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凝兮看了帖子,覺得小友似乎有求助之意,點頭應邀。
侯府的馬車上了街,車夫門路地趕向熱鬧的長寧坊。
不料半道被堵了去路。
周圍人聲吵雜,馬車忽然停下,映楚問外頭怎麼了。
阿束坐在車夫旁,過圍觀的人群張,回道:“小姐,前邊有馬車側翻了。”
映楚掀起窗簾往外一看,地面上到結了冰。
下了一天的雨夾雪,今天又冷得很,片結冰比積雪還難掃呢。
曲凝兮也瞧見了,道:“這里過去也沒多遠了,馬車不好走,我們徒步過去。”
映楚想了想一點頭:“也,正好在人群里活活,更不會覺得冷了。”
主仆二人下了車,阿束也跟著,讓車夫自己到目的地等候,回程時再坐車。
和丁雪葵約的茶樓,確實不遠,走一小段距離就能到。
路過前邊翻倒的馬車時,里頭乘坐的人已經被扶了出來,曲凝兮約覺得眼,定睛一看,居然是二皇子和蒙弈淮世子。
下意識的,拉過映楚到一個小攤后面躲著。
這兩個人怎會同車出行?看他們坐的那輛馬車,沒有任何標記。
曲凝兮皺眉,覺得實在違和。
映楚以為害怕,低聲安道:“小姐邊有人保護,別怕。”
曲凝兮微微睜大眼睛,“什麼?出了宮還有人跟著我麼?”
立即回頭,四下查看。
街道上行人很多,連著幾天雨水把大家憋壞了,全都出來溜達。
映楚也驚訝:“殿下沒有告訴小姐麼?他安排了暗衛。”
顯然,是盯住二皇子或者明婳不夠,在曲凝兮邊放人才妥當。
免得大婚之前,節外生枝。
曲凝兮從不知道這事兒,裴應霄見了就抱著親,話都沒說多。
不過,他給不,雖然一直一知半解,看不清局勢。
等那堵住大道的馬車被扶起來,那些人散了,曲凝兮才走出來。
這會兒也想明白了,二皇子親近蒙世子,多半是要做親家了。
這一點不難推敲,明婳不愿意也沒用,因為裴靖禮都派出死士刺殺太子了。
可見他對大位的爭奪,是多麼認真,孤注一擲。
他手中籌碼太,安永侯府實在幫不上什麼,得他自己去拉攏勢力,用公主聯姻無疑是個好法子。
曲凝兮多有些唏噓,一直以來,是姑母手中的籌碼。
不料有朝一日,姑母的兒也為籌碼之一了。
蒙世子的背后是蒙天石,手握大桓將近一半的兵權,裴靖禮當然想拿下它。
這件事對太子有妨礙麼?曲凝兮覺得,太子真正的敵人……恐怕不是二皇子。
但是二皇子視他為敵,他會不會忙不過來?
到了相約的茶館,曲凝兮還有些面凝重,然而,丁雪葵比還要愁眉苦臉。
“怎麼了這是?”走上前去,不解道:“不是喜事麼?”
中秋節那天丁雪葵就跟人相看去了,不知結果如何,尚未定下來,曲凝兮沒有貿然詢問,等著對方分。
今天,丁雪葵是來分的。
“晚瑜,你可知我相看的人家是誰?”
不等回答,丁雪葵自顧自道:“是呂國公康家。”
“呂國公?”他們家小孫子康禎昊,和三郎打過兩次架了。
“是呂國公的小兒子,排行第五,今年十七。”丁雪葵道:“中秋節那次見過,也說不上什麼,之后我們還外出喝茶了兩回。”
曲凝兮算了一下輩分,就是康禎昊的五叔?
兩家因為孩子鬧矛盾,自然平時也沒什麼往來,曲凝兮不認識那位五公子,不過見過康禎昊和呂國公,一個小胖子,一個老胖子。
接著丁雪葵便說:“康家大部分人長得頗為圓滾,那康士燕卻不一樣,他高高瘦瘦的……”
曲凝兮懂了,想必容貌不錯,不然大長公主也瞧不上:“然后呢?”
“我今天懷疑,他是外頭的人生的!”丁雪葵皺眉,直接甩出重點。
“這是何意?”
“就是……我無意撞見過,他去外面一個小莊子里見一個子,行為鬼祟,便讓小廝尾隨,我以為他養了誰呢,沒想到確實養了!那婦人莫約三四十,高瘦秀麗,與他長得很像!”
這麼一段,曲凝兮聽明白了,睜圓了眼睛:“外室所生?”
妾生子是庶出,但好歹記在族譜上,明正大,也能分得家產。
但外室子可就不同了,這是見不得人的存在。
以丁雪葵的份,對方絕對配不上。
而現在的況還復雜一些,無公子明面上是國公夫人所出,乃是嫡系。
這牽扯到呂國公的家務事,偏偏讓丁雪葵知道了。
一個小姑娘,也不敢貿然捅出去。
甚至都不知曉國公夫人是否知。
曲凝兮聽了,直言道:“你信得過我,才與我說這些,我也不拐彎抹角,這門婚事絕不能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