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塵詭境之外,伴隨著楚落與魔界正規的增援相繼到來,使得早已在此堅守了多日的人們終于能夠松一口氣了。
哪怕對外一直封鎖著消息,但修真界中的百姓們也約有了些預,到都是抑低沉的氛圍,難以看到希。
這畢竟是修真界與微塵詭境決定生死的時候。
但普通人什麼也做不到,只能日日為在戰線上搏命的人們祈禱。
這些百姓當中,有很多都是剛過了幾年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和平日子的。
戰場上風沙混著腥氣,楚落帶領著眾人將微塵中的生一步一步往里去,不眠不休地戰斗了這麼長時間,的上也已經布滿了傷口,卻沒有時間去理會。
這日正要替換下戰場上已經疲勞了的修士們時,忽然間天變了。
頃刻凝聚的烏云馬上遮蔽了天空,分明是白天卻在短短十息之間便墜了黑夜,此番天象變化仿佛一塊重石般在了所有人心頭。
狂風呼嘯起來了,最為嚴重的地方在西域魔界,當眾多年輕道修們猜測著是不是有什麼厲害的魔將出世之時,年長者已經給出了他們答案。
“這是有人要飛升了。”元倉決說道。
作為從五百多年前那個時代中活下來的人,元倉決自然見到過有人飛升的場面,但因這五百年來修真界中不曾出現過修行圓滿的人,甚至那些修為高者都在竭盡所能地制自己修為,元倉決也能夠猜出些什麼來。
飛升的通道,應當是關閉了。
所以在看到這一番天象變化的時候,他的第一反應便是驚訝,因為這本就不是歷劫飛升,而是在找死。
“修真界當中有實力飛升的人……”
柳序渺喃喃著,便往佛修們駐扎的地方看去一眼,果然見到重疏圣僧在靜心坐禪。
“便只有應離淮邊的那個做烏磐的道修了,但他是絕對不愿飛升的,在西域魔界當中的,還能有什麼人?”
楚落看著那方的場景愣了會兒。
堆積的黑云被閃電劈開,那方應有一道影正在升空,但因距離實在太遠,使得他們什麼都看不到。
或許能夠猜到那飛升之人會是誰,于是轉頭往魔修軍隊的方向看去,果然見到尹魄也在看著自己。
尹魄對于這番飛升的場面毫驚訝都沒有表現出來,就好像是提前知道一般,這些年來他所掌握的信息也不,肯定也知道天門關閉的事。
所以,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。
楚落沒再多想些什麼,低頭看了眼自己腰上掛著的金鈴,然后繼續帶隊沖上了戰場。
西域魔界,電之中,被法則控制不得已飛升的赤發將軍在半空中癲狂地笑著。
而足以結束他的命的每一道天雷在即將劈在他上的時候,就會突然間扭轉方向,大部分都劈在了靈魘的上,只分出一支細弱的電流落在鶴子的上。
蘇止墨抬頭看著這一切。
這一刻在他的眼中,那雷電當中的人時而是鶴子的模樣,時而又變了赤發將軍。
一個是蒙騙控制他多年,殺他滿門的師尊。
一個是讓他眾叛親離,再也回不到過去的鬼修。
他這一生的軌跡,都在被這兩個人擺弄著,所有無法完的憾,也都是因為他們。
但現在看著這兩個毀了自己一生的罪魁禍首即將殞落,蘇止墨的心中并無多快意,反而更多的是無力。
惡人可以到懲罰,但他那原可以坦坦的一生,卻再也回不去了。
蘇止墨的眼眶漸漸紅了。
九九八十一道雷劫落下之后,靈魘立即閃到了赤發將軍的面前。
哪怕是被靈魘分走了大部分的劫雷,經的這部分雷電依然讓早已重傷的赤發將軍又飽折磨,此刻氣息微弱,眼神更是呆滯。
靈魘的角向上提了提,下一刻便徒手挖出了他的心臟來。
這本就已經沒多生息了,心臟被挖出來的一瞬間便停止了跳,上面流著的染在靈魘蒼白的手上,轉眼之間便滲了他的。
第六劫,仙人。
仙人匯靈魘的之后化為心臟,這一刻,他仿佛又重新擁有了自己的,四肢頭顱的斷口徹底消失,那些猙獰的線也不見,蒼白的臉上終于有了些紅潤的氣。
撲通,撲通……
他的心臟一聲聲跳著。
這樣的覺,已經不知多久沒有過了,久到他甚至都已經忘記了,心臟在腔跳是什麼樣的……
六劫圓滿,他終于為真正的神。
而天上的烏云未曾散去,到了原本應是出現飛升天象的時候,從那高空當中卻突然竄出了一道史無前例的強大劫雷,帶著必殺之勢朝著赤發將軍的方向劈來。
達到目的之后,靈魘可不會再為他分擔雷劫。
剎那間,無神的雙目瞬間變得死寂。
皮瞬間消散,鶴子的消弭后,便是赤發將軍的。
他的眸中還能看到些不甘,但只一眨眼的功夫,這個聲名赫赫,在鬼界當中一呼百應的赤發將軍,便徹底不復存在。
伴隨著赤發的消失,蘇止墨的那一頭紅發也恢復了原本的,眉心如同烙印般的痕也褪去了。
一切消失不見,干干凈凈之后,天上的烏云散去,又回到了原本的青天白日,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。
靈魘正著新的力量,忽然間便看到了下方的蘇止墨轉過了,離開了這里。
他沒有問蘇止墨要去什麼地方。
他們在這世間,早就沒了歸宿,漂泊無依了。
但蘇止墨的心中還有一個念想,所以他去的地方,必是楚落在的地方。
蘇止墨很快便回到了東域。
但他只敢坐在高山上,靜靜看著戰場那邊的況,目地追隨著那道拼命戰的紅影。
有一句話,尹魄說的對,戰場上不需要立場不堅定的人。
他想要站在微塵這邊,去親手創造一個新的世界,也想要站在楚落的側。
但這樣搖擺不定的他,如何能夠再出現在的眼前,雙方都為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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