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莊子回來,曲凝兮就不能拒絕進宮,怎麼說也要去一趟。
疑心,姑母是特意安排,想讓做些什麼。
果然,到了苻丹宮,捧著茶喝完半杯,曲皇后遣退邊人,待一件事。
“你們會在靜室抄寫一天經文,太子份不一般,他會有單獨一間,只隔著一道門。”
曲凝兮聽著,緩緩抬起眼簾,著。
曲皇后安一笑,“放心,不需要你做什麼,你只要中途起,幫忙添墨即可。”
就這樣?
曲凝兮問道:“姑母打算如何?”
“不如何,”曲皇后沒準備告訴太多,只道:“不論發生什麼,都跟你沒關系,即便你沒能進去添墨,也不防事。”
沒進去也不妨事?所以只需要站起來提出就夠了麼?
曲凝兮眉間蹙起,心下陡然一沉,姑母安排了什麼手段?當真要付諸行了?
若是徹底得罪了太子,做出無可挽回的舉,以后勢必——不死不休。
歷來奪嫡失敗者,焉能得到什麼好下場?
能保住命就不錯了……
曲凝兮一時間想不到會是什麼手段,曲皇后讓乖順行事。
臉上神似乎高深莫測,要笑不笑的:“萬神節給他弄了倒不算多大功勞,只是咱們這位太子呀,實在站得太高了。”
“天這麼仙氣飄飄的,可怎麼行呢?也該下來呼吸一下人間煙火了。”
什麼意思?
姑母到底想做什麼?
曲凝兮無從得知,也沒有繼續追問,問了也不會告訴更多。
從苻丹宮出來,憂心忡忡,路過花園時,拉過映楚小聲詢問:“你現在還能聯絡到殿下麼?”
曲凝兮猶豫過后,決定告。
或許這個行為,讓人不齒,仿佛是一種背叛。
但是很想自救,不敢肯定自己的選擇一定爭取,可若是什麼都不做,屬實心中不安。
然而映楚一搖頭,道:“小姐,這個時辰,馬上就要進鶴壁塔了。殿下不僅很忙,邊還有很多人。”
這些人,當然不僅僅是東宮心腹,還有其他屬。
眾目睽睽之下,任何舉止都被多人看著,不能輕舉妄。
曲凝兮明白了,揪手中帕子,不再提此事,旋去往鶴壁集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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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天監擬了良時吉日,從焚香到步鶴壁塔,一切自有流程。
他們這幾個被選中的人抄寫經文,與此同時,陛下和臣民們也得齋戒,以示對神明的敬重。
到了明天,誰也別想睡個好覺,大臣攜帶誥命夫人們,天不亮就得起床,排隊進宮門,烏的站一片。
……幸而萬神節不是每年都辦。
幾人被勒令空腹進塔,先去食用了呈上的齋飯,而后沐浴更,口漱香茗,統一著裝。
裳是天青的細絹,不分男,素凈且不失雅致。
腰間綴一條碧綠絡,編織了一片水潤的翡翠葉子。
當所有人都穿著一樣時,更能凸顯出容貌態上的差異。
眾人先是被裴應霄吸引了目,他慣常穿些淺裳,角含笑,這一無疑非常適合他。
鄭思君看得挪不開眼,眼底亮瑩瑩的,被雅平郡主瞪了一下,立即微紅了臉。
總是藏不住自己的視線,貴們暗地里議論,都知道……
裴靖禮在一旁冷眼瞧著,鄭思君心里有誰,大家心知肚明,他卻還要娶這個人?
也不一定能娶到,鄭家目前沒有這個意向,真是諷刺。
曲凝兮出來時,楚楚面容,弱柳扶風,輕易就被那截細瘦腰肢給攥獲了目。
有別于陸焰花的清瘦高挑,一看就非常的——。
弱無骨,不盈一握。
人前裴靖禮收斂了許多,不過目沉沉,心里雜念橫生,恨不能上前把那條碧綠帶給扯爛了才好……
不止他在看著,王錦意同樣投以注視,眸微。
一群人,心思各異。
曲凝兮自覺往陸焰花邊靠,俗話說,共同的最能拉進彼此的距離。
們說不上關系多好,甚至閑暇談趨近于無。
但這一群人當中,除去不的,曲凝兮最信任裴應霄和陸焰花。
然而陸焰花面無表,有些神懨懨。
“你怎麼了?”曲凝兮忍不住問道。
陸焰花瞥了過來,道:“沒吃飽,。”
這就了?他們剛用完齋飯。
曲凝兮以為不和胃口,低聲道:“不可說,先忍著吧。”
對齋飯可不能挑剔,否則會被扣帽子,態度不端正還是輕巧的,若說對神明不敬,那才嚴重。
待會兒還要抄經書呢。
實則曲凝兮也狀態不佳,陸姑娘是的,是熱的。
進鶴壁塔不是來玩的,里頭沒有放置冰鑒冰盆。
盛夏未過,室通風條件一般,自然沒有待在家里舒服。
幾人被引著前往樓上靜室。
靜室很寬敞,還用紗影的瘦長屏風做了隔斷,在每一副桌椅的前后放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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