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婉兒聽后,心中一,止住眼淚,飛快抬頭怯生生地瞄一眼顧景熙,男人形頎秀、容清雋、氣質清貴,看起來才二十三四歲的樣子,心下詫異,沒想到顧侯爺竟然長得那麼年輕。
孟瑾瑤臉上端著溫的笑,頷首應道:“夫君放心,我以后定會好生教育修明,對修明視若己出的。”
顧修明看,有種惡毒繼母的既視,表面上溫,實際上在心里盤算著如何報復自己,定是因自己逃婚,不能與自己婚,就死皮賴臉嫁給父親,這樣既能用長輩的份拿自己,又能做風無限的長興侯夫人,而向來英明的父親關鍵時刻犯了糊涂。
他氣惱地質問:“父親,是兒子的未婚妻,您怎麼能娶?”
顧景熙眉宇一蹙,凌厲的目落在他上,沉聲反問:“你大婚當天棄不顧,與其他姑娘私奔的時候,怎麼就沒想到是你的未婚妻?”
顧修明噎住,他理虧在先,對上父親凌厲的目,心虛地低下頭,訥訥道:“那也不該是您娶,二哥和四弟都沒婚,就算我不在,也應該是他們。”
聽著他理所當然的話,孟瑾瑤忍不住輕笑出聲,含嘲帶諷道:“他不該娶我,難道你就該逃婚?若不是你逃婚,他哪里需要給你收拾爛攤子?你憑什麼認為你逃婚,顧二公子和顧四公子就要做冤大頭,他們之間就要有一個人為你的過錯承擔責任?若非顧景熙是你父親,他都懶得給你收拾這種爛攤子。”
說著,瞥一眼顧修明,見對方啞口無言,又補充道:“對了,有件事你搞錯了,興師問罪是我和你父親這兩個害者該做的事,而你該做的是向我們二老賠罪,請求我們的原諒。”
二老?
顧景熙看了眼邊的小妻子,見那張稚氣尚未完全褪去的小臉繃,心道:還是個孩子呢,就跟他并稱二老了。
他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,上卻附和道:“你母親說得對,修明,我以為你讀圣賢書,應當懂得尊敬長輩的,是我的妻子,你的母親,你不尊重,就是不尊重我。在顧家,違反家規,不敬長輩的晚輩,家法伺候。”
顧修明神一慌:“父親!”
顧景熙不留面,一錘定音,不容置喙道:“除了不敬長輩,你還做出私奔這樣荒唐的事,背信棄義,棄家族面不顧,影響重大,數罪并罰,二十鞭刑,足祠堂,面對列祖列宗的靈位思過一個月,抄祖宗家規百遍。”
聞言,顧修明臉煞白,他堂堂世子爺,被罰鞭刑二十也就罷了,還足于祠堂思過一個月并抄家規,那他面何在?府上的下人都會笑話他,更別說外人了。
他連忙認錯求饒:“父親,兒子知錯了,求父親開恩!”
顧景熙目沉沉地看著他,并沒有搖,沉聲道:“修明,你是侯府世子,日后是要繼承爵位的,理應做好表率,可你卻明知故犯,念你初次犯錯,已是網開一面,若有下次,可就不像今天這般從輕罰了。”
知道事沒有轉圜的余地,顧修明垂下眼簾,眼底掠過一恨意,微不可察地扯了扯角,心里怨憤道:這還從輕罰?他到底不是親生的,所以對他不會手,他若是親生的,哪會如此?顧家的鞭刑二十,那可是要半條命的,孱弱的還能因此送命。
李婉兒見心上人臉慘白,也慌得渾發,連侯府世子都是這種待遇,又會好得了哪里去?修明哥哥都自難保了,哪還能護得住?
孟瑾瑤瞥了眼這對坐在地上,仍舊依偎在一起的男,轉眼看邊的男人,問:“夫君,這位婉兒姑娘怎麼辦?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,若父母知道做出這種事,怕是要氣得不輕,私奔雖然是你我愿的事,可也得妥善理好。”
前一刻,李婉兒還在為自己將面臨的下場而擔憂,這會兒孟瑾瑤忽然就提起,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兒,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,淚眼婆娑地看著夫妻倆,目里帶著畏懼。
顧景熙打量著李婉兒,眉宇微蹙,能讓他這不肖子不顧家族面私奔的姑娘,模樣倒是標致,容貌雖不是絕,但也清麗婉約。
此刻,這姑娘正淚眼朦朧,像沒了骨頭似的依偎在他那不肖子上,說得好聽點就是弱不能自理,說得難聽點就是上不得臺面,坐沒坐相、舉止輕浮。
這樣的姑娘,哪里比得上他邊這小姑娘?就不是一個層次的,真是被豬油蒙了心,撿了魚目,丟了珍珠。
他收回目,啟道:“我派出去的人已查明,是城東一個李姓秀才家的姑娘,父母雙亡,與祖父相依為命,如今祖父已病逝,僅剩孤一人,夫人覺得該如何置?”
孟瑾瑤聽后了然,難怪敢不顧名聲掃地,也要跟別人的準夫君私奔,原來是無父無母沒有親人,孑然一所以什麼都不怕,賭贏了就是榮華富貴,賭輸了就當運氣不好,但顧修明總歸不會棄不顧,就算當外室也會錦玉食養著。
見李婉兒目畏懼之,滿臉哀求想要求自己饒了,孟瑾瑤倒也沒為難,公事公辦,淡淡道:“既然修明喜歡,那就等修明娶了正妻,再挑個吉日,將婉兒姑娘納進府吧。”
娶妻納妾,意思很明顯,是讓李婉兒做妾。
李婉兒愣住,沒有到什麼鞭刑之類的懲罰,萬分慶幸,但這個結果也不是想要的,做世子爺的妾,和做世子爺的夫人,有著天壤之別。
做世子夫人,上頭有孟瑾瑤這樣的婆母著,已經很慘了,做妾不僅有孟瑾瑤這個長輩著,日后還會有世子夫人這個正妻著,沒有哪個正室夫人會喜歡夫君的妾室,到時候婆媳聯手對付,只有被欺負的份。
除了李婉兒,顧修明也不滿意這個結果,雙目染上怒,惡狠狠地瞪著孟瑾瑤,恨聲道:“孟瑾瑤,你這毒婦公報私仇卻還假惺惺的,我與婉兒兩相悅,若非你橫在我們中間,會是世子夫人,怎能做妾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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