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好下課鈴聲響起，老頭本就沒有繼續講課的打算，手一揮說著下課，教案往胳肢窩里一夾，端著他的保溫杯便出了教室。

周歲才堪堪坐下收拾東西，邊程諾和阮書微同打了個招呼便先走一步。

等背起書包出門時，教室里大部分人都已經離開，外邊天也暗了幾分。

猝不及防的拉扯使得周歲頓了頓腳——

有人扯了下的書包帶子。

懶散的語調在后響起：“學姐，怎麼走的那麼快？”

不用回頭都知道是某人。

但還是回了頭，仰著臉等那人走近。

“上課還走神，跟高中一個樣。”陳昭笑著抬手覆在頭頂了下，“沒點長進。”

突如其來的親舉讓周歲說出的話磕磕的：“你、你都看到了？”

“顯眼的。”陳昭聳肩，“剛走到教室門口就看見某人站樁似的，多大了還被老師批評上課走神。”

小聲反駁：“不怪我。”

怪你。

走出一段距離，陳昭一直背在后的那只手到面前，骨節微凸的手指上掛著個明塑料袋。

周歲下意識問了句：“這什麼？”

下一秒，視線下移，能看清袋中裝著的三明治，牌子還是南大校門口那家網紅面包店的。

“你的晚飯。”陳昭把塑料袋勾到指尖，“看你下課下得晚，不能著我們周三歲。”

拆包裝的手怔了下，語氣誠懇：“謝謝。”

“客氣，今晚還得讓學姐多多指教。”

陳昭正經不過一秒，又開始調侃。

部門迎新晚會按往年慣例，定在場，等兩人走到時，已經陸陸續續到了一小部分人。

“周歲，這里！”

寧恬學姐穿過人群沖著揮了下手，周歲循著聲走去。

陳昭慢悠悠跟在后。

寧恬的目越過看向后，低聲詢問：“這才幾天，就搞到手了？”

“不是。”不知該如何解釋，“就是，認識。”

寧恬遞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，沒再繼續盤問，拉過邊一直未出聲的陌生孩：“你另一個干事，姜茸，乖一小姑娘，跟你剛來時一樣不說話。”

姜茸怯怯地出聲：“學姐好，我姜茸。”

“周歲。”也有些不自在，扭頭去尋跟著的那人。

陳昭接收到的目后走近，向面前幾個生溫聲介紹自己：“陳昭，計科院一班。”

“行了，都別站這了。”寧恬推著周歲往前去，“把你倆干事帶走，找個地方坐，一會人齊了就開始了。”

“學姐，就坐這唄。”陳昭著漫不經心的調子跟裝不。

周圍似有若無的視線都朝著周歲邊瞟，也不想一直站著惹人注意，索聽他的就地落座。

姜茸默默的在另一邊坐下。

距離約定的時間還剩幾分鐘，迎新晚會還未開始，另外一邊其他副部都同各自的干事們聊開了，唯獨附近似結了一層冰霜似的冷。

周歲作為學姐，自然承擔起主打破寧靜氛圍的責任，生疏的帶起話題：“你們大一還忙不忙，課多嗎？”

“不多。”姜茸答了兩字，又重新回去。

…聊不下去了。

周歲悶悶低著頭，手指著地上的人造草皮畫圈出神。

部門迎新的流程一如往屆，先是寧恬坐到圈中心向各位新干事們表示歡迎，簡要介紹一番生活部的現狀，講解一些無聊的場面話后，便是玩兩三個小游戲增進新員與老員之間的悉。

其中一個便是所有人都耳能詳的“丟手絹”。

陳昭歪頭湊近，聲音隨著氣息落在耳上一道響起：“多大了還玩這麼稚的游戲。”

“去年也玩的這個。”周歲的語氣沒什麼起伏，“可能是懶得想新游戲吧。”

他哼笑了聲：“三歲小孩玩的，適合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游戲是從隨機挑的一個生開始的，手里抓著暫時充當“手絹”的白紙，繞著圈的外圍小跑起來，人在，目卻盯著某。

周歲沒想到第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。

白紙落在自己后時，怔了幾秒，邊陳昭說了句“快追啊”，才忙不迭起追去。

結果自然是沒追上。

而給丟手絹的生已經在原本的位置坐下，偏著頭笑得肆意，一張一合的，在同陳昭講話。

莫名的占有在作祟，心里不太舒服，慢悠悠晃著，尋找下一個目標。

邁著步子繞到陳昭后時，看見他背在背后出的手，掌心向上。

他沒回頭，卻像是知到的存在，手向上勾了下。

瞬時會意，手中攥著的白紙輕飄飄落在他掌心，沒作停留，順著方向跑走。

陳昭卻是站著也不追，等又繞了一圈回到原地，才垂著眸低聲向認輸。

坐在中心位的寧恬舉著話筒調侃：“有的人，不許對自己副部徇私舞弊，都這樣的話那游戲就別玩了。”

周歲臉皮薄，埋怨似的瞪他一眼，盤著坐在他的位置。

余撇見邊那個生的角撇下來，顯然有些不滿，但礙于兩人以后還會有工作上的集，也不敢發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