葳蕤軒。
顧景熙回到院子,此時已到晌午,正好到午飯時間,但卻沒看到那小姑娘的影,甚至連清秋和凝冬這兩個丫鬟的影都沒見著。
他覺著奇怪,便問了春柳:“夫人今日出門了?”
春柳恭敬回答:“夫人今日與人有約,大概就在一個多時辰前出門了。”說罷,斟酌了會兒,又問,“侯爺,不知您中午是否要用午飯?”
聞言,顧景熙眉宇微蹙,覺平時還算機靈的丫鬟多有點問題,都到午飯時間了,還問是否要用午飯,不用午飯難道用晚飯?
春柳見他臉不對,連忙解釋說:“夫人出門前說不回來用午飯,讓廚房不必準備,奴婢又問了可要準備侯爺的午飯,夫人說您今日出門訪友,中午不會回來,就不必準備了,省得多準備了浪費,沒曾想您那麼早就回來了。”
顧景熙愣住。
所以,他這是回到家沒飯吃?
春柳悄悄抬頭看了他一眼,估不準他是否不高興,忐忑地問:“侯爺,奴婢這就去吩咐廚房準備,不知您今日可要吃什麼?”
都到了這個時辰了,顧景熙也不想再麻煩,便道:“不必麻煩了,我今日去老夫人那里,陪老夫人用午飯。”
春柳頷首:“是。”
-
宋馨寧還未到,孟瑾瑤就已經在酒樓的雅間等著了。
只是,素來守時的宋馨寧今日遲到了,足足遲到了半個時辰,孟瑾瑤覺著奇怪,但也耐心等著。
宋馨寧火急火燎的趕到約定的酒樓,深吸一口氣,收斂起臉上那怨憤悲戚的神,推開雅間的門,看到孟瑾瑤還在耐心等候著,邁步走進雅間,歉然道:“阿瑤,實在是抱歉,我遇上點事給絆住了,你是不是等了很久?”
孟瑾瑤微微搖頭:“我也才剛到不久,先坐下看看吃點什麼。”
宋馨寧應了聲,到邊的位置坐下。
倆人選了幾個招牌菜,就吩咐丫鬟拿著菜牌去同掌柜說。
宋馨寧不聲地打量著好友,眼里閃過驚艷之,認識阿瑤那麼久,還從未見阿瑤如此打扮過,明艷奪目,姝無雙,讓人移不開眼,先前阿瑤的裳首飾都是孟夫人準備的,直接將阿瑤的貌給掩蓋了三四。
見阿瑤臉帶笑意,不見半點霾,一副無憂無慮的模樣,懸著的心放下,略帶遲疑地問了句:“阿瑤,你沒事吧?”
孟瑾瑤微愣,轉而笑道:“沒事啊,長興侯府又沒虧待我,好吃好住的,我能有什麼事兒?”
聞言,宋馨寧抿笑,手了的臉頰,咯咯笑道:“看得出來,長興侯府是沒虧待你的,氣紅潤,不僅沒瘦,仿佛還長了點,瞧你這打扮,比起上回見你,現在的你可總算有侯夫人該有的派頭了,我們阿瑤還是這樣穿戴好看,我見了都心。”
孟瑾瑤俏皮地笑了笑:“阿寧放心,我好著呢,若是過得不好,估計連夜去投奔你了。”
“我才不希你會有投奔我的一天呢,我們阿瑤可要永遠好好的。”宋馨寧說著嗔一眼,看還笑得一臉傻氣,輕哼兩聲,“我就去了一趟通州外祖家,前天剛回到京城就聽到你跟娘家鬧翻的事,可被你嚇得不輕,馬上約你今日見一面,本來昨日想見你的,但昨日有別的要事。”
孟瑾瑤道:“跟他們鬧翻也是遲早的事,只是他們給我機會提前了。”
宋馨寧咬牙,憤憤不平:“你那繼母還真敢啊,連你生母的嫁妝都要私吞。”
孟瑾瑤眸沉了沉,嘲弄一笑:“若是沒有我父親和我祖母的準許,哪里敢這樣做?不過,他們幾個都是一丘之貉,只是沒證據指明他們母子參與其中,矛頭指向了孫氏而已,所以現在說的都是孫氏私吞繼嫁妝,而他們母子也當什麼都不知,將責任推給孫氏,讓孫氏一人背黑鍋。”
宋馨寧怔然,片刻后點了點頭,道:“也是,最主要的還是你祖母和你父親。”說著諷刺一笑,“你父親那麼喜歡你繼母,可出事的時候,卻毫不猶豫地將推出去擋刀子,看來男人的喜歡也不過如此。”
孟瑾瑤聳聳肩:“自私自利的人,沒什麼事發生,就是恩夫妻,出了什麼事就是擋箭牌。”
“大概男人都如此薄吧。”
宋馨寧說著,眼底閃過一抹黯然,抬眼看阿瑤,心疼不已:“阿瑤,出了這件事,你跟他們是真的鬧翻了,你以后可就真的等于沒有娘家了。你那祖母,你是的嫡長孫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仇人的孫,如果沒這樣對你,你繼母也不敢這樣對你,就算你父親無視你,但你也不至于遭那麼多罪。”
孟瑾瑤苦一笑:“就算沒鬧出這件事,也等于沒有娘家,所以也不重要了,不過現在看來,大概不是仇人的孫。”聲音頓了頓,紅一張一翕,慢悠悠地說,“直接就是仇人。”
這話宋馨寧贊同,事發展到這地步,于永昌伯府而言,阿瑤就是他們的仇人,恨不得啖喋的仇人。
輕不可聞地嘆息一聲,阿瑤明明什麼都沒做錯,但家中長輩卻視之為仇人一般針對,仿佛阿瑤活著都是一種罪過。
真是荒謬得很,若阿瑤真的是災星,那麼多年過去,永昌伯府的人還不得全部被克死?
須臾,好奇地問:“阿瑤,我聽聞和你繼母都病了,被你氣的,真的病了?”
孟瑾瑤反問:“們子骨弱,哪回攤上事能經得住折騰?遇事就害了病不是常態?”
宋馨寧聽后恍然,原來不是真的病了,是在裝病。
孟瑾瑤溫聲說:“阿寧,我們不提他們了,晦氣的很。”說著,就主轉移話題,“說起來,我們阿寧年底也要出閣了。”
此言一出,宋馨寧垂下眼簾,臉上的神采以眼可見的速度黯然下來,輕聲道:“阿瑤,我的婚禮怕是不能如期舉行了。”
孟瑾瑤愕然:“為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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