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克己大發了一通脾氣之后,周金沙跟著把刀鋒訓了一頓。
王二哥變了小明。
畢竟他只是“從犯”。
領導們也不耐煩罵他。而且他也沒啥職務在,到時候最多就是挨個分,撤職神馬的,是不存在的。
然后,周金沙又對曾克己說道:“廳長,要不我看這樣吧,這幾個家伙的分,先記下,把這個案子辦完再說。”
這倒也是正理。
目前的當務之急,肯定是要先辦案子。
畢竟工作量那麼大。
雖然必定是以嶺南的同志為主,但天南同志的任務,那也一點不輕松。別的不說,單是那一百多個被害的善后工作,就夠他們忙一陣子的。
加上后續會源源不斷趕過來的害家屬,將是一個很龐大的人群,至得是好幾百人,都要安置好,還要盡可能地安他們的緒,做好思想工作,靠著曾克己他們這十幾個人,明顯不夠。
曾克己急下令,讓廳里和玉海地區,巖門市趕再派專業團隊過來,協助嶺南公安機關置這些事務。
“哼,老周,你就慣著他們吧!”
曾廳長一副余怒未消的樣子。
周金沙陪笑說道:“廳長,我也不是慣著他們,就現在啊,我都恨不得先給他們關半個月閉!”
“這不先得辦案子嗎?”
廳長,我知道你心里也不想理他們,但你自己不好說出口來,只能由我來做這個“中間人”了。
謝文和在一旁敲邊鼓:“是啊,廳長,我看,先讓他們做個檢討,然后把案子辦完再說!”
他現在也算是公安系統的“一方諸侯”,說出來的話,也是比較有分量的。而且代表著楊浩東而來,曾克己多要給他幾分面子。
當即冷哼一聲,對刀鋒和王為喝道:“回去寫檢查,必須要深刻。”
刀鋒王為如蒙大赦,急忙舉手朝領導們敬禮,低著頭就往外跑。
剛到門口,曾廳長又加上一句:“不能于兩千字!”
學渣刀警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。
廳長,您這是真狠啊,算準我老婆不在呢!
港真,寫兩千字的檢討,刀警寧愿去和一百個犯罪分子拼老命!
至死得痛快點……
著兩個二桿子落荒而逃的背影,曾克己原本板著的黑臉迅速舒展開來,仔細去看的話,還能從曾廳長角發現一藏得很好的笑意。
一直沒說話的司馬白突然說道:“就事論事,這案子,辦得真特麼的漂亮!”
司馬白是真正基層出的技干部,上始終殘留著一線民警的許多特征。
謝文和立馬附和:“誰說不是呢?”
“直接威脅張曉天,虧得他們好膽識!”
“要不然啊,這個案子,肯定不能辦得這麼快。”
曾克己哼道:“張曉天這個人,膽大包天,腦子也就那麼回事。太小看人了,這自作孽不可活!”
曾克己到底不愧是天南公安系統的領頭人,看問題就是能抓住關鍵。
這個案子之所以能如此迅速突破,并且大獲全勝,關鍵就在于張曉天和司空炎過于自大,認為長海是自己的主場,掌握著絕對的主權。計劃方面,做得很糙,事先準備工作也做得非常的不到位,以至于被刀鋒他們鉆了空子,一個黑虎掏心,就把他倆給關在籠子里了。
司馬白笑著說道:“估計張曉天現在都還是懵的,可能他做夢都沒想到,會到這麼幾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二百五吧?”
一句話說得幾位領導都笑了起來,會議室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和緩。
謝文和搖頭嘆息道:“有時候吧,我還真有點羨慕他們,啥都不想,說干就干。換我年輕的時候,可不見得有這樣的……”
周金沙卻說道:“這個也是有原因的,刀鋒這個小子,正義確實有那麼點。他是接那些害人家庭最多的,最開始的時候,這小子就跟我鬧過,非得跑長海來自己辦這個案子。他說啊,實在是看不下去,于心不忍。”
“這案子要是不辦明白了,他對不起自己上的警服!”
“一線的同志,還是要有幾分才行。”
“也不怕你們兩位領導笑話,很多時候,我都被這小子氣得夠嗆,恨不得這就把他送到玉海去,眼不見心不煩。可是到最后,我發現,做讓步的總是我自己……”
“也沒別的原因,我就是在不知不覺間被他影響了。既然穿著這警服,那就要認真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。”
“好像,我要是不答應他,我自己都過不去那道坎!”
說到這里,周書記也忍不住嘆起來。
司馬白便手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曾克己笑道:“老周,這說明什麼?說明你骨子里也是個二桿子!”
周金沙哈哈大笑起來,覺得廳長就是廳長,看人真準。
“那,廳長,這事……”
謝文和便試探著問道。
最終要怎麼理刀鋒他們,決定權其實就在曾克己手里。無論曾克己做出什麼樣的決定,一般來說,是不可能有人去否決的。
哪怕省委政法委書記秦文,輕易也不會干涉。
毫無疑問,謝文和算是“自己人”,他當然是不希對刀鋒他們重重理的。
曾克己看他一眼,哼道:“老謝,你也不要總是想護著他們,現在挨個分,對他們來說,未必就是壞事。要不然啊,下次他們真能把天捅個窟窿!”
“這次是運氣好,張曉天和司空炎他們太輕敵了。未必每次都能有這種好運氣。”
“這兩個家伙,甚至包括安全勝在,都是好苗子。現在分一下他們,也是對他們好。讓他們長個記,將來知道照規矩辦事。”
曾廳長這番話,自是正理。
司馬白,周金沙,謝文和都不自地點頭稱是。
“當然,咱們功是功過是過,違反紀律,該分就分。案子辦得漂亮,立了大功,那該表彰還得表彰。”
“賞罰不公是大忌。”
“下邊的同志們是要有意見的!”
三人再次連連點頭。
廳長高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