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淺什麽都沒說，越過顧庭東徑直走到霍聿深邊。

扯了扯他的袖，麵上保持著平靜，“走吧。”

“等等。”顧庭東走過來，已然不複方才麵對著溫淺時的那般神，目偏向霍聿深，“霍先生，可否借一步說話？”

霍聿深意味深長的眸瞥向一旁的溫淺，“你先過去。”

溫淺識趣離開。

走出這抑的地帶，垂在側的手不自覺的輕。

僅僅片刻時間，霍聿深走過來，深邃似海的眸漫不經心從上打量著，輕笑，“看來有些人對你是念念不忘。”

溫淺的視線越過他，看向站在原地的顧庭東，卻見他用手背掩著，隔著不遠的距離，心裏升起不好的預。

果不其然，隻是須臾間，溫淺便看到他重重地栽倒在地上。

人的反應往往不理智的支配，溫淺隻是看了一眼自己旁的男人，便匆匆跑向顧庭東的方向。

“庭東。”彎腰扶起顧庭東，已然見他麵發白呼吸急促，急切地喚了他兩聲，直接去翻他的口袋。

很快，溫淺翻到一瓶小噴劑，立刻遞到他麵前，“快，張。”

顧庭東顯然是很難，他反握住的手慢慢用藥緩解，直到藥效起了作用，他的呼吸才漸漸平穩。

“好點了嗎？”溫淺的手落在他的後背，可問出這一句話後，才懊悔地發現，自己竟然還是會這樣張。

意識到這點後，一下子就收回了手。

這是顧庭東的老病，以前溫淺同他在一起的時候，上就會一直備著藥，這也是長長久久的歲月裏養的習慣。

顧庭東緩過神來後臉依舊是蒼白的難看，他無法阻止離開。

“阿願，霍聿深不是好人，你離他遠些。”

溫淺聽著他的低淡的聲音，抬起眼眸才發現，不遠早就沒了霍聿深的影。

此時的溫淺是跪坐在地上的姿態，回過神來的時刻才發覺小的禮服有些走，也意識到今天來這裏是以什麽份……

扶著顧庭東站起來，張開他的掌心，把自己手裏的噴劑放進去。

“我走了，你當這件事沒發生。還有，顧姨肯定滿意江小姐這個兒媳，你和好好過。”

溫淺理了理自己的擺，背對著他駐足了一會兒，繼而轉離開。

有些話，其實是想問的，不過是覺得嚼之無味。

溫淺故意在洗手間耗了好長時間，聽著外麵有靜，一直等到這些人離開，才慢慢走回了原先的會客廳。

這一路走廊上清冷的燈讓覺得像是耀目的生疼，初夏的天，卻覺到了寒涼。

……

半盞茶的功夫，霍聿深麵前的煙灰缸裏已然滿是煙。

主角匆匆離場，剩下來的人便開始自尋樂子消遣，隻是這會兒已經沒有敢接近這位霍先生。

霍聿深的眼角上揚，滅了手裏的煙，轉而將目放在了自己麵前的酒杯上。

他拿起來輕晃著，看著深的在杯子裏漾開妖豔的曲線，深邃的眸平靜無瀾，沒人琢磨的他的心思。

溫淺走進來，此時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是煎熬，拘謹的站在霍聿深麵前，細聲細語說：“霍先生……很抱歉，掃了你的興致。”

霍聿深看著這雙盈盈水眸，才意識到自己今天的行為，是反常了。

是夜人，還是人，或許是某些他看不順眼的畫麵，又或許都有。

他不顯不，隻是把自己麵前的酒杯推到溫淺麵前。

“賠罪要有賠罪的樣子。”

他的聲音似初春消融的雪水，落在的耳畔，沾染微微涼意。

溫淺猶豫了，燈下霍聿深俊朗優雅的麵容在影下顯出幾分冷峻之，修長的指在桌麵上漫不經心地敲打。

要說霍聿深沒有脾氣，這不可能。

二話不說，拿起他麵前的酒杯，微閉著眼便一口飲下，辛辣的酒直衝咽像是要燒進肺腑。

還不及緩過神，霍聿深喚來侍者，將五個酒杯放置於麵前。

“再來一杯？”他像是征求意見詢問著，實則，這語氣哪裏有拒絕的餘地。

溫淺的臉發白，剛好這侍者也是個沒眼力的小年輕，便出言小聲勸說：“先生，這位小姐看上去不能喝了。”

聞言，男人卻是淡淡笑開，還不及他說話，溫淺生怕他殃及無辜，便再次拿起酒杯一飲而盡。

“霍先生，解氣了嗎？”溫淺把空杯子放在手裏揚了揚，視線卻是盯著麵前剩下的四杯酒。

不確定，自己能不能繼續了……

直到溫淺的手停留在第三杯酒上時，終於等來了男人慢條斯理開腔——

“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