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言雙手環,俏皮的勾,三分玩笑,七分譏誚。
謝一霆看著,微微皺眉:「不要問這種稚的問題。」
「稚……」溫言低頭淺笑,「我知道答案,就是想問問你,謝一霆,我對你沒有其他要求,只希你好好管好謝秭歸,和那個霍晏庭不是省油的燈,要是讓我知道他們做了什麼對不起家人的事,就別怪我心狠手辣。」
對謝秭歸已經夠仁慈,但不代表能一直縱容。
謝一霆定定的看著,手指微,啞著嗓子說:「放心。」
謝一霆知道,這是最後的底線。
只要幫助霍家起來,謝秭歸就不會對謝家做什麼。
這一點他還是能保證的。
「你們先去看父親,我去做檢查了。」謝一霆走到樓梯間,打算去找剛剛那個主任醫師。
既然決定了要捐腎,不如早點檢查配型,也可以早點讓父親的病好起來。
謝一霆離開后,溫言也收到了一條消息:老大,搞定了。
搞定什麼呢,當然是姜兒的事。
溫言想到朝自己呼救的姜兒,有些若有所思。
沒想到姜兒會向求救。
當時的已經聽到姜兒的聲音,也看到了金書衍。
簡單按了一下手錶上的按鈕,保鏢們很快就上門了。
謝家這個手錶很好用,這些保鏢們像是幾百個混在了各個地方,每十幾個人管一個區域,順便還夾雜了自己團隊里的人進去。
「W」里的能人異士眾多,以前沒有機會把這些人放出來,現在總算是找到機會了。
「姜兒怎麼樣了?」
「到了驚嚇不敢出門,還說想要見你,非說要見到你了才肯走。」
見?
溫言挑眉。
可不會覺得姜兒是想當面謝,以姜兒的格,多半是想尋求的保護。
翻轉了一下手機,朝謝一哲看了一眼。
謝一哲見看手機知道要去忙,溫的說道:「爸這邊有我們,你放心去辦你的事。」
謝一野正想和溫言一起離開,卻被謝一哲拉住:「你留下。」
謝一野撇撇,只能愁苦的站在原地:「大哥,你不要太偏心。」
「爸現在不好,總得多幾個人手照顧。」謝一哲笑而不語,和的面上看不出其他緒。
謝一野聳肩,只能耷拉著頭走進了病房。
得到了謝一哲的批準,溫言毫不猶豫的離開了。
本就對謝懷遠沒什麼,再說這邊人手也夠了。
想去看看,姜兒到底要和說什麼,以至於金書衍要滅的口。
前腳剛離開,謝懷遠就醒了。
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找溫言,眼睛一掃就掃到了自己的妻子。
「羽彤,你來了?」謝懷遠抬起自己的手腕,看到上面的手環,有些愣神,「我這是怎麼了?」
戴上這種東西的,多半不是什麼好事。
「你得了尿毒癥,晚期,活不長了。」謝一野大踏步走進來,好整以暇的看著他,「接下來的日子,你好好珍惜吧。」
聽到「尿毒癥」幾個字,謝懷遠的臉迅速慘白。
這樣的病就算沒得過也聽過,到了他這個年紀,早就什麼病都了解了。
上一個他認識的同學就是因為尿毒癥過世的。
尿毒癥,腎衰竭,幾乎就相當於判了死刑。
「尿毒癥……臭小子,你在胡說什麼!你不會騙我吧?」
他好端端的,怎麼就得了尿毒癥了?!
他前半生鬥,後半生還沒來得及福,怎麼就要掛了。
「羽彤……羽彤,你快告訴我,他說的是不是真的?你們在騙我,嚇我對不對?」謝懷遠當即就想起來,然而才剛剛坐起來,就無力的倒了下去。
見到這樣的他,李羽彤強忍住心狠狠別開臉:「你自己喝了一個月飲料的事自己不知道?真不知道你活了這麼大年紀是怎麼生存的,把飲料當水喝,我看你就是不想活了。」
聽到這裏,謝懷遠的臉青紫加。
「醫生說我是喝飲料得的尿毒癥?」想到自己這一個月的放縱,謝懷遠一時有些后怕。
他的確頓頓都在喝甜的東西,唯有這樣,才能解決他的焦慮。
不如此,自從家裏發生了變故,他就不太喝正常的水。
豪門圈裏的人都不能理解他,但只有他知道,生活太苦,唯有喝進去的東西才是甜的。
見他一臉豬肝,李羽彤哪還能不了解他。
當初和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喝甜的。
「醫生說不能完全斷定就是你生活習慣導致的,這種病得了有多方面的原因。」李羽彤嘆口氣,見到謝懷遠這樣,心底也不太好。
好歹也是曾經喜歡過的人,哪怕變渣了,見他得了這種病也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來。
「尿毒癥……哈哈哈……尿毒癥啊……」謝懷遠忽的哈哈大笑,笑著笑著,眼角都含了淚。
他看了一眼手腕,嗤笑著嘆息:「生死有命,看樣子我裝病了幾次,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要收了我。」
「羽彤,我同意你和我離婚了。」
「我命反正不長了,和你在一起反而拖累你,你早點去尋找你的幸福吧。」說完這話,謝懷遠難過的低下頭,沒忍住用角了自己的眼淚。
沒想到耗費了幾天都不答應的事,這會卻爽快的答應了。
李羽彤皺眉:「你先把病治好再說吧。」
「治好?」謝懷遠愣了下,「這病還能治好?」
「換腎的話還能活,一霆已經去做檢測了,如果沒問題,他會把腎捐給你。」李羽彤說得輕飄飄,實際上心疼得在滴。
一霆是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,現在卻要為謝懷遠拿掉一個腎。
那是上掉下來的,哪能不心疼。
但一霆也是謝懷遠的兒子。
子前世的債,怕阻止了,以後孩子們會怪。
「給我捐腎?一霆他……」謝懷遠的眼圈當即就紅了,「我平時對這個孩子放養,很管他,沒想到他還願意為我這個老父親捐腎,這個孩子……我愧對他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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