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諾看出門的趨勢,問了句:“去哪?”
想了想,“去見敵?”
程諾沖比了個大拇指,贊嘆道:“你心真大。”
然而等見到葉幸時才發現,變了許多,之前微卷的黑發變一頭張揚的紅大卷,沒了寬大校服的遮掩,一曲線玲瓏有致。
不遠有幾個打量的視線,周歲往前走了幾步,替擋住。
“你來了。”葉幸抬頭看一眼,“坐。”
周歲落座之后,半天也沒等到開口,抬眸掃去,看到的指尖在屏幕上飛速跳躍。
葉幸注意到的目,聳了下肩,“抱歉,我男朋友一直纏著我,等我回完消息跟你聊。”
訝了下,又有些無所適從,“你有男朋友啊。”
葉幸看樣子結束了對話,關了手機,端起桌上的咖啡沾了一口,“怎麼?允許你談,不允許我有男朋友。”
“沒有,我——”不知道該怎麼解釋。
“放心吧,沒人跟你搶陳昭,我和他在國外的時候本沒見過幾次面。”葉幸在手機屏幕上幾下,遞到面前,“著我男朋友,比你的帥吧。”
周歲聞言看去,屏幕上是個金發碧眼的男人,照片里的人穿著短t短坐在沙灘上的躺椅里。
“和你很配。”衷心夸贊。
“謝謝,你們也很配。”葉幸收了手機放在一邊,“你找我是想問陳昭初中的事嗎?”
周歲輕輕點了下頭,等回答。
“那你確實問對人了,他初中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,包括那些傳聞,還有你給我發的帖子里那個流.產的孩的事。”
-
那年的湖城六中,謠言卷起一陣腥風雨。
起初,陳昭對盛傳的“渣男謠言”置若罔聞,他覺得清者自清,沒必要澄清。
只是每天翻墻進學校的職校生太多,有時候甚至膽大的會直接找到他的班級,在教室外圍觀。
以至于他經常被當時的班主任找去談話,意思是想讓他管管這些七八糟的學生。
“老師,這些人又不是我帶來的,我沒法決定別人的人自由權吧。”他有理有據的反駁。
畢竟初中的政治課剛剛教過“人自由權”。
班主任啞口無言,又不得不承認,那些人和他確實沒什麼關系。
后來連老師們都習慣了,校領導也懶得再管,門口的保安攔得住便攔,攔不住就隨們去,總之,也算消停了段時間。
直到某天,這些謠言又有了新轉折。
那時流行的還是q.q空間,一點靜都能在空間里傳播的沸沸揚揚,而這之中便有那位聲稱自己“因為陳昭懷孕并且他不負責任”的生。
那條說說是自己發出來的,附上的圖片里,其中一張便是醫院開出的報告單,左上角的名字,的確是那個生本人。
一時間陳昭為眾矢之的,學校里除了葉幸,沒人愿意接近他,走到哪都會到路過的人的指指點點。
其中有幾位高中部的男生,總是挑釁般的出現在他周圍,引他注意,又當著他的面大聲討論謠言里傳的那件事。
那天中午陳昭本就郁結,連日里遭的忽明忽暗的那些聲討聲本就不該他來承,偏那幾人還不要臉似的往他跟前湊。
那便是葉幸第一次見他生氣,見他打人。
聞聲趕到時,見到的是被推倒的桌子,散落一地的書本文,手反撐著地出驚恐表的男生,以及周圍躲得遠遠的圍觀群眾。
想上去拉他,卻反被他推遠。
陳昭揪著那人的領起,周圍圍觀群眾自散開一條道,葉幸不知道他們要去哪,害怕出事,只能慌張地跟上。
然后便到了廣播室,陳昭才松開那人,把他往廣播室的話筒前一按,打開話筒的開關,冷聲開口:“道歉。”
那男生比他高出一截,卻被陳昭像小崽似的按住,心中不服氣,想用手肘去撞他的腹部。
陳昭將人鉗得死死的,眸子里溢著克制的怒氣,幾乎快要把話筒塞到他的里。
那天全校所有人都聽見了男生給陳昭的道歉,包括老師。
陳昭和林召琴站在教導主任的辦公室里,聽著面前幾位老師商量如何置這件事,陳昭站得隨意,聽得心不在焉。
實在忍不住開口:“老師,這件事確實和我無關,我不認識那個生,這些傳聞都是子虛烏有的,我讓他道歉是應該的。”
林召琴把他扯回來,賠著笑:“我兒子不懂事,請老師們諒解一下,我作為他的母親,對這些事也是持有懷疑態度的,還希老師們認真定奪。”
其中有位大腹便便的中年老師抬眼,很是不屑:“你怎麼知道你兒子做沒做這件事?人家生都找上門來了,就差指著他鼻子說讓他負責了,你讓我們學校怎麼理?把人留在這敗壞學校風聲嗎?”
另一個老師在旁邊添油加醋般的附議:“你兒子都手打人了,小小年紀就不學好,將來到了社會上會為恐怖分子去。”
話說的很重,林召琴更是不能忍,翻找出包里的手機,在撥通電話前最后問了一遍陳昭:“這些事跟你到底有沒有關系?”
“與我無關。”他答得快,沒有猶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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