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霽連連點頭,“對,對,一定會沒事的。”
小夫妻倆互相鼓著勁,現在還比較樂觀。
可是沒多久,等肚子徹底開始發作時,他們倆就不淡定了。
青禾臉蒼白,額上滿是汗水,拉著許霽的手,淚盈盈的問,“如果我沒過來,你會續弦麼?”
許霽的臉沒比青禾好多,斬釘截鐵道,“不會續弦,這輩子我只娶你一個,絕不會再娶別的人。所以你答應我,千萬要好好的,我可不想當鰥夫。”
青禾聽著他這話,笑了笑,又道,“你若續弦,我也不怪你。只是到時候你把孩子給阿蟬養著,或是給我母親養著……我怕后媽偏心,對孩子不好。”
許霽都要被給說哭了,的手,“你別說傻話,你不會有事的。”
一旁的穩婆,“……”
這才哪到哪,怎麼就開始生離死別了?
沒過多久,定北侯夫人和六位嫂子紛紛趕了過來,許霽也被推到了產房外等待。
許霽如熱鍋上的螞蟻似的,來來回回的走,時不時焦急的往閉的門里瞧,里呢喃著,“怎麼還沒好。”
定北侯夫人安道,“人生孩子哪有那麼快,何況你媳婦是頭胎。好了,你也別晃了,晃得我頭都暈了。”
許霽難掩擔憂之,問道,“那怎麼都不,不是說人生孩子都會的麼,是不是痛得沒力氣了?母親,我可以進去瞧瞧麼。”
定北侯夫人道,“誰說人生孩子得?生孩子本就費勁,力氣得留在使勁上,哪有功夫。”
接著,許霽又問了侯夫人一堆問題。
到最后,侯夫人都懶得搭理他了,心頭納悶:好好一個兒子怎麼就話癆了?
里頭的人在努力著,外頭的人吊著一顆心苦等著,也并不輕松。
直到遠方的天泛著淡淡的蟹殼青,屋響起了一道清脆嘹亮的嬰啼聲。
“哇——”里頭嬰孩哭。
“哇——”屋外的許霽也忍不住失聲痛哭。
侯夫人及六位兄嫂,“……”
倒也不必這麼激。
許霽眼睛紅通通的,飛快的跑到門邊,拍著門,“青禾,你怎麼樣?來人吶,讓我進去。”
門很快就開了,許霽才走進去,就看到丫鬟端著一盆盆水走了出來,他臉一白,跌跌撞撞的跑了進去。
“青禾,青禾……”
“七爺,您別喊,郡主疲力盡,現下已經睡過去了。”丫鬟忙迎上前勸道。
許霽低聲音,“那怎麼樣,還好嗎?”
丫鬟笑道,“您放心,母平安。”
許霽的注意力完全在“平安”兩個字上,他長舒了一口氣,大步朝著床邊走去。
鵝黃幔帳下,青禾臉蒼白的躺在錦繡堆的床上,雖然清理過一番,但神依舊憔悴,雙眸閉,大概是累極了,睡得格外的沉。
許霽彎下腰,試了試的鼻息、脈搏,確定的呼吸還均勻,他總算放下心來。
跌坐在床邊,他地握住了的手,眼眶一片潤,“還好你沒事,還好。”
一側的丫鬟婆子看到他這樣,也不知該不該將孩子抱上去給他瞧。
還是侯夫人走了進來,接過小小一只的寶貝孫,順便將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了出來,讓他們倆夫妻單獨相。
定北侯府是典型的盛衰,比如侯夫人連生了七個兒子,才生了許聞蟬一個兒。
而侯夫人的前六個兒子,也都是生兒子的命,六個兒媳婦愣是沒一個有兒的——曾經二兒媳生了個小姑娘,可孩子一場病沒扛過去,只活了三個月就沒了。
所以得知青禾生了個兒后,侯爺侯夫人皆無比歡喜,許霽的六個兄嫂也是羨慕的不得了。
“哎喲,這小鼻子真是招人疼。”
“小丫頭皮白,像郡主。”
“看的,更像是七弟,可真會長,專挑著爹媽的好長。”
一伙人圍著小小的嬰孩,恨不得將所有的都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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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禾再次醒來時,已經是傍晚時分。
剛一偏過頭,就看到趴在床邊的許霽,他握著的手,沉沉的睡著。
青禾眸變得和。
一醒來就能看到他守在邊,真好。
稍微了一下,許霽就醒了。
他睡眼朦朧的看了青禾片刻,旋即回過神來,黑眸中煥發出彩來,“青禾,你醒了!是不是了,了?你稍等,我這就們送吃的。”
青禾拉住他的手,輕喚了一句“夫君”。
許霽頓住,殷切的看向,“怎麼了?”
青禾道,“我們的孩子你見過了麼?”
許霽,“……”
青禾問,“是男孩還是孩呀?”
許霽,“我、我不知道。”
青禾,“……?”
許霽悻悻道,“我昨日只顧著你了,都忘了還有個孩子。不過孩子的哭聲很響亮,應當是很健壯的。”
青禾無語。
許霽手了的發,溫聲道,“你先洗漱,吃點東西,我去將孩子抱過來給你瞧。”
青禾頷首。
待簡單喝過一碗湯米粥后,許霽也抱著個小小的襁褓走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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