在書房裏了好陣子的話,徐二老爺走了之後,大哥將他進書房,吩咐第二“一起”到城外去,到時候他們哥倆會遇到“兇徒”,他會些輕傷,大哥會被“兇徒”綁走。
他傷之後就要去衙門裏報信,讓衙門去追查兇徒,衙門當然不可能追查到兇徒,因為這一切都是假的,本沒有兇徒來害他們。
他追問大哥為什麽要這樣做。
大哥,當年二娘生下的孽種還活著,婉姐兒就是他殺的,那孽種還會向我們下殺手。
現在我們雖然知曉了實,卻不能告訴朝廷當年之事,隻能想方設法將這孽種置了。
最重要的是,大哥已經知曉了那孽種的去向,這次帶人出城就是捉那孽種,隻要找到了孽種,大哥就會手殺人。
有被“兇徒”綁走的事在先,到時候府追查下來,大哥隻會為了保命迫不得已為之,也算給了朝廷一個代。
為了能堵住二妹的,我會告訴二妹孽種在大哥手中,隻要二妹照大哥的的去做,大哥就會將孽種放了,如果二妹不同意,大哥就會將孽種殺死。
大哥的安排,就是要二妹去死。
一命換一命。
曹二老爺到這裏打了個冷戰,他還能想到,當時他出這話時,二妹那雙漆黑的眼珠死死地盯著他,讓他想起當年趙善死後的模樣。
二妹當然不肯就範,因為不相信他們會饒過的孩子。
他苦心勸,讓二妹想一想貞姐兒,事敗貞姐兒也就完了,帶著罪籍的子會淪落到什麽下場,二妹應該知曉,貞姐兒若是去了那些煙柳之地,定然會有人爭著疼。
二妹果然發了瘋,可還是不肯順從他們的安排。
熬了二妹一晚上,他回到屋中想要睡一覺再想法子,剛剛睡下卻聽到二妹喊:一命換一命,我相信了。
他以為事了,卻沒想到二妹用這樣的法子去死。
親手殺了大妹妹。
雖然事有些偏差,可也算了結幹淨,隻要等大哥回來就好了,可接下來……卻離他預想的相差甚遠。
曹家的突然就人盡皆知,就連蘇懷的夫人也找上門來。
“是徐二老爺在背後安排一切,”曹二老爺道,“我想明白了,就是他……大哥也是被他騙出了城。”
曹大太太眼前一陣陣發黑,幾乎要暈厥過去。
“這是個局,”曹二老爺道,“我們家設的局,算計的卻是我們自己,現在知道已經晚了,晚了啊。”
曹二老爺話剛剛完。
接著門口一陣嘈雜聲傳來,然後是下人阻攔:“容奴婢稟告老太太。”
“不必了,你們老太太想必沒有安歇。”
聲音略帶威嚴。
曹二老爺認出來話的人是王允。
門被推開,王允帶著人走進來。
屋子裏作一團,隻有曹老太太不慌不忙地讓人落下帷帳,又將手中的巾遞給曹三太太,讓侍奉著腳。
曹老太太一如往日般冷靜:“還請大人容老收拾妥當再來拜見。”
“老太太不怕這樣一來就遲了嗎?”
清脆的聲音傳來。
曹老太太的手微微停頓:“徐大姐此話何意?”
王允落座之後,徐清歡也跟著坐下來,肩膀上的鳥跳懷裏,一雙眼睛骨碌碌地看著眾人,鳥眼睛裏竟然有幾分興致的模樣。
一群人像極了等待看猴戲的客。
徐清歡這才開口道:“遲了,曹大老爺可能就救不回來了。
不過也是,你將別人挫骨揚灰,自己也該料想到會有這一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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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會有第二更。
定在晚上八點左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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