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最后選擇的是旁邊的滅火。
陸時歡將巾搭在了肩上,提著滅火往火勢兇猛的病房門口去。
將滅火瓶顛來倒去好一陣,去掉了鉛封,拔掉了保險銷,握住噴管對準了火苗一陣噴灑。
陸時歡借機查看了一下病房的況,確定秦鳶不在病房里后,便停下來,提著滅火去別找了。
期間還順手救出了兩個被困的病人和家屬,經由那位家屬指引,陸時歡在走廊盡頭的洗手間里找到了秦鳶。
原來秦鳶在陸時歡離開后,去護士站借了座機給家里人打電話。
并沒有打電話給的父母,而是打給了。
結果從那里無意間得知了父母要離婚的事,并且也知道了爸媽在爭奪弟弟的養權。
這件事對于秦鳶來說,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。
掛斷電話后,臉已經慘白一片了,整個人神狀態不是很好,也沒有回病房,而是去了走廊盡頭的洗手間。
著火時,秦鳶正坐在洗手間里的馬桶蓋上用力地抱自己的手臂,低著腦袋死死咬著瓣,掉眼淚。
覺自己整個人生都變灰白,失去了所有的彩,進了一條死胡同。
這種低落的緒持續了很久,久到的求生被漸漸吞噬,在聽到有人說著火時,也只是抬頭了一眼隔間的門板,毫沒有要逃跑的。
想著,自己要是死在這場大火里,爸媽也就不用在為了誰來扶養而吵架了吧。
在電話里說,就算爸媽不要,老人家也會要……
可秦鳶卻覺得,自己若是真的跟了,無疑是加重了老人家的生活負擔。
與其給帶去麻煩,還不如死了。
真的活得太痛苦了,為了得到爸媽的喜,為了讓爸媽能多看自己一眼,秦鳶真的是拼了命的在學習。
夜里挑燈復習,心里始終繃一弦,讓自己在學習上名列前茅,只許進不許退。
秦鳶以為,這樣爸媽或許會更喜歡。
畢竟那麼乖,也有好好在學習,從來沒有做過讓他們不省心的事。
可是為什麼呢?為什麼始終得不到爸媽的喜,不管再怎麼努力,爸媽的注意力似乎永遠集中在弟弟上,不肯施舍半分。
秦鳶想,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?本就不應該出生,本就不應該存活于這個世上。
-
就在這時,陸時歡的聲音傳進了灰暗冰冷的世界。
那聲音里滿滿的擔憂,像是一只手探了秦鳶墜落的那個深淵,拽了一把。
沉默幾秒后,隔間里的秦鳶緩緩抬起了頭,應了一聲。
隨后陸時歡便用滅火鋪出了一條通道,找到了秦鳶。
滾滾濃煙往高的窗戶涌去,秦鳶上的病號服沾滿了煙灰,小臉上也臟兮兮的,但況還算樂觀。
至因為一直坐在馬桶蓋上,并未吸太多濃煙,呼吸和神狀態都是正常的。
陸時歡把自己捎帶的那條巾也在洗手池那邊打了,直接遞給了秦鳶,“跟我走,我們得趕離開這個地方。”
住院大樓里有太多醫療用品,包括氧氣瓶以及其他醫用,極大程度上加重了火勢。
目前陸時歡最擔心的是這些醫療在大火高溫炙烤下耐下降甚至損壞,會引發炸。
所以現在只想帶著秦鳶趕離開這個充滿危險的地方。
可秦鳶卻遲疑了,被陸時歡握住的手腕十分僵,甚至有掙扎的跡象。
陸時歡到的抗拒,不由回頭看向,眼神狐疑:“怎麼了秦鳶?”
生蒼白的小臉上掛著淚痕,雙眼醒目的紅,說明哭過了,而且哭了很久。
這種況下,陸時歡只能蹲下耐著子勸。
但還沒開口,秦鳶死氣沉沉地說了一句:“我爸媽要離婚了。”
的神態、語氣,毫無生機。
仿佛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,且人已經墜在懸崖邊上了,只不過是陸時歡的出現,抓住了的手腕,才讓暫時懸在了崖邊。
但秦鳶的求生已經近乎為零了。
陸時歡皺眉,心里著急,卻又不能表出來,“這件事等我們從這里出去以后再說好不好?”
“老師……”秦鳶試圖出自己的手,“你別管我了,你自己走吧。”
“我爸媽已經不想要我了,連他們都不管我,您又何必管我。”
陸時歡聽這麼說,心立馬揪了一團,現在恨不得沖到秦鳶的父母面前,將他們痛罵一頓。
可心中的憤怒,不能表分毫。
也不可能丟下秦鳶不管,自己走掉。
秦鳶已經有了輕生的念頭,就和門診大樓樓頂那個輕生的人一樣,目前最需要的是有人能拉一把。
眼下只有陸時歡能拉一把,所以手將秦鳶攬了懷中,輕輕抱著,著的頭。
連聲音也更溫了些:“秦鳶,你這一生還很長,還會遇到很多人經歷很多事。”
“你爸媽他們或許只是被生活中的瑣碎煩心事困住了,暫時無暇顧及你。你要相信老師,等你從這里平安出去,他們一定會明白你的重要,一定會為過去忽略你而愧疚后悔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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