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單用過午膳后,陶緹問起昨日帶府中的夏桑,“玲瓏,這會兒在哪呢?”
玲瓏答道,“人在后殿廂房住著,太子妃可要見?”
陶緹想了想,點頭道,“嗯,你把人帶來吧。”
玲瓏頷首,轉出去。
不多時,夏桑跟在玲瓏后一道走了進來。
換了一干凈樸素的裳,臉上的紅腫也消了大半,出原本那張清秀俏麗的臉來。
一見到陶緹,夏桑登時跪在地上,行了個極其鄭重的大禮,“民叩謝太子妃大恩,民無所長,唯有這一條賤命,若此事了卻之后,民還能活著,民愿為奴為仆、做牛做馬,報答太子妃您的恩。”
陶緹微微一愣,反應過來后,忙讓玲瓏將扶了起來,又給搬了個凳子。
“只是舉手之勞,我也沒幫上什麼。”陶緹眼眸彎彎,溫聲對道,“我今日你過來,只是想看看你目前狀態怎樣……”
夏桑道,“多謝太子妃關心,民……還好。”
陶緹看著那紅腫的眼睛,還有那眼下烏青,便知道昨夜肯定不得好眠。
自己這麼個旁觀者,都要靠安眠香才能踏實睡一覺,何況夏桑這個失去至親的小姑娘。
陶緹心中唏噓一陣,再次抬頭,看向夏桑的目愈發溫和,“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氣和謀略,竟能想辦法混到世子邊……你就不怕餡麼?這要是有半點破綻,可能你自己一條命也得搭進去了。”
夏桑道,“姐姐死后,民在這世上也沒什麼牽掛了,只要能給姐姐報仇,哪怕只有一線報仇的希,民都敢去做。”
說到這,眸中帶著幾分激,“民腦子笨,一開始并沒想過去勾引那禽,還是一個好心人告訴我這樣做的。若不是那好心人步步指點,民如今應該還是只無頭蒼蠅,迷茫撞。”
陶緹一聽,來了興趣,“好心人?”
夏桑道,“是在穆王府當差的一位阿婆。我姐姐出事,尸首被丟井中,也是告訴我的……還有,我之所以能混進煙翠樓,也是托了的關系,一遠方親戚恰好是煙翠樓里的管事。若是大仇得報,我定要當面謝謝那個阿婆,與太子妃一眼,都是我的大恩人。”
陶緹覺得實在稀奇,沒想到穆王府里還有這樣古道熱腸的老阿婆。聽夏桑這描述,倒有點武俠小說里掃地僧那味兒了。
不過也沒多想,只慨了一句,“這世間還是好人多。”
與夏桑簡單聊了一番后,陶緹就讓先下去歇著了。
打聽到穆王世子已經在大牢里蹲著,而穆王府目前很是平靜,陶緹松口氣的同時,又約約有些不安。
捂著撲通撲通跳的口,兩道好看的眉頭微擰著。
玲瓏擔憂上前,問道,“太子妃,您是哪里不舒服麼?”
陶緹按了按心口,回過神來,出一抹淡淡的笑,輕聲道,“我沒事。”
就是……來了這古代,總覺膽子越來越小了?
唉,實在是人的生命和軀太過脆弱了,若是本,擁有幾近永生的壽命、強大的神力……咳咳,雖說的神力還不是特別強,但對付小小人類還是綽綽有余的——
陶緹:弱jpg.
玲瓏見自家太子妃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,只當還在為穆王府的惡行而憤懣。想了想,提議道,“太子妃,你不是常說吃甜品能讓心變好的嘛,那奴婢讓膳房給你做些點心來?”
說到吃,陶緹兩只小手托著腮幫子,思考了一下,晚上吃什麼呢?
臨近五月,天氣一天比一天悶熱,再加上穆王府這檔子破事……還真讓提不起多大的胃口。
就在準備讓膳房隨便做的時候,腦海中忽的浮現裴延那頎長筆的形來。
覺他最近好像瘦了不。
昨夜他沐浴完,穿著一襲雪白的寢,冷白,整個人又高又清瘦,有種下一秒就要飄飄然羽化登仙的覺。
也是,就他那病弱的子,每日還堅持察民、巡視堤壩、檢查工作,早出晚歸,簡直堪稱勞模。
可以隨便吃吃,卻不能讓裴延跟著一起隨便呀——
有句話怎麼說來著,再窮不能窮教育,再苦不能苦孩子……啊呸,自己又在代些啥!
陶緹抬手拍了下自己的額頭,旋即站起來,“走,去膳房,做些清爽開胃的吃。”
玲瓏頓了頓,見太子妃又恢復平日里那副元氣滿滿的模樣,臉上也出笑容來,“是!”
……
不多時,行宮膳房。
陶緹舀了一大勺面,就開始忙活了起來。
玲瓏好奇道,“太子妃,你這是要做面吃?”
陶緹搖頭,笑道,“做涼皮。”
將一大碗面與清水攪拌,比較的面團,一點點耐心的至,再把面團放在一旁醒一炷香后,就可以開始做涼皮最關鍵的一環——洗面!
陶緹兩只白皙的手拿著面團,在一盆子清水中反復的。
這個過程其實解的,像是發泄小玩一般,一點點的,那面團眼可見的變小,原本清澈的水面也漸漸渾濁,變漂亮的白。待面團里的淀都被洗出來后,剩下一小塊黏黏又有點彈的,便是面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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