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家先祖天道眷顧，李家后人才有今日。

這是李家所有人的共識。

李多金從小就到這樣的教育，對此更是深信不疑。

現在見爹娘都沒有反駁盛汐，他心中的不安不斷擴大。

李多金努力給自己的世界觀找補：“王鐸軒.炸是因為說到關鍵詞，了魂魄印記。”

“當時無論是誰在旁邊，只要他印記，就會.炸。這不能說明天道想殺我們吧？”

盛汐覺得他的話有道理：“怪我沒說清楚。多金說得對，當時王鐸軒.炸，是因為他提到了關鍵詞。”

李多金松了口氣。

他就說嘛，天道怎麼會隨便殺人？

但這口氣還沒松完，就聽盛汐語出驚人：“天道時時刻刻都想殺我，和關鍵詞沒有關系。”

李多金：“！！！”

“你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？？？”

盛汐為難：“我做的傷天事有點多，你想問哪一件？”

見過大場面的李多金瞳孔放大，慌得一筆。

他好像了個很了不得的朋友。

就連蕭婥都有些繃不住，用一種復雜的目著盛汐：“你找幾件有代表的說一下。”

盛汐沉：“我是個謙虛的人，覺自己做的那些事還不夠有代表。非要說的話，那殺掉天道留在東南靈界的化算嗎？”

李靈石、蕭婥、李多金：“！！！”

一家三口作齊整地從椅子上跳起來，震驚無比地著盛汐：“你說什麼？”

盛汐乖巧重復：“殺了天道留在東南靈界的化。”

蕭離滋滋補充：“殺之前，小師妹已經收拾了好多回。”

言澈接口：“都是自找的。又蠢又壞，撞我小師妹手里，是活該！”

盛如月做的壞事太多，呂想一時不知道該挑哪一件說。

但為了表達對盛如月的厭惡，他點了點頭，用力附和：“對！”

對個頭！

李靈石一時不知道該驚訝天道悄無聲息地在東南靈界留下了一道化，還是先驚訝盛汐的所作所為。

他好不容易才緩過來一口氣，從自己雜的思緒中挑重點問：“天道的化是誰？”

之前盛汐說是天道在王鐸軒留下了魂魄印記，李靈石夫婦并沒有立刻否定盛汐的話，說明這夫妻倆心中對天道生變有所猜測。

李家先祖因為天道眷顧才能絕境逢生，之后幾代李家后裔都能得到天道回應，說明兩者關系不錯。

現在天道生變，不再回應李家的祭祀。

李靈石作為李家家主，說不定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。

盛汐本就有心向李靈石打探這些，也就沒有在這上面繼續瞞著李靈石。

“天道在東南靈界的化名為盛如月，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？”

李靈石若有所思：“聽說落楓宗明修仙君收了一名天才弟子，名為盛如月。”

“不久前，盛如月的在饒堡發生異變，像是被人奪舍或控制，最后消失在極地之中。”

“你說的是嗎？”

盛如月天道意志覺醒之時，鬧出了很大靜，全饒堡的人都被驚了。

無涯閣那邊肯定會上報總部，李靈石知道這些不奇怪。

盛汐坦然承認：“你猜得沒錯，就是這個盛如月。在饒堡發生的異變，不是被奪舍或被人控制，而是覺醒了的天道意志。”

李家三人臉發白。

蕭離安他們：“爹娘你們放心，盛如月已經被我小師妹殺了。，這抹天道意志也沒能回歸本源，死得干干凈凈。”

李靈石更慌了：“天道意志本就不是我等修士能夠抹除，就算你們僥幸能夠抹除殺盛如月的意志，但天道本源還在，你們這樣做，遲早會被祂報復！”

盛汐不在乎：“我不殺祂，祂就要殺我。現在抹除掉祂的部分意志，能夠削弱祂的力量，何樂而不為？”

李靈石只覺得頭更疼了，單手撐額，拇指和食指分別按著自己的太，苦惱不已。

淵羨看他只是向盛汐詢問，而沒有反駁盛汐的任何話語，猜到李靈石也察覺到了天道的不對勁。

“兩位前輩如何看待天道生變一事？”淵羨問。

李靈石和蕭婥對視一眼。

片刻之后，蕭婥垂眸道：“在此之前，我們只是懷疑。但聽你們說完之后，我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測了。”

李多金詫異：“娘，你們都猜到什麼了？”

日月城的護城大陣重新布置完畢，蕭婥便收回了自己的本命法寶。

來回擺弄腰間小兒掌大小的山河日月盤，緩緩道：“東南靈界將擅長繪制符箓與布置陣法的修士稱作符修，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嗎？”

這題言澈會，舉著小手在偶像面前搶答：“因為符箓和陣法都是試圖以人力撬天地之力，兩者本源相同。”

“通常來說，擅長繪制符箓的修士，只要學過陣法之道就能布置陣法。反之亦然。”

“故而修真界沒有詳細區分符修和陣修，而是統稱為符修。”

蕭瑟微微頷首，認可了言澈的回答：“符修的生存之道便是借用天地之力，這應之力是天生的，因此符修最看重資質。”

說到這里，蕭婥不免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兒子。

無論是蕭離還是李多金，都沒有繼承到的半點符箓天分。

李多金倒是還好，踏實認真肯學，還能繪制一些低等符箓。

蕭離則是完全沒有天賦，只會拿著符筆在符紙上畫小烏。

好在蕭離在劍道之上極有天賦，李多金也充分顯示了自己的商業天資，蕭婥也算是放心了。

“修仙路漫漫，符修對天地應最為敏銳。我晉升化神期后，參悟天地法則之時，約到了一來自天道的惡意。”

和蘇桃一樣，蕭婥起初應到這惡意的時候，并沒有往天道那兒想。

以為是自己的原因，亦或是有人在利用法窺探自己，才會有這樣的覺。

可隨著修為不斷提高，到了化神六層，在沖擊化神后期的時候，這樣的惡意越來越明顯。

規避掉種種，確保這惡意不是來自別的修士或是自己的心魔后，蕭婥才不得不往天道上想。

天道想殺。

或者說，蕭婥懷疑天道想殺他們所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