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福問:“那蘇公公現在在哪兒呢?”
“去守皇陵了!嘶,還以為他在前犯了錯,難道是因了這個事兒?這可真看不出來那王來還有那麼大本事!”
“怎麼著,你也想找個太監當倚靠不?”春福打趣。
紫宮一怔,趕說:“說什麼呢。誰要去伺候那群髒東西。我可聽渺然姑姑說了,那群太監自知不是男人,在床榻上折騰起人來花樣多著哩!”
灰宮卻是神一黯,說:“可渺然姑姑跟了薑公公之後日子好了許多,阿夏腕子上也帶著金鐲子哩。不說吃的用的,至不會被低等的小太監們欺負了。先前和咱們一起做事的玲玲,被皇上寵幸過又怎樣?還不是艱難度日。我上次還看見為了討炭,被那一臉麻子的老太監摁在懷裡……”
紫宮“呸”了一聲,道:“你可有些出息吧。要是跟那群太監廝混了,再別找我。髒不髒!”
“如阿夏那般,和那樣殘缺的人同榻,想想就瘮得慌。我只是慨!”灰宮急道。
春福去腦袋,笑著挖苦:“你要是真想去,倒是可以跟阿夏討討經怎麼哄那群閹人。最好你更出息,別找什麼掌印的乾兒子,直接去勾掌印啊!”
三個人笑到一起。
寶葫蘆門後的沈茴聽得眉頭皺了又皺,剛要出去,便看見簷下一道綠的影,正是阿夏。
這三個宮閑話說著說著,激起來,聲音越來越大,不僅被沈茴聽見了,還被阿夏這個正主聽見了。
三個宮看著阿夏直直走過來,都是一愣。
阿夏一掌就甩了過去。
清脆的掌聲,把寶葫蘆門外的沈茴都看呆了。
“你、你打人!”
“對,我打你了。”阿夏抬著下,“不管是文嬪邊過來的,還是王來屋子裡的,都能打你。你要是不服,倒是回手試試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你什麼你?”阿夏氣勢人,“今日跪下我就饒了你們,要不然,我可要向你們看不起的太監吹吹耳邊風了!”
春福仍不服氣,低哼了一聲:“不知道的還以為當上妃子了,不就是投靠了個連男人都不是的東西……”
阿夏反手又是一掌。
春福驚了,另兩個宮年紀小,年歲比阿夏還大些,憑什麼?
阿夏剛要開口,看見沈茴從後院繞進來,不由一怔,跪下行禮。那三個宮也看見了沈茴,都趕忙跪下了。
“娘娘?”沉月請示。
沈茴便看了一眼那三個跪在一起的宮,說:“太吵了。”
沉月便讓們三個自去,去哪去哪兒,反正永宮是留不下了。
沈茴回了屋,讓拾星把懷裡的紅梅放好。伏在妝臺上,著紅梅不由去想,家裡的紅梅應當早就枯了,不知道丫鬟們有沒有再摘。寒冬臘月時,母親最喜歡紅梅當窗。
阿夏進了屋,直接跪下:“請娘娘責罰。”
沈茴歪過頭,看向,說:“你本可來我這裡討公道的,子太急了。”
“娘娘教訓的是。只是們那樣說王來,奴婢聽了就想打人。”阿夏說得極為坦。
沈茴訝然。過了會兒,才開口:“下去吧。”
“娘娘仁善不忍責罰,奴婢知錯,自請罰跪。”阿夏磕頭,然後自己去庭院中跪下了。
沉月問:“娘娘,就讓跪著?”
沈茴一眼窗外的雪,道:“想跪就讓跪吧。嗯,送件棉過去。”
沉月很快便發現沈茴有些心不在焉,也不知道又在瞎琢磨什麼。
·
翌日清晨,沈茴一大早就穿戴好,坐上輿帶著儀仗出宮,去別宮接太后。別宮不算近,傍晚時踩著最後那點落日的余暉才到。
太后邊的桂嬤嬤接了沈茴,稟話:“還請娘娘先到偏殿歇息,緩緩子。”
又解釋,錦王和銳王正在太后那裡說話。
趕了一日的路,畏寒的沈茴不得先烤烤火。一邊在偏殿裡取暖,一邊琢磨起錦王和銳王。
錦王和當今聖上一母同胞,而銳王也算先帝當初喜的一個皇子。
今上昏庸無道,四地起義造反之士眾多。而原本就是皇室的親王們,何嘗沒有取而代之的意思。
錦王和銳王來看太后,大概都有些私心。
沈茴也盼著變天。甚至約猜到離變天不遠了。若問希誰當皇帝,也不清楚那些親王和義士誰會是明君。若說私心,當然更希二姐姐的煜兒登基為帝。雖然這個孩子如今風評並不好……
沈茴小眉頭越皺越,不由去想……倘若煜兒像他的父皇該怎麼辦?
沈茴心下一沉。
“桂嬤嬤,煜兒可歇下了?本宮想去先瞧瞧他。”
桂嬤嬤目躲閃了一下,才如實稟了。
很快,沈茴便在湖邊看見了齊煜。
他騎在小太監的上,在冰上玩耍。他一手抓著勒在小太監脖子上的繩子,一手將鞭炮四扔砸。
桂嬤嬤走過去一些,無奈說:“殿下別玩了,過來見過母后。”
齊煜便把手裡的鞭炮朝桂嬤嬤扔過去,看著桂嬤嬤躲避的樣子,哈哈大笑。
“煜兒。”沈茴朝湖邊走去。
齊煜上下打量著沈茴,問:“你就是新皇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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