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伴隨著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緩緩走近,一道悉的嗓音在后響起——
“珠珠還記得舅舅啊,舅舅還以為過了半年,你就不認識舅舅了。”
“珠珠記得舅舅的!”珠珠聲氣道。
“嗯,珠珠真聰明。”那人像是沒注意到許聞蟬似的,夸完珠珠后,又不不慢的與青禾寒暄了一番。
許聞蟬心里那一個尷尬,咬著,心頭糾結著,自己到底是大大方方的跟他打個招呼,還是繼續裝死。
忽的,到一道熾熱的目直直的落在的上。
的心忍不住了。
完了完了。
珠珠也注意到自家舅父一直盯著姑姑他們看,主介紹道,“舅舅,這是我小姑姑和阿禊表哥呀!”
“嗯。”謝蘊石淡淡應了一聲。
就在許聞蟬決定著頭皮打個招呼時,那人卻挪開了視線,對青禾道,“我先去男賓那邊坐。”
青禾也有些詫異,旋即訥訥點了下頭,“好。”
謝蘊石離開了。
許聞蟬眸閃了閃,吊著的那顆心放下,卻又涌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緒來。
他……這般態度,應當是已經放下了吧?
這樣也好,大家互不打擾,當陌生人著也好。
阿禊小小的聲音傳來,“阿娘,現在可以抬頭了麼。”
許聞蟬回過神來,輕聲道,“可以了。”
扭過頭,去看青禾,青禾也是一臉尷尬,想說什麼,了,到底不知該從何說起。
一場宴會下來,許聞蟬渾不自在。
等宴會散了,迫不及待的帶著阿禊離開。
坐在出宮的馬車里,才放下一切端莊和鎮定,整個人往車墊上一靠,眉眼間著疲憊。
阿禊小狗狗似的往旁湊,“阿娘累了嗎,阿禊給你捶捶。”
“阿娘不累,你好好坐著。”許聞蟬了他的小腦袋,彎起眼眸笑道,“阿禊覺得宮宴好玩嗎?”
阿禊想了想,點頭道,“嗯,能給太子哥哥和桃桃姐姐過生辰,我很高興,我喜歡太子哥哥和桃桃姐姐,我還喜歡陶姨。”
許聞蟬笑道,“那陛下呢?你不喜歡他呀?”
阿禊道,“陛下好像很不好接近,我有點怕他……但是他對太子哥哥和桃桃姐姐都很好,對陶姨最好!”
許聞蟬勾起角,“真不愧是我親兒子。阿娘跟你說句實話,我也很怕陛下的,從前我每回去找你陶姨玩,一見到陛下,心肝兒都打。”
阿禊也笑了。
母子倆正有說有笑,馬車忽然停了下來。
許聞蟬愣了愣,皺起眉,揚聲問道,“阿肆,怎麼了?”
車外響起阿肆略顯慌張的嗓音,“姑娘,有人攔著咱們。”
許聞蟬眉頭皺得更了,是哪個不長眼的,竟然連定北侯府的馬車都敢攔,不要命了?
將阿禊按著坐下,自己側過子,掀開車簾往外瞧。
這一看,整個人如遭雷擊。
馬車前堵著的不是旁人,正是一襲緋紫錦袍的謝蘊石。
他騎在黑駿馬上,相較于五年前,眉眼間添了幾分,周的氣勢也凌厲不。
見許聞蟬看著他,他銳利的目過來,沉聲道,“阿蟬,別來無恙。”
許聞蟬,“……”
他道,“不下來敘敘舊?”
許聞蟬咽了下口水,手指著車窗,干笑道,“這會兒很晚了,改日,改日。”
謝蘊石騎馬朝這邊走了兩步,他形筆,目垂下,居高臨下的迫視著,“改日?可不敢改日。萬一你又跑了呢。”
“又跑了”這三個字,他咬的很重。
許聞蟬心如擂鼓,笑容都差點掛不住,“小公爺說笑了,侯府就在長安,我能跑去哪呢。”
謝蘊石淡淡道,“那可不一定。”
許聞蟬頭皮發麻,五年前的事他還記著呢,這都過去這麼久了,原以為早就翻篇了……
阿禊雖不知道外面是誰,但看到自家娘親眉頭皺,一副沉重煩惱的模樣,小子立馬湊上前去,明亮的眼睛怒瞪著馬上的謝蘊石,“不準你欺負我阿娘!”
謝蘊石面微變,黑眸凝視著這個小男孩。
上個月青禾的信里提到過這個孩子,說是三月里生的,今年四歲……算算時間,正好與他們在涼州那回的日子對上了。
且這個孩子雖然長得更像許聞蟬,但那薄和下頜,分明與他酷似。
許聞蟬見謝蘊石一直盯著阿禊看,心里咯噔一下,忙拉下車簾,轉臉溫聲對阿禊道,“你乖乖坐著,這事阿娘會解決的。”
話音剛落,就聽到馬車外一陣靜。
還沒等反應過來,謝蘊石偉岸高大的子就鉆進了馬車。
許聞蟬,“!!!”
許聞蟬趕將阿禊摟在懷中,圓圓的眼眸瞪向謝蘊石,惱道,“小公爺,你逾矩了!”
謝蘊石目幽深的盯著,“五年前早就逾矩了,還在乎此刻?”
許聞蟬臉頰發燙,這個人怎麼回事!
手捂住阿禊的耳朵,板著臉看向謝蘊石,“那件事早就已經過去了。”
謝蘊石道,“沒過去。”
說著,他視線落在阿禊的上,“他是我們的孩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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