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就這麼在椅子上坐著,正巧面前就是敞開的窗子,十五六的日子月兒正圓,灑下一片銀紗,讓這意纏綿的屋子更添朦朧。
哭了一遭,第二天,昭虞的眼果不其然腫了起來。
江硯白拿著熱巾子給敷面,淺聲安:“別擔心,一會兒就看不出來了。”
昭虞拿著小銅鏡左看右看,抬頭瞄了他一眼:“我們回京吧?”
“嗯?不想待了?”
昭虞點頭,想去瞧瞧晚玉。
江硯白頷首:“好,我們搬回宜園?”
宜園湖里種的荷花都開了,想必昭昭住在宜園也更自在些。
昭虞搖頭:“便在府里住吧,過陣子再搬。”
昭虞抿,還要去找大嫂問些東西,府里方便。
江硯白有些意外,但還是點頭:“好。”
眾人說著便定下了第二日回京,出來玩了七八日,倒也算盡興。
臨走前昭虞特意帶著幾個娃娃去網了幾條小魚兒,不僅二郎有,三郎四郎甚至是剛會走的五郎都分到了一條,公平公正,誰都不羨慕誰。
江栩安得了魚,拉著江硯白溜到一旁教育道:“小叔,你看小嬸嬸對我們多好,你可不能再欺負了。”
江硯白:……
他自不會與江栩安坐下詳談他和昭虞之間的事,只點頭道:“我曉得了。”
江栩安恨鐵不鋼地瞥了他一眼:“真讓人不省心,再有下回我可不幫你哄了。”
江硯白失笑,拱了拱手:“這次勞煩二郎,小叔在此謝過了。”
江栩安耳尖紅了紅,但還是規矩地回了一禮:“小叔客氣。”
眾人在馬車前看著他們叔侄倆你拜拜我,我拜拜你的不由笑出聲,府里頭也就江硯白會和小輩兒這般玩鬧了。
回了江府時不過午后,昭虞午睡了一會,醒后睡眼惺忪地坐在榻邊發了會呆,而后朝江硯白招了招手。
江硯白擱下筆走到榻前輕笑:“怎麼了?”
“我想吃西街王記的牛糕,大人幫我買來吧?”
江硯白挑眉,好久沒聽到昭虞他大人了:“我親自去?”
昭虞點頭:“大人買的才好吃。”
江硯白約著是要做什麼,也不拆穿,只開口問道:“去西街一來一回大概需要多久?”
“馬車半個時辰。”
江硯白失笑,連時辰都算好了:“好,那我半個時辰后回來。”
眼瞧江硯白帶著方貴出了門,昭虞立馬下榻穿鞋,抱著奔奔回頭道:“我去尋二郎玩,你們都不必跟著了。”
面帶淺笑,江硯白太粘人了,若是不將他支走,自己怕是去哪他都會粘著。
午后的太略毒辣,昭虞撿著有樹蔭的道兒走,不過半盞茶便到了衛氏的燕喜堂。
劉嬤嬤見是忙迎進去:“四夫人快進屋,這日頭還曬著呢。”
昭虞笑問道:“大嫂可在嗎?”
“剛醒呢,四夫人先用茶,我這便去請大夫人。”
昭虞抱著奔奔坐下,奔奔如今型有些大已經不太好抱了,昭虞怕它在衛氏院子里闖禍,便一刻也不撒手。
衛氏進門時正百無聊賴地弄奔奔的頭。
“昭昭。”衛氏笑道,“來找大郎的?”
昭虞搖頭:“大嫂,我找你。”
這倒是稀奇了,衛氏笑:“可是有事?”
昭虞笑起來:“我想問問您,江硯白以前喜歡去花樓麼?”
衛氏:?
子修?花樓?
眉頭皺起來:“他去花樓了?”
昭虞微愣,忙道:“沒有,我是問我沒來京城前,他可喜歡去逛花樓?”
衛氏盯著看了片刻,見面上沒有傷心才搖頭:“子修潔自好,從不去花樓。”
“那可有過心悅的姑娘?”
衛氏笑出聲:“心悅的姑娘,不就是你麼?”
昭虞眨了眨眼問得認真:“除我之外不曾有嗎?”
衛氏肯定地點頭:“子修從不和姑娘家來往,更莫說什麼心悅了,娘以前還擔心子修討不到夫人呢,好在遇到你了。”
說罷還是不放心,張口問道:“是不是他做什麼……惹你生氣了?”
昭虞站起福了福子:“他很好,我就是想多知道些,現在曉得了就不打擾大嫂了。”
腳步輕快地出了燕喜堂,撥拉著奔奔的耳朵輕聲道:“大嫂說的人不大像江硯白……”
是走了,衛氏則在燕喜堂犯起了嘀咕:“沒來由問這些做什麼?難不子修真學壞了?”
衛氏嫁到江府是江硯白還沒有大郎如今大,算是瞧著他長大的,心里自然是如嫂如母一般,不過片刻便坐不住了。
不行,得去問問。
昭虞頓了頓腳步,算了算時間,離半個時辰還早,抬腳去了張氏的清云居。
“三嫂。”
正巧張氏正領著二郎五郎在院中,見到昭虞驚訝道:“怎得自己過來了,子修呢?”
昭虞笑:“他出門去了。”
張氏見像是有話要說,不由張口問:“可是有事?”
礙于有孩子在場,昭虞湊近低聲問:“二嫂,您在京中時日長,可聽說江硯白有何風流事?”
張氏瞬間笑出聲:“江四郎個鐵疙瘩還有風流事?快說來與我聽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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