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緹頭也沒抬,“什麼事?”
梓霜目閃爍,掃了一眼旁邊的其他宮人,低聲音道,“這事……主子還是隨奴婢一起去殿吧?”
陶緹眉頭微蹙,“……?”
尋思片刻,還是放下手中的活,凈手干,隨著梓霜一起走進殿。
殿靜謐,主仆二人面對著面。
陶緹自顧自倒了杯茶水喝了兩口,看向梓霜道,“現在沒人了,有什麼事就說吧,灶上還等著蒸包子呢。”
梓霜手從袖子里了,旋即掏了一封信出來,彎著腰雙手恭敬的捧給陶緹,“主子,信。”
信……什麼信?
陶緹的眼皮子驀得一跳,腦大開,難道自己除了沖喜新娘這個份,還有什麼別的馬甲?比如臥底之類的?
面嚴肅的接過信,封皮上并未署名。
“這誰送來的?”
“主子,是……”梓霜沒說名字,只手比了個三。
陶緹微愣,“……裴長洲?”
梓霜曖昧含笑,點了點頭。
在快速看過那信的容后,陶緹皺的眉頭都能夾死一只蒼蠅。
這裴長洲是不是吃了本《土味話大全》?惡心!油膩!
稍微調整了一下緒,陶緹將信放在一旁的桌幾上,轉臉直勾勾的看向梓霜,“你是如何拿道這封信的?”
梓霜本想邀功的,可抬眼見到主子這副嚴肅的模樣,頓時心里咯噔一下。
默了默,小心翼翼道,“主子,這信是三皇子旁的太監胡進給奴婢的,他讓奴婢一定轉給主子你。”
陶緹瞇起眼眸,冷淡道,“三皇子給了你多好,你要這般害我?”
一聽這話,梓霜臉雪白,驚慌道,“主子,你在說什麼啊?什麼好不好的,奴婢對你忠心耿耿,怎麼會害你呢?”
陶緹見目閃爍,擺明心里有鬼,語氣更冷了,“這還不是害我?若是今日之事被旁人知曉了,旁人要怎麼看我?太子又會如何看我?”
梓霜迎上那冷若冰霜的眼神,只覺得雙一,登時跪倒在地上,瑟瑟發抖,“主子息怒,奴婢、奴婢……”
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,從前主子收到三皇子的信件,寶貝得跟什麼似的,怎麼現在……就這麼絕了?
看著跪在地上的梓霜,陶緹抿紅,昨天自己還想著再給一次機會,沒想到今天就踩雷自了。
敢原主是養了個吃里外的細在邊。
難怪打從見到這個梓霜第一面,就有種說不出的怪異。
如今出了這事,梓霜是斷然不能再留在邊了。
沉片刻,陶緹低聲道,“今日的事,你要守口如瓶,不準對外說起,明白了麼?”
梓霜一怔,隨即一疊聲答應下來。
“別跪了,起來吧。”陶緹平靜道,“你的子不適合在宮里當差,明天就回勇威候府吧。”
梓霜本要起,一聽這話,膝蓋又落回地上,驚慌失措道,“主子,你不要奴婢了嗎?奴婢知錯了,奴婢真的知錯了,奴婢以后再也不傳信了……求求你別趕奴婢走,留奴婢在你邊伺候吧!”
陶緹也不說話,只安安靜靜的聽哭,等哭聲小了些,才幽幽道,“你說,如果我把這封信給太子,太子會怎麼置你?”
梓霜哀求聲戛然而止,瞪著一雙眼睛,不可置信,“主子……”
陶緹道,“干眼淚,回屋收拾包袱吧,回侯府當差,比在東宮送命要好。”
話都說到這個份上,梓霜也知道多說無益,哀哀怨怨的了陶緹一眼,便告退了。
殿更靜謐了。
明凈的過窗欞灑進來,落在那洋洋灑灑寫滿話的信紙上。
最后一行,是裴長洲約明日申初小花園月影湖一敘。
敘?敘個鬼!
陶緹翻了個白眼,起這信,毫不猶豫的投香爐之中。
第15章
月溶溶,東宮,紫霄殿。
玲瓏恭敬的站在下首,一五一十的將梓霜送信之事稟告給裴延。
“太子妃似乎呵責了梓霜,梓霜臉鐵青,似有淚痕,從殿出來后就直接回屋子里了。”
裴延面淡然,“你仔細盯著太子妃,看明日會不會出門。”
玲瓏頷首,思索片刻后,補充道,“依屬下看,太子妃……并不糊涂。這書信來往之事,主要是那個梓霜從中作梗。”
裴延黑眸微瞇,緩緩的看向玲瓏,面上還是笑著的,語氣卻極淡,“看來太子妃對你不錯?這才幾日,你便替說話了。”
玲瓏一怔,忙單膝跪下,垂下頭道,“屬下多,還主子恕罪。”
裴延盯著桌案上鋪陳的那幅字,靜了半晌,才道,“起來吧,孤又沒怪你。”
清風從窗外吹進來,墨香散開。
又吩咐了幾句,裴延便讓玲瓏退下了。
“裴長洲……”
裴延提筆,在潔白的宣紙上落下這三字,隨后又拿了支朱筆將這名字圈了起來,如墨般的眼眸間升起一陣寒冷的殺意。
片刻后,他將手中狼毫筆隨意丟在桌旁,子往椅背上疏懶一靠,修長的手指輕輕了眉心。
明日那個小狐貍會不會赴約呢?還真是令人好奇呢。
自己老婆和別人老婆同時掉水裡,你救哪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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