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溫淺從浴室裏洗完澡出來就見到男人坐在臥室的沙發上，手指點著下意味不明地看著什麽地方出神，聽到走出來的腳步聲這才抬眸看著，眼神裏麵帶著幾許打量的意味。

對於溫淺來說，是見怪不怪的事。

在錦城住著的那些時日裏，自從他發現變相折磨自己，一怒之下直接讓洗澡的時候不準關浴室門，他的脾一向都是這樣說做就做，就隻能順從。

僅僅隻是看了他一眼，拿了件薄外套掛在胳膊上就準備從臥室裏麵離開。

“你去哪？”男人微微皺眉。

在錦城的那些日子也都是這樣度過，後來就算兩人住在一起，也都是在同一個屋簷下分房而睡。給出的理由永遠都是，上有病氣，不要過給他。

隻是霍聿深知道，這哪裏算是什麽理由，或者更直接些說，不願看到他來的更直接一些。

溫淺不僅僅是心裏這麽想，並且也是這麽做了。

回來的這幾天也總是睡在小六房間裏，完全把自己麵前這個人視若無睹，似乎就是正好應了他說的那句話，就在比究竟是誰的耐心好，到底能耗到什麽時候才算是結束。

他擋住離開的腳步，道：“就在這裏睡。”

溫淺也什麽都沒說放下了手裏的外套，去拿床頭上的遙控，翻來翻去也沒找到想看的片子。

霍聿深看著蜷在沙發上，微微蹙著眉頭像是很認真的在找電影看，他也知道不願意看見他，看了眼時間沉默著走出臥室。

書房就在隔壁，讓眼不見為淨也好。

溫淺最後翻了一部老電影，其實這部片子前後早已經看了不下三遍，可這會兒實在也沒有什麽想看的。

兩個多小時，就沉浸在電影的安靜的基調中，抱著膝蓋一瞬不瞬地盯著晶顯示屏不斷閃爍的微，也不知到底有沒有真的看下去。

反正霍聿深回到臥室裏的時候電影已經結束了，抱膝坐在床沿前的地板上，房間裏麵的燈被關上，此時隻有微弱的線灑在臉上，從他這個角度看去，的肩膀單薄瘦弱。

明明電影已經結束了，可他走到邊的時候依舊盯著屏幕出神的看著。

霍聿深把抱起來放在後的床上，手掌拖在後背時仿佛到了一把骨頭。

以前溫淺雖然也瘦，可總算是健康的苗條型，而現在他抱著時明顯就能覺得出明顯下降的重。

當他纏上來的時候有明顯的抗拒，下意識地往床的另一側退去，可他一反常態掌住的腰不讓有任何作。

閉了閉眼睛，也是了，他自以為讓了這麽久，也不可能真的就這麽一直讓著。

他是什麽格的人，又不是不清楚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霍聿深低聲問：“剛剛看的什麽？”

“老片子。”

他又問：“好看嗎？”

點頭，忽而又說：“是悲劇收場。”

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膈應他，溫才說了這麽一句話。

要是擱在平時，霍聿深哪有這樣的心思來問看的什麽片子，而其實此刻卻是一反常態掌住的腰低聲在耳邊說：“悲劇收場往往是編劇為了更好的戲劇，沒什麽好看的。”

搖搖頭，不置可否。

不管是戲劇還是現實，哪有那麽多十全十的結局。

仿若已經沒有什麽話再好和他說。

撇開臉，從他的錮之中掙出去，拉起側的被子蓋上又是背對著他。

男人的眸有些沉，盯著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，角噙著平漠的冷淡，最終什麽也沒說轉走進浴室裏。

其實他在這裏溫淺就不可能真的睡著，隻要和他同在一個屋簷下，就會有種難以言說的抑，聽著從浴室裏傳來的流水聲，在枕頭上都能清晰的聽到自己混的心跳聲。

現在的本看不清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麽意思，也看不懂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麽。

後來，當他從後抱住的時候約能到是什麽意思，男人上沾著稍許水汽，和上有著同樣的沐浴的香氣，明明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他們都這麽契合，可是事實上……

並非如此。

如果這些事並沒有發生，還會沉浸在他給的夢靨之中，隻是現在這一下，夢全醒了。

溫淺現在睡覺的時候甚至連·也不，當他的手繞至後背時，徹底忍不住

“你別我，我上有病氣。”的語氣裏麵盡是抗拒之意，還帶著幾分不耐煩，若是可能的話一刻也不想和他待在一起，更不要說再做這樣親的事。

但他又怎麽會如的願？

男人堅實有力的雙臂撐在兩側，灼灼黑眸睨著溫淡瘦削的臉頰，在那眸底深夾雜著幾許看不懂的複雜，卻又是他一貫以來的強勢，讓人拒絕不得。

“溫淺，我們一天沒離婚，你就還是我太太，當初要我娶你的，是你自己。”

或許他隻是隨口這麽一說，可聽在溫淺耳朵裏就覺得怎麽那麽諷刺。

是啊，當初是求著他娶。

這或許是做的最錯的一件事，還有就是不該在當初招惹上他。隻要溫淺永遠都不認識霍聿深，那關於霍如願的那一切，就再也不會知道……

隻不過當回頭再想起這些的時候，都已經晚了。

他已經解開後背的暗扣，很直接的直奔主題，亦是能到從他上散發出來的穀欠，他有很長時間沒有過，或是遷就或是忍讓，或是顧著的，可終究是到頭了。試圖反抗，卻被他抓住雙手手腕固定在頭頂上方。

一時間溫淺既覺得怒又覺得恥，曲起擋在前，他的手掌卻順勢落在膝蓋上，再用力分開……

啞著嗓子出聲：“霍聿深，我已經很恨你了，我不知道還能把這份恨上升到什麽程度。”

“溫淺，是你招惹我的，還想要撇得幹淨？”他在耳邊，聲線暗啞低沉。

或許他是想要和好好說話，可話一出口，就帶了三分威脅，亦或許是在用這種語氣掩飾自己的沒有底氣。

他想要，此時此刻隻有用這種方式。

被強行打開的那刻，的指甲掐生生掐進了自己的掌心，他仍用著高高在上的姿態睨著的卑微不堪，就像最初的時候，不過就是他過眼就忘的微不足道。

隻是那時溫淺覺得無所謂，可現在算是賠上了一切。

他到底是怎麽做到一邊傷害的親人，又一邊想要困住的人，最可笑的是，到至今為止都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麽。

明明很契合的，卻早已變得陌生。

的不配合換來的就隻有疼，而他也並不見得有多好，他低下頭薄印上的脆弱每攵的頸間，騰出一隻手掌沿著瘦削的脊椎在後背輕，又漸漸至別的地方……

糲的指腹劃過讓不可遏製的了，若非是教養好，不然此時一定破口大罵毫不留。

果然是做過無數次，敗在他的有心折磨下，敗的一塌糊塗。

他不再慢吞吞的要，卻也不願看到眼底那抹對他的恨，索手蒙住的眼睛，沉的作狠起來。

可對溫淺來說，無異於是辱。

沒多久，他的手心裏到了一手的眼淚。

他停下，用指腹拭去眼角下的淚珠子。

抖著嗓音說：“霍聿深，以前好歹還有場你我願的易，現在這算什麽？我不能給你白睡……”

非得要把自己和他撇的幹幹淨淨。

男人的指腹在上打著圈，湊在耳邊低聲問：“那你要什麽？”

搖搖頭，並不言語。

霍聿深，我要你的命，你給嗎？

早上醒的遲，以至於邊的人什麽時候離開都不知曉，從床上起來的時候有順著心下，閉了閉眼睛，麵對空無一人的房間心底泛涼。

曾有一段時間，特別想要給他再生個孩子，一方麵是想著那樣小六就不會是孤單的一個人，另一方麵都是因為他。

隻不過當麵對今時今日的一切，才恍然發覺那時腦海裏的念頭不過就是癡人說夢。

終究也一直沒懷上，所幸如此。

倘若真的再有一個孩子，那時候或許就不會把槍口對著霍聿深，而是對著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