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太子妃絮絮叨叨地說著槐花的各種做法,玲瓏心頭的防備不知不覺也打消了許多,一向沒多表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溫。
還沒被賣宮前,家里的阿婆也會在春日里摘了新鮮的槐花,與們一家子煮粥做餅吃,那個時候可真好啊。
——
潔白如雪的槐花林下,陶緹仰著小腦袋,指揮著小太監摘花。
“對對對,那邊的新鮮,整枝條剪下來沒關系的,來年會再長出來。”
“你們小心點,慢點摘,不著急。”
看著漸漸盛滿竹簍的槐花,陶緹蹲下來,雙手捧了一把花輕嗅著,臉上不由得出笑容來。
突然,覺好像有人往們這邊瞧。
陶緹抬眼,四下尋了一遍,當看到不遠的走廊上站著的那兩道影時,臉上的笑容一僵。
只見那抄手游廊里,站在前頭是一個穿著寶藍錦袍,腰系玉帶,面容俊朗,姿拔的男人,在他后是個垂眉耷眼的瘦長太監。
主仆倆正往們這邊看。
雖然隔著一段距離,陶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,卻是一眼認出這男人的份來——
三皇子裴長洲。
那個對原主PUA,一步步推著去自殺的渣男!
摘花的好心瞬間煙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是心頭蹭蹭蹭冒起的火氣。
忿忿的抿著,心頭罵道:看看看,你個渣渣還有臉看!!
裴長洲那邊也注意到陶緹看到了他,想起前幾日裴靈碧與他說的那些話,他心頭微。
正準備抬手與陶緹招手示意,手還沒抬起來,就見陶緹果斷扭過頭,再不看他一眼。
裴長洲擰起眉頭,這是真生氣了?
不過生氣也沒關系,反正這蠢人好哄得很,只要他稍微說兩句好話,還不是乖乖地唯命是從。
思及此,裴長洲稍整領,有竹的往槐花林走去。
后的太監一驚,低聲音提醒著,“主子,這可是東宮啊。”
裴長洲彎,不屑道,“東宮怎麼了?本王跟嫂子打個招呼而已。就算太子知道了也沒關系,他一向溫和包容,不會放在心上的。”
就在裴長洲快走到那槐花林時,卻見陶緹直接帶著玲瓏和摘花的小太監往另一個方向走了。
明明就十米左右的距離,愣是一副沒看到他的模樣,連一個多余的眼神也不給他,走的那一個干脆利落。
看著那道漸漸遠去的小影,裴長洲一張俊沉了下來。
這人什麼意思?給臉不要臉了是吧。
這才嫁東宮幾天,就敢這般冷淡對他……
裴長洲心頭涌上一陣怒意來,難道這人真像靈碧說的那樣,倒戈到裴延那邊了?
不行,這絕對不行。就算他一直以來只是將當做棋子,也只能是他手中的棋子,只屬于他一人!
思及此,裴長洲眸中浮現一層鷙神,得想辦法把這顆棋子回攏才對。
——
晦氣,晦氣死了!
陶緹郁悶的回到瑤殿,本來高高興興的摘個花,興致卻被那渣渣給毀得一干二凈。
梓霜溫聲迎了出來,見陶緹面不虞,先是問了句“主子你這是怎麼了”,又柳眉倒豎的瞪向玲瓏,“是不是你沒有伺候好主子,惹主子生氣了?!”
玲瓏平靜的看向梓霜,沒有開腔。
見玲瓏不說話,梓霜只當沒把自己放在眼中,語氣更沖了,“怎麼,說你一句還不服氣啊?還瞪我,你個賤婢脾氣倒是大!”
玲瓏淡淡道,“你不也是奴婢麼。”
梓霜一噎,反駁道,“你配跟我比麼?我從八歲便跟在主子邊,你才來主子邊幾天!”
陶緹本就有點煩,現在聽到兩人吵起來,更煩了,沒好氣的看了梓霜一眼,“好了,別吵了。不關玲瓏的事,梓霜你先下去,這里不用你伺候了。”
梓霜還有些不不愿,但陶緹板著一張臉,只好先退下。
陶緹看向一側的玲瓏,溫聲道,“梓霜一直跟在我邊,是我沒把管束好。剛才的事,你別往心里去……”
玲瓏垂眸,道,“主子放心,奴婢不會往心里去的。”
陶緹頷首,“你帶兩個宮人洗一盆槐花出來,晚上咱們先蒸點槐花吃。”
待玲瓏退下,陶緹呈大字往榻上一癱,盯著房頂心里盤算著——
按照玲瓏和梓霜目前的表現來說,更偏向話不多但踏實做事的玲瓏。至于梓霜,有些聒噪,還挑事……
或許梓霜真的一心為主,但就當前種種行為來看,坑主子的幾率好像更大。
算了,還是再觀察一陣子吧?如果梓霜還繼續這般咋咋呼呼,自己再考慮的去留吧。
翻了個,又想起裴長洲的事來。
不得不說,那渣男長得還是不錯的,也對,昭康帝和周皇后都長得好,生出丑八怪的幾率也不大。
不過他開始朝自己走過來是幾個意思?怎麼,見沒死,還想再忽悠一回?
陶緹在心里狠狠腹誹了一通,打定了主意,以后見著裴長洲就繞路走,再也不要跟這種渣渣扯上半錢的關系。
然而,事實證明,flag不能立——
第二日午后,陶緹哼著小曲兒調槐花包子餡料的時候,梓霜神神的湊了過來,“主子,奴婢有要事稟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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