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韞將人背起,直直地站了會,說:“不想掉下去,就攀牢了。”
阿圓趕雙手攀住他脖頸。
這麼一靠近,他上的香氣就更明顯,悠悠繞繞地往阿圓的鼻子里鉆。
這香氣鼻時略霸道,而后漸漸變得清涼、凜冽,與他溫潤的氣質極其不符,卻又意外和諧,似乎他天生就該是這種人。
矜貴,清冷,看似溫和,卻讓人高攀不得。
悄悄地把臉往后仰,盡量讓香氣淡一些。已經是個大姑娘了,這麼聞男人上的氣味怪害臊的。
盡管小心翼翼,不著痕跡地屏住呼吸,但還是被蕭韞發現了。
他奇怪地轉頭:“小丫頭,你作甚?”
“我.....”阿圓憋紅著臉,不知如何解釋。
倒是蕭韞單手托著,然后抬起袖子聞了聞:“我上有味兒?”
“.....嗯。”
阿圓胡點頭,以此掩飾心窘迫。
“什麼味兒?”
“說不清,就是怪怪的。”
話落,也不知是他不高興了還是怎麼的,就突然不說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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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韞腳程快,背著人沒一會就走到梨花巷盡頭,然后拐進南清街。
南清街左邊第一個宅子就是阿圓家,此時正好遇到剛下職歸來的褚大人。
“爹爹。”阿圓喊。
褚文耀轉頭,見有個高大的男人背著自己閨,他嚇了大跳。
“阿圓,這是....”他懵了會,問:“...怎麼回事?”
蕭韞走過去,將人放下后,行了個晚輩禮,說道:“褚姑娘不慎在廟會走失,又傷了腳踝,晚輩正好路過便將其送回。”
“啊——”褚文耀回過神,也不管合不合禮數,下意識地回禮過去:“多謝這位公子。”
他趕把兒接過來,檢查了下腳傷,而后道:“不知公子貴姓,家住何地,褚某定當登門道謝。”
“不必,舉手之勞。”
褚文耀畢竟混跡場多年,有些事總會看點眼。觀這位公子著配飾,想必非富即貴,人家不想姓名也有可原。
便拱手道:“如此,實在多謝公子,他日公子若有需要,褚某定盡力相報。”
蕭韞頷首,正走,卻聽到個清脆的聲音喊他。
“大哥哥?”
“小丫頭還有何事?”蕭韞回頭。
“大哥哥是阿圓的恩人,阿圓想知道大哥哥的名字呢。”
蕭韞默了下,笑道:“鄙人姓沈,單名一個......霂。”
阿圓甜甜地笑起來,朝他揮手:“沈哥哥再見。”
蕭韞勾,轉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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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過多久,褚夫人匆匆趕回來了,見兒完好地站在跟前,心下松了口氣。
阿圓的傷不算嚴重,就劃破了道淺淺的口子。只不過因崴到了骨頭,大夫說得好生休養半個月。
是夜,照看好兒睡下后,褚家夫婦倆回房說話。
“我總覺著在哪見過那人,但想不起來。”褚文耀說。
“京城貴人這麼多,姓沈的也多如牛,即便見過也不奇怪。”褚夫人道。
褚文耀直雙臂讓夫人寬,點頭道:“也是,不過今日見的這位公子真是不一般。”
“怎麼說?”
“氣度、品可謂千里挑一,不,萬里挑一。也不知是哪個沈家的公子,婚配與否。”
褚夫人笑罵:“還未上榻你就開始做夢了?”
“我想都想不得了?”褚大人道:“我兒這般好,以后夫婿自然也不差。”
.
簌雪院。
父母走后,阿圓從被子里探出腦袋,著床頂的刺繡發呆。
大哥哥長得真好看,還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人呢,像天上月亮似的。
大哥哥人也好,把送回家,而且還背......
想到這里,阿圓臉頰忍不住燙起來。
自從十歲之后就沒讓人背過了,連爹爹都不許呢。都是個大姑娘了,那人就不害臊嗎?
但過了會,突然想起大哥哥那句“一個小孩而已”。頓時,泄氣地翻了個。
“小姐怎麼還沒睡?”
正巧這時寶音進來添燈油,問道。
阿圓擰眉遲疑了會,爬起來:“寶音姐姐,我看起來像個小孩嗎?”
寶音一愣,笑道:“小姐分明就還是個小孩啊。”
“......”
阿圓躺倒回去,悵然地繼續著床頂,嘀咕:“可我十一了啊,算虛歲已經十二了。”
“小姐莫擔憂,”寶音安道:“夫人說了,有些孩兒條會比較晚。眼下小姐胖些看不出年紀,但再過兩年定能出落個小人。”
“哦。”
阿圓慢吞吞地把被子提高蓋住自己。
寶音無奈,走過去勸:“小姐怎麼又蒙頭睡,這樣睡對子不好。”
阿圓迅速轉,卷著被子把自己裹了個蠶蛹,聲音悶悶地從被子里傳出來。
“我喜歡這樣,這樣睡舒服。”
“可這樣睡不能長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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