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想到,是先失約了。
陶緹垂下頭,纖細的手指輕輕上腕間的那條紅繩。
眼淚,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,大顆大顆的從酸脹的眼眶滾落。
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地住的心臟,無邊的悲傷籠罩著,覺難過得快要死掉。
無聲的落淚,漸漸了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——“裴延,裴延……”
哭得好大聲,撕心裂肺。
聽到這靜,坐在大院子里吃西瓜的陶爸陶媽皆是一怔。
“老公,這聲音……是咱兒在哭吧?”
“好像是。這小丫頭總算舍得回來了。”
“快快快,趕去看看,怎麼一醒來就哭的這麼難過。”陶媽將手中的西瓜一放,出一張巾手。
“應該是想我們了!”
陶爸也站起,跟在自家老婆后,一起去了房間。
臥室門一打開,陶爸陶媽就看到坐在床上,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兒。
縱然兒只離開七天,但看到自家寶貝兒哭的這般肝腸寸斷,陶爸陶媽的心都要碎了。
“阿緹,怎麼了,不哭不哭,現在回來了,沒事了。”陶媽一臉心疼的走上前。
聽到悉溫的嗓音,陶緹哭聲一頓,抬起頭往門口看去。
只見陶媽一襲淡青的寬松旗袍,長發披肩,一張保養得當的臉略施黛,看起來像是個三十多歲,溫又知的大姐姐。
而后,陶爸穿著一件墨青大褂,他形高大,長著一張極其威嚴的臉,留著短短的胡須,看起來很兇,十足十的反派長相。但陶緹知道,爸爸威嚴外表下那顆的慈父心。
是了,是印象中爸媽的模樣。
“爸,媽——”
陶緹帶著哭腔喊道。
“誒,我的乖兒。”陶媽走到床邊,張開雙臂將陶緹抱懷中,聲音也有些哽噎。
陶爸站在一旁,嚴肅的國字臉上,神也有些容,不住點頭道,“回來就好。”
陶媽安著兒,可兒在懷中越哭越兇。
夫妻倆漸漸也回過味來,兒這般難過,應該不是因為想念他們。
“好了好了,別哭了,你要再哭大一點聲,隔壁鄰居聽到了都得笑話你。”
“媽,我難過……”
“嗯,跟媽說說,為什麼難過?”
“我、我……”
陶緹從陶媽懷中離開,一雙漂亮的杏眼哭的紅腫,遲疑的瞥了一眼陶爸。
陶媽立刻會意,扭過頭,給陶爸使了個眼,“老公,你先出去吧,順道往家族群里發個消息,就說咱們家阿緹回來了,給他們報個平安。”
“好。”
“對了,老公,你再去買些菜,今夜做幾道你的拿手菜,慶祝兒回來。”
陶爸應下,走之前,還深深看了眼兒,用與他形象極為不符的溫語氣道,“丫頭別哭了,今晚老爸給你做油燜大蝦,買個十幾斤,包你一次吃個爽。”
陶緹心頭一暖,朝陶爸勉強出個丑萌丑萌的笑容。
陶爸離開臥室,還很心的將房門帶上。
只剩下母二人后,陶媽盯著兒白皙漂亮的小臉,柳眉挑起,“來,讓我猜猜,是不是舍不得你在淵朝的那位夫君?”
陶緹微愣,“媽,你怎麼知道?”
“瓊綺說的呀,回來后著實夸了他一頓,說你可喜歡那個男人,還為他生了一雙兒,還說他待你很好、很溫,人也長得很好看……”
“不止好看。”陶緹吸著鼻子補充道,“是特別好看,巨無敵好看那種。”
說完,腦中立刻浮現了裴延不同年齡段的模樣,有年輕時的俊無儔,中年時的威嚴,老年時的仙風道骨……
陶媽了下的發,輕輕嘆了口氣,“好了,別難過了,那些事……你就當一場夢吧。”
一場夢。
陶緹心頭一陣悵惘。
是啊,打從上裴延的那一刻,就該清楚,遲早會有這麼一日的。
靠在陶媽的懷中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,說在大淵朝的點點滴滴,說起的好朋友們,說起的阿續和桃桃,當然,說的最多是還是的夫君。
一會兒笑,一會兒哭。
笑,是笑他們那些甜幸福的過往;哭,是一想到那些甜都了過去式,心里難。
陶媽靜靜地聽說,最后見哭累了,便給施了一道安睡咒,讓好好歇息。
給兒蓋好被子,深深地凝視了片刻,緩步走出房間。
陶爸那邊剛好買完菜回來,見到自家老婆走出來,忙問道,“阿緹怎麼樣了?”
“為所困。”
陶媽搖頭唏噓,“經過這一趟,咱們兒真是長大了。”
陶爸蹙起眉,本就威嚴的臉一下子更嚇人了,冷哼道,“那人類小子真是能耐,竟把咱們家阿緹的心騙去了。”
“剛醒來,一時半會兒接不了也是正常,等再過些日子適應了,應該就好了。”
“嗯,希如此吧。”
陶爸心說,若是好不了,大不了他去地府走一趟,看看那小子投胎轉世去了哪兒,只要能讓兒高興,他就算犯天條也要將那家伙撈回兒邊。
當然,兒若能擱下這段,那自然是最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