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6章 番外

鐘延答應了要帶蘇綠檀去曲水流觴，次日休沐的時候，夫妻兩個早早起來，洗漱過了，便在房中挑選服。

鐘延隨便穿了件八新的束腰長袍。蘇綠檀為了一會子換服方便，就穿了窄袖裳，頭髮僅用一簪子挽住，上再無別的飾，面上不施黛，倒有種清水出芙蓉之。

二人都打扮好了，鐘延盯著蘇綠檀素淨的臉上看愣了一下，隨即挪開視線，道：“一會兒的男裝，你去挑一件我的裳。”

抬頭看著鐘延高大的軀，蘇綠檀紅著臉道：“侯爺的裳，我怕是穿不了。”

鐘延道：“有從前的舊裳，在箱籠裡放著，找找看有沒有合的。”

彎下腰，鐘延把箱籠打開，蘇綠檀幫著把疊得整整齊齊的舊裳拿出來。說是舊裳，大多是七新的裳，不過因為鐘延這幾年子長的快，不能穿的裳也就多了。

鐘延房裡沒有伺候的丫鬟，這些東西他也沒特意去理，就一直放在了屋子裡，婚之後，跟著別的件一起搬過來了。

把乾淨裳擱在床上，蘇綠檀挑了幾件不大起眼的，服料子都是好料子，起來很舒服，選了兩三件放在上比劃，問鐘延道：“侯爺，合嗎？”

坐在羅漢床上，鐘延端著茶杯，表淡淡，抿了抿角，道：“看不出來，你得換上。”

“哦！”蘇綠檀直直地盯著鐘延，他不走，怎麼換啊。

鐘延默默地轉了過去，面朝牆壁。

蘇綠檀：……轉也不行啊！

仍舊面頰緋紅，蘇綠檀小聲嘟噥：“侯爺……”

鐘延盤坐著，道：“怎麼？服不合？”

“沒什麼。”

蘇綠檀麻溜地去子，穿上鐘延的裳，系好了腰帶，道：“好了。”

鐘延轉過來，蘇綠檀小臉白淨，穿著男裝，若是再把頭髮束起來，和男子一樣，便是個清麗俊秀的小書生。

蘇綠檀問他：“這件行嗎？”

眉頭微，鐘延盯著蘇綠檀害的面頰，道：“好像不大適合你。”

房裡也沒有大鏡子，蘇綠檀此刻莫名窘迫，上服也確實寬鬆一些，來不及多想，便道：“那我再換另一件。”

鐘延又轉過去，聽著背後料窸窸窣窣的聲音，角翹了起來。

蘇綠檀穿上了一件墨綠的直裰，道：“好了，這件比剛才那件合，應該可以吧。”

鐘延的目在蘇綠檀被腰帶勒出的纖細腰肢上，再往上，便是待放的花苞微微鼓起，圓潤可。

結聳，鐘延道：“穿剛才那件，還是那件好一點。”

蘇綠檀揪著袖口，茫然地看著鐘延問道：“那件好一些嗎？”

“嗯，那件好多了。”

蘇綠檀看了一眼那件灰的裳，突然明白了男之間的審差異。

像鐘延這男人啊，眼真的差勁。

不過鐘延肯帶出去玩，自然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，蘇綠檀乖乖地帶了那件灰的服去。

……

曲水流觴的位置離鐘延他們常去的騎場不遠，就在附近青靈山向南的一面。

山上有泉水和亭，泉水順著蜿蜒的溪流一路往下，流過涼亭和青草岸邊。

鐘延帶著蘇綠檀去的時候，陸清然早就到了，他見鐘延帶著男人來，還詫異的很，等走進了一看，才發現竟然是蘇綠檀！

鐘延也不管陸清然眼睛瞪得多大，低聲道：“別聲張。”

蘇綠檀淡淡一笑，朝陸清然打招呼。

陸清然回了個得的笑容，道：“我領你們去休息先。”他的小廝走在前面領路，蘇綠檀跟鐘延夫妻兩個慢慢跟上。

瞅準了機會，陸清然眉跳著，不懷好意地看向鐘延，隨即狠狠地捶了他的肩胛骨，眨著一隻眼，像是在說“你竟然是這樣的鐘延”！

面無表地轉了頭，鐘延選擇視而不見。

陸清然把人帶到鋪好了細布的青草地上，讓他們隨意坐，又小廝用泉水煮茶，還備了一壺酒和幾碟小菜。

這邊剛坐下，陸清然的小廝又領來了幾個貌的姑娘，鐘延睨了他一眼，他便揮揮手，把人打發了。

蘇綠檀裝作不知道，低頭抿了一口茶水。

陸清然訕訕一笑，起道：“持譽，承恩伯世子，我去看看。”

鐘延頷首道：“你去吧。”

陸清然一走，蘇綠檀就沒那麼拘謹了，也盤坐著，整個人被有些寬大的服罩著，微風吹起來的時候，能勾勒出的形，風停下來的時候，纖瘦的手臂，在空的寬袖裡，顯得有些單薄，支著腦袋看向溪流，聽著清脆的鳥聲，笑了起來。

蘇綠檀笑了，鐘延也跟著笑，不過他的笑意很淡，稍縱即逝。

漸漸的來了很多人，蘇綠檀站起來捶了捶，道：“有些累了，侯爺不起來走走？”

鐘延是練家子，倒不覺得累，不過蘇綠檀讓他起來，他當然會起來，一站起來，他就比蘇綠檀高了許多，兩個人的量一高一矮，一強一弱，愈發顯得蘇綠檀楚楚可憐。

指了指山上，蘇綠檀道：“我想去山上走走。”

點了點頭，鐘延負手跟著一起往上山去。

現在的遊人都聚集在草地上談天說地，山上很清淨。

因為前兩天下過一場雨，山顯得特別清新亮，又有鳥蟲鳴，越走到深，溪水越加清冽，蘇綠檀能出來氣，心也大好。

心好，蘇綠檀就容易話多，而且沒有旁人，顧及也了，絮絮叨叨的說著，也忘了看鐘延的臉。

說起開心事，蘇綠檀還要手比劃兩下，臉上表也富了起來。

鐘延默默地跟在後面，邊浮著若若現的笑意，其實他想看到的就是這樣的蘇綠檀，他不喜歡假裝端莊的，很是無趣。

走了一路，蘇綠檀累了，兩人找了個大石頭坐下。

吹著涼爽的山風，蘇綠檀腦子才開始恢復了理智，覷著鐘延的表，淡漠的很，他又一貫坐的筆，嚴肅非常，讓有些害怕，也不知是不是方才的舉惹他不快了。

蘇綠檀小心地解釋道：“侯爺，其實妾平常不這樣的，您放心，妾在人前絕不這樣！”

“嗯，知道了。”

低著頭，蘇綠檀可不敢再得寸進尺，道：“侯爺，咱們下去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夫妻兩個比肩往平坦開闊的草地上去了，正好已經有人開始放輕薄的酒杯，要曲水流觴了，鐘延跟蘇綠檀二人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。

許是二人運氣不好，水杯一次也沒有停在他們面前，總是游著遊著就飛快地流去了別人的面前。

大半日下來，這次的曲水流觴，作詩的共有二十三人，有十三人做出了兩首，五人做了一首，還有五人沒做出來。

出山的路上，陸清然還在滔滔不絕地議論著，還惋惜地對蘇綠檀低聲道：“可惜嫂子難得來一次，卻沒作上一首詩。”

鐘延冷淡道：“有什麼可惜的。”他可不希蘇綠檀的詩給外男看。

蘇綠檀也知道婦人的詩外不好，便順著鐘延的話道：“出來看一看熱鬧就很好了。”

陸清然但笑不語，這夫妻兩個還默契的，相敬如賓的樣子，跟他想像的大為不同。

出了山，蘇綠檀上了馬車，陸清然喊住鐘延，道：“持譽，這一段騎馬出去，你一個大男人坐什麼馬車！”

鐘延知道陸清然是找他有事，跟蘇綠檀打了招呼，便騎了馬，跟陸清然比肩慢步前行，道：“怎麼了？”

陸清然歪著子，靠近鐘延，笑著調侃他說：“你這是中了蠱嗎？從前你可是咬死了不想娶嫂夫人嗎？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，到底為著什麼事？”

微抬眉，鐘延問他：“你住我，就為了問這個？”

坐直了，陸清然撇道：“不然呢？快告訴我！嫂子到底怎麼打你這死呆子的？”

哼笑一聲，鐘延問陸清然：“真想知道？”

陸清然眸明亮，道：“想！”

揚起馬鞭，鐘延狠狠地在陸清然的馬屁.上，道 ：“想你大爺去！”

馬兒驚，陸清然坐在馬背上，勒了韁繩，齜牙留下一句“你給我等著”，就被馬兒帶著跑了。

鐘延放慢步子，等著蘇綠檀的馬車。

蘇綠檀挑開簾子問鐘延：“侯爺，怎麼了？”

“沒什麼，我們回家。”

——

轉眼兩人也已經婚三月，自曲水流觴後，鐘延一直被公務困在衛所，難得回家一趟，夫妻二人常常不得相見，難免又生疏起來。

初夏時候，鐘延得空之後，領蘇綠檀出去避暑，哪知正逢南夷戰，朝中名將都已年邁，經大皇子與眾臣力薦，鐘延奉聖命前去南夷平，三月後，眼看要大獲全勝，卻遭襲襲，中毒昏迷，被遣送會京。

——番外完——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再不更番外啦，等我把前面一個章節修完再打上完結，狀態變“已完結”後，大家就不用管了，不會再有更新了，更新提示皆為捉蟲。

終於寫完了啦，真開心，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……新文見，新文會好好準備，爭取給大家更大的驚喜，讓大家看到我的進步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