斬首計劃簡單,從計劃開始到執行,也僅僅幾小時而已!
而他的戰略就是以大軍海上登陸,遷徙百姓,釜底薪!
不過他揚州鐵蹄人多勢眾,明火執仗,襲也是明搶!
鐵蹄爭鋒,又有海軍掩護,完全不在意被諸侯察覺!
而且他遷徙百姓,也是一舉多得!
既可補充他揚州的民力所需,還可對河北勢力釜底薪!
最為關鍵的,還是在鮮卑南下前,為河北留出足夠戰場,以免傷及無辜!
還可因地制宜,迫諸侯參戰!
畢竟這些河北勢力,如果都死于斗,太多可惜!
曹卻是老臉繃,故作鎮定道:“老夫明白了!袁紹即便能留下百萬人口,也絕對無法再稱雄河北!甚至高覽和韓猛后勤被斷,也必得退出清河與河間,回防魏郡!”
他畢竟眼界格局所限,之前并未想到陸遠對和河北的戰略!
甚至海陸并進,兩棲作戰的概念,他都是剛接不久!
畢竟最早的兩棲作戰,也發生在一戰時期,超出他兩千年眼界!
不過他表面平靜,心頭卻是對于陸遠的無賴打法,暗罵不已!
這廝以海軍掩護,十五萬大軍襲,簡直不要臉!
揚州軍本就兵強馬壯,戰事中有傷亡,竟然還要如此下作!
何不利用重甲騎兵,橫沖直撞,將袁紹麾下全部趕回魏郡!
當然他只知揚州軍裝備良,尤以重甲騎兵稱最,戰事中有傷亡!
可惜他卻并不知道,山文甲已是明代技,距他眼界一千五百年!
甚至論及大戰損傷,戚繼在同時代下創造的記錄,才堪稱真正兵法大家!
直到后世遠程導彈時代,才被老奇襲小國打破!
不過曹已經無暇顧及這些,反而在心頭泛起憂!
陸皮大肆遷徙百姓,雖是在針對諸侯,但顯然也是在應對鮮卑南下!
既然這廝能以十五萬大軍襲青州,冀州,必然也能在遼西針對北平與遼東!
只是陸皮一一斷了河北勢力基后,自己怎麼辦?
等到袁氏兄弟分別敗亡后,陸皮還有必要留自己在兗州嗎!
這也正是他的遠有疑,也是此來的真正關鍵!
如果他沒用了,陸皮會不會過河拆橋!
不過此事現在看來,已經毋庸置疑,陸皮肯定會!
陸皮借海軍襲,卻只斷各勢力基,本無需陷苦戰!
而陸皮出兵河北,是為了完整的大漢,這就已是他們河北諸侯的命運!
曹見陸遠還要解釋沙盤,當即揮手制止,僵著老臉笑道:“行之老弟,不必說了!老夫已經懂了你的手段,就是讓鮮卑即便南下,也無從劫掠!不過老夫心中,尚有疑……”
他斟酌言辭,繼續道:“行之老弟應該知道,我兗州百姓四百萬,可惜久經戰,如今已只剩一百二十余萬!山河破碎之際,老夫竭力庇護他們,可此刻卻不知他們該何去何從?”
他問詢百姓,實則也正是問詢自己!
此事無需明言,他相信陸皮必能聽懂!
畢竟陸皮要在河北空出戰場,哪會忘了他兗州!
“老哥痛快!那陸某就不虛言了!”
陸遠開誠布公:“老哥應該記得,陸某封了一位征北將軍,卻還沒有鎮北將軍和鎮北軍!這是陸某為老哥所留,當然全憑老哥自愿!老哥要麼赴任,要麼……赴死!”
曹愕然:“這他娘的自愿……”
他畢竟出世家,位列諸侯,還很口!
不過此刻面對陸皮,卻是不控制,怒不可遏!
這廝一口一個老哥,給了他選擇,還說全憑自愿!
結果卻有一條死路,這還能選個屁!
無論他要大義還是小節,都小節,都總得先活著才是!
曹眼皮跳了跳,才再次振作神,面無表道:“詳細說說!”
“老哥行事向來從容,今日怎麼如此鄙!”
陸遠若無其事:“既是鎮北將軍,自當軍如其名,志在對北開拓進取!我軍奇襲青州后,老哥即可令兗州百姓南下,率先領兵北上并州待命!至于袁死活,給徐庶即可!”
這是他河北戰略的第二步,實則同樣簡單!
他揚州主力,會明火執仗,強取河北五州民力!
甚至包括整個幽州,無論北平還是遼東!
這與私無關,而是這些百姓的家命!
這也并非托大,而是他揚州實力本就強勢!
如同海灣戰爭,小伊即便提前知道要挨揍又如何!
當然他也不至于在河北鏖戰,而是一擊即走!
大軍遁海面,以千艘海船掩護,萬無一失!
而他要針對的河北諸侯,也只有袁紹,袁,公孫度而已!
在徐庶封鎖黃河后,袁紹等人南下途徑,就已只剩并州!
不過即便他們經并州輾轉,最終也只能落關中!
關中陷阱,有虎牢關,子午谷,陳倉古道三險隘,無人可進揚州地界!
即便袁紹等人不愿束手待斃,經關中前往西域折騰,他也樂見其!
畢竟之前他就曾考慮過,放馬超或劉備前往西域!
可惜最終因為他們人品,終究未能實現!
當然袁紹等人并非蠢貨,稍微細想他的關中布置,就不至于主甕!
彼時局面,袁紹等人的唯一生路,就是北境突破!
他也會提前告知公孫瓚,不必阻攔!
到時無論袁紹和袁從北平過境,直面烏桓,匈奴,鮮卑!
還是公孫度從遼東突圍,進高句麗,百濟,新羅!
總歸是在為大漢開拓進取,不至于同室戈!
這會是袁紹等人最后的面,之后他們就將退出大漢舞臺!
而真正要面對鮮卑南下的,則是公孫瓚,曹!
久守必失,不如開門揖盜,大肆放他們進河北!
反正河北百姓已經遷徙,草原人南下也無從劫掠!
而他們關門打狗,當然遠強于深草原!
一戰重創鮮卑之后,大軍就可越過長城,開疆拓土!
當然這些戰后之事,還無需贅述!
“老夫明白了!你是看老夫礙眼,想給老夫換個地方!”
曹盯著沙盤,搖頭苦笑:“不過老夫繼任了鎮北將軍,那公孫瓚怎麼辦!以你們的關系,難道你也要給他個選擇,把他趕去遼東?”
他沒有超越時代的見識,不過對于當下時局,卻是一目了然!
無需陸遠多說,只是讓他北上并州,他就已大致明白了陸遠謀劃!
只是心頭疑,陸皮這廝心狠手辣,會如何對待公孫瓚!
畢竟這廝封賞麾下時,不只留了鎮北將軍,還有一個鎮東將軍!
難道公孫瓚也要面對選擇,要麼赴任,要麼赴死?
“老驥伏櫪,志在千里!陸某只是不愿英雄無用武之地!”
陸遠神如常:“陸某的草原戰略極為簡單,草原人牧馬,幽州牧草原,陸某牧幽州!不過伯圭兄剛烈,手腕太狠!則殺絕草原人,敗則盡毀北平軍,絕非好刀,不如老哥合適!”
他頓了頓,樂呵呵道:“當然陸某會給伯圭兄選擇,要麼去遼東赴任,要麼來我揚州養老!當然依陸某所想,他應該還不愿寶刀蒙塵!”
“老驥伏櫪,志在千里……陸皮,你還敢說沒在老夫邊安細作!”
曹老臉鐵青,暴跳如雷:“一次兩次,老夫可以引你為知己,三次四次,你當老夫糊涂了不!老夫看在你的面上,忍于和黃蓋已久!你卻如此招搖,難道執意要為他們二人收尸?”
他重重著氣,心頭怒不可遏!
常人總以為,他的詩句皆是興之所至,一氣呵!
唯有文人才知,詩中豪邁都是字字打磨,雕細琢!
之前陸皮他詩句,他還只是狐疑!
可屢屢如此,他就已斷定,必是細作所為!
無需多想,只會是于與黃蓋二人!
其中于與陸皮早有,甚至還是救命之恩,應邀前去皖城!
可陸皮和于之后,皆像忘了此事一般,從來不提!
陸皮就不必說了,一都能換人,豈會忘了救命之恩!
而于也是順勢之人,如今揚州勢大,哪會忘了他們從前這般淵源!
他早就懷疑這其中貓膩,此刻也終于斷定,于就是陸皮細作!
至于黃蓋,本就是孫堅舊部,對孫堅忠心耿耿!
而之前在豫州之時,周瑜還特意找黃蓋上船,謀一番!
事后毒打了黃蓋一頓,又將黃蓋扔回了他的軍營!
偏偏黃蓋毫不提,他們謀容!
只說上了海船就挨了毒打,一無所知之下,又被扔下海船!
如此詭異之事,簡直就是欺他無知!
周瑜畢竟是揚州海軍統領,豈會無故把黃蓋上海船,毒打一番玩樂!
這一出苦計,本無需多想!
早在周瑜打了黃蓋,而黃蓋言稱一無所知后,就已被他識破!
那個天生苦瓜臉的黃蓋,也必是陸皮細作!
不過此事他忍已久,此刻卻更多是惱怒!
陸皮不只詩,還明目張膽,對他如此不屑!
草原人牧馬,幽州牧草原,陸皮牧幽州!
可去他娘的吧!
他好歹也是一方諸侯,竟然只配做一把好刀?
何況他與公孫瓚,皆曾是陸皮盟友!
他還為陸皮背了天大的黑鍋,甚至多次險些死!
連他兩顆門牙,都是為陸皮擋箭掉的!
可現在他與公孫瓚的待遇,竟是天差地別!
憑什麼他是要麼赴任,要麼赴死!
公孫瓚卻是要麼赴任,要麼養老!
他只是把好刀,公孫瓚卻被稱為寶刀!
他與其說是惱怒,更不如說是委屈不甘!
當然他并不知道,陸遠和于之間的救命之恩,已在翟戰場了結!
而周瑜打黃蓋,則是陸遠知他多疑,隨手為之!
甚至陸遠言辭,也是想激將他進草原,與公孫瓚較量!
免得他不愿對北開拓,陸遠還得再尋合適人選!
“老哥多慮了,細作一事,從何說起!”
陸遠言笑晏晏,卻并未過多解釋,漫不經心道:“老哥既為鎮北將軍,自當震懾草原,為我大漢北境柱石!值此關頭,老哥還當以大局為重,早回兗州,為天下大業謀劃!”
他不得曹多想,當然不會解釋于和黃蓋之事!
當務之急,只是趕讓曹赴任而已!
畢竟這等梟雄,就該為大漢開疆拓土!
只要他在后方控制補給,那就無需擔心尾大不掉!
“老夫帶了鴿籠,隨時可以調配大軍,無需行之心!”
曹黑著老臉,緩緩克制緒,面無表道:“草原人牧馬,老夫牧草原,行之牧老夫!行之對草原這般上心,難道是把你揚州的民力所需,放到了草原人上?”
他靜下心氣,想著陸遠言辭,不得不起疑!
畢竟陸遠要趕走公孫瓚的理由,是嫌公孫瓚殺戮太重!
而他也了解公孫瓚,的確殺伐果斷!
堅持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!
甚至北平城的匈奴婦孺,都未有一人幸存!
據說在草原上追殺烏桓,斬草除,也是無論老弱!
那麼陸遠在揚州民力所需之下,有此作,他就不得不懷疑!
何況陸遠之前也有言辭,遷都是為兵進草原,促進民族融合!
“老哥可能不知,陸某眼中只分軍人和百姓,不分和統!”
陸遠手沙盤,悠悠一笑:“上古九州,皆出炎黃,哪有什麼統之分!大禹殺防風氏立威時,我揚州還是化外蠻夷呢!今日的草原人,他日也總歸會是我大漢百姓!”
他略一沉,繼續笑道:“立場不同,陸某可以殺人!理念不合,陸某可以滅門!可統不同,卻無關痛!古越山民,南中夷人,如今皆在與我揚州百姓一起耕種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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