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對手

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院子，青立刻迎了上來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顧含章，這才湊到朝離邊。

在顧含章麵前，青也不好問朝離況，隻得忍著。

不過見朝離並沒有半分不妥，懸著的心才放下。

宮的馬車已經備好，朝離與顧含章一道上了馬車，青則是與車夫在外麵坐著。

馬車是顧含章的隨從招財特意給他準備的，他名字很俗氣，做事卻極為妥帖和細致，馬車裏麵被布置得也很舒適。

並且這馬車除了後排有位置，左右兩邊都可以坐人，中間還有一張小桌，上麵擺放好了點心和茶水，以及顧含章的兩本書。

顧含章一上了馬車就坐在左側，朝離自然是選擇坐在右側。

馬車的氣氛有些詭異，顧含章神態自若地從小桌上拿起書打開，依舊淡淡如玉的模樣。

本以為顧含章會對紅玉的事說幾句，但他顯然不打算開口說話。

朝離言又止，其實在心裏有了應對顧含章關於紅玉一事的借口，誰知顧含章完全不放在心上。

也是，紅玉不過一個丫鬟，他當然不在意。

倘若換那人，想必是另一種結果。

周圍隻聽得到車軲轆滾的聲響，朝離覺得有些不自在，總覺得與他單獨在狹小之，周像是被束縛一般，手腳怎麽擺放都不太習慣，索閉上眼睛休息。

昨夜其實沒有睡好，噩夢連連。

死後又重生，朝離滿腦子的思緒很難理清，這需要時間來慢慢整理，上一世的那兩件悲劇絕不能再發生。

馬車搖晃，朝離想著想著竟是直接睡了過去。

顧含章聽到平穩地呼吸傳來，將書輕放下，轉而看向睡著的朝離。

寒風從車簾鑽了一，佳人不自覺地蹙眉。

似是被寒冷刺激，睡夢中的朝離略微有些瑟地把自己環抱住了。

顧含章不聲地撚好車簾，寒風便無法再鑽馬車，他的目也再次回到朝離上。

憶往昔，朝離跟在他後死纏爛打的時候，他鮮打量，隻是覺得厭煩，甚至覺得可能整個大齊都沒有什麽子有讓人厭惡的。

現在看看，似乎也沒有那麽討厭。

隻是不知今日掌摑紅玉，是因為並無教養，還是聽說了被送到他的屋子的事？

假如是前者的緣故，他會高看朝離一眼。

若是後者，顧含章眼中閃過涼意，連帶著看向朝離的目也帶了些冰涼。

把戲玩兒多了，會招人厭。

睡著的朝離並不知道顧含章在看著，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。

表麵上看，這兩人還是相安無事。

馬車的速度不慢，不多時到了宮門，馬車停下，車夫在外麵喊了一聲。

“世子，到宮門口了。”

朝離聽到迷迷糊糊緩緩睜開眼，坐直了頭發頂，好在沒有。

從始至終，的目沒有一落在顧含章上。

顧含章撚了撚右手的拇指和食指，起長袍率先躍下馬車站定，卻沒有馬上轉離開，而是靜靜地停留在原地。

青有些發愣，僵在原地沒。

世子似乎站了的位置？

朝離在馬車裏整理了一下儀容，這才抬手起車簾。

青蔥的玉指從馬車出，接著窈窕的影從馬車顯出來。

恰逢顧含章等得已經有些不悅，正準備朝離，卻見的影已經走出。

冬日的灑在朝離如玉的麵龐上，為鍍上了一層淡淡地輝，顯得整個人如同仙一般，倒是讓顧含章有片刻失神。

顧含章很快收回心神，坦然地出右手。

這下反而到朝離愣了，顧含章這手的作顯然是要攙扶下馬車。

可是，在前世的今日，他是自行走在前頭，並未等，更莫說還有攙扶這個作。

一時間，朝離神有些複雜。

“愣著作甚？”

大抵是見朝離沒有舉，顧含章的聲音雖然很淡，臉卻略微帶著些沉。

其實剛剛顧含章在手的瞬間自己都有些茫然，但見到朝離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模樣，他神便有些不悅。

要不是收回手太過刻意了些，他大抵會直接收回來。

朝離抿了抿，終於還是出手，輕輕覆蓋在顧含章的掌心。

“多謝世子。”

雙手接的一瞬間，兩個人都有些僵。

“不必。”

顧含章沒想到朝離的手這般無骨，似乎隻要他輕輕一用力，就能將其碎。

收回手，顧含章藏在袖中的右手輕輕撚了撚，不知是在回味朝離那隻纖纖玉手的，還是在不適那樣的親昵。

而朝離卻有些恍若隔世，曾經這隻寬厚的溫熱手掌是的眷，曾過對方的霸道，也過他怒極時用力扣住的肩膀。

印象最深的，還是那雙手將扣在床上之時的。

思緒漸遠，朝離不麵紅。

今日寬大的手掌倒是有了不同，還是來自於顧含章的。

想到這裏，朝離不由地笑了。

這東西顧含章從來不會用在上，隻會給那個人的，今日無非是在昨夜答應了做戲而已。

顧含章目不斜視，偶然一瞥，發現朝離耳朵微紅，眼眸中波流轉。

朝離下了馬車立刻鬆開顧含章的手，緩緩往裏麵走。

顧含章著前的背影，暗自將方才扶過朝離的手了。

“昨日我還擔心世子不會做戲，今日看起來演戲竟如此湛，倒是我小覷了世子。”朝離微微一笑，“稍後在太後娘娘那裏，也要繼續麻煩世子，總不能讓太後娘娘擔心，世子以為呢？”

聞言，顧含章眼中閃過一不悅。

他沒想到朝離會覺得他是在做戲，那分明是下意識地舉。

但顧含章向來不屑解釋，因此也沒有多言。

“自然。”

朝離看了一眼顧含章，也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他，莫名其妙地就有些不悅，但也不會去關心。

“如此甚好。”

朝離點點頭，落在顧含章的後。

怎麽說顧含章也給了麵子，在外自然也該應該當一個合格的世子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