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惟安又點了下頭。

他也覺得，有些不簡單，很像是有人在其中控了一切。

八年前，這世間最想岳父岳母死的，除了紀家的仇人，怕也只有不肯給他涼州撥銀子的那位了。

紀云汐的爹娘，也不是尋常人。

當今圣上登帝，和李家與紀家的扶持分不開。

害死紀家爹娘，只余下紀家幾個尚小的孩子，紀家也就沒什麼威脅。

只是可能對方不曾想到，紀家還能有一個紀云汐罷。

紀云汐輕嘆：“但是，無論我如何查探，我爹娘似乎真的只是因救人而亡。”

甚至都已經能肯定兇手是誰，但結果卻告訴，爹娘不是被人害死的。

也許對方是想害，但應該沒有功，反而是因為意外而死。

這樣的結果，總是不免讓人悵惘。

就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之上。

吳惟安偏頭看著，想了想，道：“等等罷。

紀云汐：“？”

吳惟安拿起筷子，沉道：“那人將我派至涼州，定有他的深意。當迷霧找不到出口時，等罷。”

紀云汐沒說話，默默看著他的筷子，掠過一路上的菜碗，到的碗里，夾走了先頭他扔進來的魚。

察覺到的視線，吳惟安筷子頓了下，問道：“你要吃嗎？”

紀云汐搖頭：“不。”

于是吳惟安夾了回去，放進了他的里。

紀云汐：“……”

吳惟安每晚兩碗米飯。

他現下已經吃了一碗，碗里干干凈凈的，一粒米都沒。

他看了看依舊滿著的碗，問：“那你的飯，還吃嗎？”

紀云汐一張臉面無表，但這實在太讓開眼角，眼皮忍不住了下。

“不吃我拿走了？”吳惟安道，“這幾日我四走，才知糧食不易。普通百姓能吃頓飽飯都很不錯了，我們也應該勤儉一些，護糧食。你昨日也沒吃多……”

紀云汐聽不下去了，起就走。

再坐下去，怕會浪費糧食，扣他一頭米飯。

吳惟安看著紀云汐的背影輕嘆，手拿過紀云汐的碗，將碗里的飯悉數倒到自己的碗里。

紀云汐胃口不佳，這幾日都沒怎麼吃，晚間也不覺得。

可今夜，躺在床上，覺得肚子空空的，像是風的茅草屋。

沒多久，茅草屋便開始悲鳴。

紀云汐：“……”

男人一張臉都埋在脖頸之間，在憋笑。

笑的時候，氣息噴灑，弄得紀云汐很煩。

剛曲起，吳惟安便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住的。

五月的天，雖在下雨，但還是有些悶熱。

紀云汐換上了紗的寢，因材質的緣故，上。

小細得很，吳惟安剛巧十指修長，一扣剛好能扣住大半。

一時之間氣氛微微變化。

原本幸災樂禍的笑莫名變了質，吳惟安啞著聲，在耳側問：“了？”

紀云汐：“……”

“這個點，毒娘子們應是歇下了。”吳惟安輕聲地給分析，“夫人看似也不會下廚。你說如何是好呢？難道要一直到天亮嗎？”

紀云汐氣笑了：“我喊寶福。”

吳惟安的就在耳廓之間：“雨夜將喚醒，你舍得？”

紀云汐輕，一時之間晃了神，沒說話。

“我廚藝其實還不錯。你想吃什麼，我都可以給你燒。但——”吳惟安呼吸微，“你得親我一下。”

這人向來得寸進尺，而且觀察力極其敏銳。

似乎覺到紀云汐的反應，他更是了的耳廓，一點一點試探。

黑夜中，紀云汐眼角微紅，下意識子后仰。

抓著他的袖子，深深吸了口氣，但開口時語氣不穩。

但說：“好啊。”

吳惟安微微一頓。

紀云汐掙扎著翻過，從背對他變面向他，平靜問：“你要我親哪里？”

吳惟安抬起上半，雙手撐在側，居高臨下打量著。

房沒有開燈，但看久了也能看到朦朦朧朧的影子。

吳惟安對危險的知一向很敏銳。

他道：“不用，我隨口說說的。”

紀云汐冷笑：“是麼？”

“嗯。”吳惟安眼觀鼻鼻觀心，從床上起，“我去給你弄點吃的。”

說完點上燈就走了。

紀云汐一直等他離開房間，才松了口氣，手了微的耳廓。

第二日，天難得放晴。

因下雨滯留在涼州的桂大嬸一大早便啟程回了清河郡。

府衙后院，其他人還在酣睡之時，雪竹也是起了個大早。

因為他聽見，外頭終于沒了雨聲。

前頭接連幾日的雨，讓雪竹悶悶不樂了好幾日。

下雨天不好打掃，而且再怎麼掃，總覺得還是不干凈。

旁人從外頭進來，總會把雨水也帶進來，把地面弄得斑駁不堪。

現下好了，天終于放晴了！

雪竹拿了掃帚拖布，在黎明之時，開始勤勤懇懇打掃衛生。

只是經過廚房間，發現廚房門開著。

以前廚房是毒娘子的地盤，雪竹一向不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