認真說來, 他賀家男子皆是上戰場的好料, 尤其以他這個小兒子最甚。
只可惜......
很快, 他將眼里的彩掩去,沉臉大喝一聲:“你母親到找你,你卻在這舞刀弄槍, 何統!”
賀玉卿停下來, 懶懶地瞥了眼父親, 將長槍丟給護衛。
“爹有什麼事?”
“什麼事?”賀柏舟走近:“靜香書院是你選的, 可你去了沒多久,三天兩頭逃學, 是何故?”
“讓你去國子監讀書你偏不去,你卻選了個偏遠的書院。既然是你自己選的, 那就好好學,爭取明年科考。你現在整日賴在家中無所事事, 像什麼樣子?”
“我怎麼無所事事,”賀玉卿說:“我不是在練槍法嗎?”
“誰讓你練這些?讀書才是你的正業!”
“我已經說過不想從文,我想上戰場,為何爹偏偏不讓?”
第29章
阿黎撲下去后, 傻眼了。
立即爬起來查看:“容辭哥哥,我著哪了?傷口疼不疼?”
容辭搖頭,單手扶起來。
“讓我看看,傷口是不是流了。”
“并未, 我沒事。”
容辭此刻希快些下去, 這丫頭還未開竅, 殊不知趴在男人上有多麼考驗人。
尤其, 還跪在他中央......
“我沒事。”容辭再次攔住:“你快去人擺膳吧,我了。”
聽他這麼說, 阿黎才停下來, 然后趕忙小心地翻下床出門。
容辭撐坐起, 低頭看了看傷,還好只洇出了點。
他無奈輕哂, 視線一轉, 卻停在旁邊的枕頭上。
玉的云錦織枕, 上頭落了青。青纏繞在繡花鳥雀上,些許微妙。
這是他的臥室,還從未出現過人, 此刻落了人的頭發怎麼看都怎麼旖旎。
阿黎上的香氣還縈繞在床幔, 像是一種蠱藥, 越聞越令人上癮。
容辭苦笑地往后一靠。
前兩世不曾發覺, 他的阿黎竟是如此勾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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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月中旬過后,朝堂上突然發生件大事。
一封彈劾鎮國大將軍造反的折子悄悄遞上龍案, 次日閣姚大學士當庭宣讀,頓時令文武百們震驚。
有的震驚賀柏舟居然會造反, 有的則早已心知肚明皇帝容不下功高蓋主的賀柏舟,只是震驚于皇帝下手會這麼快。
這封折子上彈劾容有兩點, 一是細數了這些年賀柏舟在北疆打仗不聽皇命不敬君主之事。二是賀柏舟的屬下親口作證曾聽見賀柏舟夢言想當皇帝。
第一樁事說起來可大可小,全看皇帝怎麼認為。所謂將在外君令有所不,若是從前賀柏舟還有用時,這些事在皇帝眼里不算什麼,可眼下賀柏舟已無用還手握兵權,那這些事便能往“不敬君主”上說。
至于第二樁,乃賀柏舟屬下自述,到底是不是真的全憑他一張口。但皇帝信不信,也全憑皇帝一人。
不過眾人清楚,皇帝有心讓賀柏舟死,當下求不僅沒用,反而讓自己惹一。
是以,朝上無一人為賀柏舟辯駁。
于是當即,皇帝下了道圣旨——將賀柏舟押大牢,命大理寺徹查。
事一出,京城像炸開了鍋似的,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此事。
半年前眾人還在為賀大將軍凱旋而歡呼,而半年后眾人唏噓、憤慨。
此時,鎮國將軍府門口圍著一群看熱鬧的人。
“沒想到,賀將軍狼子野心,居然想造反。”
“我看賀將軍不像啊。”
“你懂什麼?他大將軍當久了想當皇帝也不是不可能,更何況他手上還有十萬賀家軍,想造反易如反掌。”
“連他的屬下都出來指證,看來八九不離十了。”
“嘖......風風的賀家說倒就倒。”
容辭乘馬車經過時,順道聽了一耳朵,他掀簾看去。
往日赫赫威風的鎮國將軍府大門,已被重重衛軍把守,賀府眷仆人一例不準外出。
頃,容辭吩咐車夫:“回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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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馬巷,容辭一進門就見阿黎匆匆過來,走近了還氣鼓鼓瞪他。
“容辭哥哥去哪了?怎麼我才進書房不久,出來就不見你人影?”
“大夫說讓你好生歇息的,傷口才好點你就出門,萬一又裂開了呢。”
“你出去也不說一聲,害我......”
碎碎念,見容辭從后拿出個紙包。
阿黎已經聞到香氣了,卻故意問:“是什麼?別以為哄我我就不生氣了。”
容辭莞爾:“我傷勢好轉,也不必天天躺著。見你近日學業辛苦,索出門給你買楊記點心。”
阿黎著,俏地“哼”了聲,接過紙包,兇道:“以后可不準這樣了!”
“好。”容辭好脾氣地應聲。
容辭前腳剛回來,孟子維后腳上門。
“哎,巧了,在這遇上。”孟子維兩步過來,說:“正好我找你有事,走,咱們去書房說。”
他話落,空氣些許安靜,容辭和阿黎皆沒說話。
“怎麼了?”孟子維不解。
容辭轉向阿黎,暗暗詢問的意思:“你看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