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氏死死瞪著,恨得咬牙切齒。
“沒錯,就是這個婆子,還有這兩個歹人,險些要了我的命!”
沈姒煙目銳利盯著那個婆子,寒聲道:“是誰指使你們綁走我阿娘的?”
婆子慌忙搖頭否認:“沒、沒有誰!不是我做的!”
沈姒煙抓起手邊茶杯,直接朝著那婆子砸了過去。
“嘭!”
滾燙的茶水淋了那婆子一臉,尖著直嚷殺人了。
姜塵皺了皺眉,云昭立即拔劍架在了那婆子的脖頸上。
婆子頓時嚇破了膽,尖聲戛然而止。
沈姒煙溫和地笑了笑,緩緩彎下腰道:“能好好說話了嗎?”
婆子嚇得一哆嗦,慌忙點頭。
“你若從實招來,我可以放過你的家人,否則……”
沈姒煙語氣不急不緩,吐字清晰,說話的功夫,已經將另一杯茶端在了手里。
婆子就像大冬天被人兜頭潑下一盆冰水,從頭到腳冰冷徹骨,猶如置冰窖。
“此事與我家人無關,他們并沒有做錯什麼事,你們不能——”
忍不住道,然而話還未說話,就被沈姒煙淡淡打斷了。
“他們最大的錯,就是有了你這麼個狠毒的娘。”
話音才落下,云昭就把兩個老實的中年漢子帶了進來。
兩人一見這陣仗,立馬嚇得跪倒在了地上。
那婆子見狀,嚇得尖聲道:“你們想干什麼?為什麼抓我的兒子?放開他們!”
云昭也不廢話,直接拔尖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,冷笑道:“你要是再不說實話,我就送他們跟你一起上路!”
兩名漢子差點嚇尿了,哆嗦著沖婆子喊道:“娘,您有什麼話倒是快說啊!我們不想死啊!”
婆子崩潰了,哭著喊道:“別殺他們,我說,我說……”
“是!是給我們銀子,讓我們把人綁走的,還說送得遠遠的,若是出了什麼意外,就……就直接把人殺了……”
被婆子指著的李氏懵了。
反應過來后,嗷地一聲就炸了。
張牙舞爪地沖上去,對著那婆子的老臉就是一頓抓撓。
“你說!是誰讓你信口雌黃冤枉我的!你這老賤貨!我殺了你!”
一開始那婆子礙于的份不敢還手,被抓得慘連連。
不過很快,就被撓得火氣,與李氏扭打在了一起。
要不是這個賤人,又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?
場面一度失控,兩人猶如市井潑婦般干架,那婆子做慣了活,很快就占據了上風。
李氏的頭發被拽下來幾把,臉也被撓花了。
“夠了!不要打了!”溫敬看不下去,鐵青著臉喝道。
兩人終于被拉開,雙方都掛了彩。
沈姒煙總算出了口惡氣,別提有多舒坦了。
這啥?
狗咬狗,一!
李氏還未坐穩,臉上就狠狠挨了一掌。
溫敬赤紅著雙眼,怒不可遏道:“賤婦,原來是你做的!”
“老爺,我沒有,是他們冤枉我啊!”李氏捂著臉哭著了起來。
“我今日就休了你,免得你將來禍害家里!”溫敬一把甩開。
李氏哭嚎著喊冤,只可惜本沒人相信。
那兩個人也很快承認,是李氏指使他們做的。
最終,這件事以這三人押送府結束。
李氏畢竟是兩個孩子的親娘。
溫氏面對愧疚的溫敬,還有溫謙溫姝的哀求,最終還是心了。
同意放李氏一馬。
不過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。
溫敬還是一紙休書將送回了娘家。
兩個孩子雖然不舍親娘,可也知道這是最好的結局了。
回到瀾雅苑后,溫氏一臉疲憊倒在塌上,素婉作輕地為捶。
沈姒煙進來,都沒有察覺。
素婉見進來,頓時停下了手中的作。
“夫人,小姐來了。”
溫氏撐起腦袋,看著淡淡笑道:“怎麼這時候來了?”
沈姒煙抿笑了笑:“放心不下,來看看阿娘。”
溫氏表一怔,隨即眼底劃過一抹黯然。
揮了揮手,示意素婉先下去。
等到素婉退下之后,溫氏苦笑道:“你都看出來了?”
沈姒煙點點頭。
溫氏嘆了口氣:“我實在于心不忍。”
“阿娘覺得,舅舅會將溫家的財產都拱手相讓嗎?”
溫氏聞言一愣,隨即又嘆了口氣。
“我知道這些年都是他在勞,所以并不打算將所有的錢財都帶走。”
沈姒煙點點頭,表示理解。
“所以阿娘打算放舅舅一馬?”
溫氏緩緩點了點頭:“嗯,希他能想明白。”
沈姒煙角彎起一抹淡淡的弧度。
阿娘比想的還要聰明。
也看明白了,李氏不過是替死鬼而已,那些人都是被溫敬收買的。
……
出了院子,迎面就遇上了姜塵。
想了想,上前道:“世子爺,有件事希你能幫忙。”
姜塵清雋的眸子出淡淡的溫和:“你說。”
“溫家的財產,我們準備帶走,可是卻無法一下子騰出手來,不知您能不能派些人手給我?”
他略一沉,便微微頷首道:“我會派人去接收溫家財產,等清點完畢后,再送到你手上。”
他一句為什麼都沒問,直接幫把所有的后顧之憂都解決了。
畢竟溫敬經營這些產業這麼多年,僅憑們母倆想要接管過來。
難度不是一般的大,而且們也沒有這麼多可用的人手。
這次的事,讓沈姒煙意識到在這古代,擁有自己的人,是多麼的重要。
謝過姜塵之后,沈姒煙準備離開。
才邁出一步,就聽見他淡淡問道:“沈姑娘,你可會對我負責?”
他清越的聲音如清風般在耳邊掠過,帶著一微不可聞的笑意。
沈姒煙震驚看著他,不敢相信這個恍如謫仙般的男人,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。
狠狠一咬后槽牙,命令自己從男中清醒過來。
冷冷吐出兩個字:“不會!”
說完,一陣風似地從他面前刮過。
姜塵看著落荒而逃的背影,狹長眸漾出一縷笑意。
隨即輕咳一聲,低低笑出了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