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經歷和邢司獄聽著一愣一愣。
“吳大人這計策,實在讓我都汗吶!他才多大,不過十八,卻敢以試險用下這苦計,日后他定非池中!”
文照磨越說越激,不小心翻了個,屁到榻上,頓時響起殺豬般的尖聲。
錢經歷忙道:“你小心些,忍住別!一可疼了!”
文照磨連忙側躺好,齜牙咧道:“你我三人日后若想過上好日子,今后得一心為吳大人效力啊。否則怕是小命不保。”
*
吳惟安宛若虛地趴在床上。
本還沒什麼事的他,經過紀明焱的一番醫治后,他覺得他只剩下一口氣了。
紀云汐用完晚膳回來。
吳惟安側過頭,眼睛跟著,有氣無力道:“是我誤會了。”
紀云汐輕嗤了一聲:“不見棺材不落淚。”
吳惟安嘆了口氣。
他忽而道:“我今夜就走。”
紀云汐猜到他是要借此去幽山取最后一味藥,但卻沒想到他居然今夜就準備前往。
微微訝異,下意識看向他背上被紀明焱包扎了一圈又一圈的傷:“你能走?”
吳惟安云淡風輕道:“能,小傷罷了。而且你那金瘡藥確實不錯。”
吳惟安不是個逞強的人。
紀云汐聞言也沒說什麼,只點了點頭。
這次去幽山取火翎鳥尾花,吳惟安只打算帶上毒娘子和紀明焱。
幽山四有毒瘴,常年不散,進去的人,要麼上有寶避之,要麼自本就是毒師。否則,沾之必死。
吳惟安上有金蟾蠱毒,自然不懼。
而毒娘子和紀明焱,從小以毒為食,毒瘴對他們也無半點影響。
可吳惟安還是鬼使神差問道:“你要一起嗎?”
拿著筆寫寫畫畫的紀云汐手一停,抬眼過去:“我?”
吳惟安頷首:“嗯。”
紀云汐懷疑吳惟安被紀明焱折騰到腦子糊涂了,再次確認:“我不會武功,你要帶上我?”
吳惟安頷首:“嗯。”
紀云汐:“不去。”
吳惟安:“為何。”
紀云汐無語:“我難道不會為你們的累贅?”
紀云汐向來對以涉險這事興趣不大。
再說了,也不出門。
非常討厭出門,特別是在古代這種不發達的地方。
從上京城來涼州,有時在路上,好幾天不能洗漱。
更何況是葵水來的時候,簡直能把瘋。
而算了算日子,葵水就在最近。
更是不會出門的。
吳惟安沉了片刻:“你確實是累贅。”
紀云汐:“……”
吳惟安:“不過幽山雖危險重重,但幽山腳下的火翎村卻異常熱鬧,有不武林高手在此地聚集。市集上也常常有一些稀奇的件出售。你可以待在那。”
紀云汐想都沒想就拒絕:“不去。”
吳惟安:“錯過這次,怕是短期不會有機會。”
據他所知,紀云汐長這麼大,基本沒踏出過上京城的地界。
他有點想讓多看看。
可吳惟安不會知道,來自現代的紀云汐,什麼沒見過。
上輩子當了紀總后,反而沒前頭那般忙了,也有了空閑時間。
沙漠、草原、雪地、海邊、雪山圣湖、熱帶雨林,甚至極。
這些風景,紀云汐哪樣沒看過?
上輩子很喜歡看海,各地有名的海都走過,有時海邊別墅一住就是一個月,最終海都看膩了。
紀云汐依舊很堅決:“不去。”
吳惟安:“好罷。”
他再躺了一會兒,便開始起安排‘后事’。
在吳惟安開口說出今晚子時出發之前,沒有一人知道此事。
不過圓管事、毒娘子、雪竹、宅大人四人都習慣了。
很多打算,吳惟安向來不會事先告知,命令都下得猝不及防,基本很給他們準備時間。
自然,也不會給敵人準備時間。
倒是紀明焱非常驚訝:“今晚子時?!可妹夫你今日剛傷!此去幽山,路途遙遠,你子骨可得住?”
吳惟安笑了笑:“六哥放心,我現下已經覺不到傷口的疼痛了。”
紀明焱還是很擔心,作勢要上去吳惟安的傷口,結果被毒娘子踮著腳尖一把揪住后脖子:“就你話多!子時就要出發,我們要準備的東西多著呢!”
紀明焱:“可是”
毒娘子:“你再廢話,你就別去了!我和公子去就行,金蟾蠱毒我一人就能解,本也就用不上你!”
紀明焱立馬道:“那不行,你們不能丟下我啊!我長這麼大,都沒見過火翎鳥尾花!”
毒娘子罵罵咧咧的快步離開,紀明焱生怕自己被丟下,忙匆匆忙忙回了房,開始以狂風暴雨之姿收拾包袱。
收拾著收拾著,他忽而想起白日三妹和他說的,讓他做好去幽山的準備。
誒?
三妹好懂他妹夫啊。
而另一邊,吳惟安繼續吩咐剩下的三人。
他對宅長老道:“你護好府。”
宅長老低頭:“是。”
眼見公子要和其他二人代,他道:“公子,可還有我的事?我能回去睡了麼。我年事已高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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