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願與世子和離
朝離坐在床前,袖攥在手中,麵對顧含章上悉的冷香以及濃鬱的酒氣,不由一僵,徑直起避開。
上一世兩人沒有喝合巹酒,顧含章掀起的蓋頭便房,也不知是醉了還是新婚夜特殊。
那時的朝離滿懷憧憬,覺得他應該是對自己不同的,畢竟他願意行周公之禮。
哪怕整個過程中,朝離隻到了痛楚。
猶記得新婚的第二日宮給太後謝恩,顧含章前一夜不憐惜,將朝離折騰得不輕,次日走路都有些別扭。
宮後一番跪拜,終於支撐不住暈倒在慈寧宮。
太後擔憂,立刻宣了醫給整治。
醫輕言讓顧含章憐惜這個妻子稍許,結果惹得顧含章更是不悅。
朝離怯地了他一眼便低下頭,哪裏察覺到他有任何不妥,覺得顧含章聽進去了,會憐惜。
卻不曾想,顧含章一出宮便直接離去,並未與一道回府。
憐惜沒瞧見,甚至不知他去了城外寒夜寺。
原來,他的心上人在寒夜寺了點驚嚇。
拋下新婚妻子去尋心上人,朝離一直都被蒙在鼓裏,直到婚第二年的那一次的意外發生方知曉。
婚第一年,朝離都在好的夢中,畢竟兩人之間沒有旁人存在,顧含章也沒有對誰另眼相待。
兩人婚一年後,婆婆以無子嗣送了妾室來,他亦不曾理會。
縱然長者賜不好推辭,他也隻是養在偏院從未召見,從始至終與纏綿。
可惜啊,顧含章的摯友醉酒與人閑話被聽了去,才明白緣故。
顧含章的,早已給了另一人。
按照顧含章的子,既然不是心上人,娶誰都一樣,更何況這個世子妃婚後向來知分寸。
分寸,多麽可笑的一個詞。
所有的分寸,不過是因為對他的滿腔意後一次次妥協!
朝離低頭噙著冷笑,眼中滿是堅定。
對於朝離避開的舉,顧含章微微挑眉。
“嗯?”
僅僅隻有一個字,卻出顧含章的不悅。
今夜是新婚夜,哪怕他再不待見朝離,也不能落了太後的麵子。
太後賜婚,新婚夜不圓房就是在打太後的臉。
“世子,我明白你對婚事的抗拒,本就是我一意孤行,是我的錯。這樁婚事一開始就錯了,既然是錯的,那就不該繼續下去,我願意與世子和離。”
顧含章,我全你!
饒是向來冷靜自持的顧含章在聽到朝離這話後,也不微愣。
“你說什麽?”
顧含章走到朝離麵前,目如炬。
朝離頓如芒在刺,卻沒有任何瑟,抬頭直視顧含章。
“朝離,願與世子和離。”
顧含章地盯著麵前的子,他的確是不滿意這場婚事。
可事到如今,他也願意給一份該有的麵。
沒曾想,竟敢對他耍把戲。
顧含章眼中一片森然,周氣息越發冷冽,他忽然緩緩低頭湊近朝離。
清冽的聲音在朝離耳邊響起,呼吸著一灼熱。
“嗬,死纏爛打無用,來擒故縱?”
帶著酒氣的悉氣息充斥在朝離的脖頸和耳畔,使得不由瑟,腦海中不期然想起兩人曾經的頸纏綿之時,他亦是如此。
朝離咬,側頭避開顧含章的呼吸,雙拳握。
“世子,是朝離的過錯,我有悔。想我不過是太常寺卿之,卻不顧廉恥糾纏於你,還以令尊的救命之恩讓外祖父相脅,你娶我。現在我已經知曉錯了,因此願意修正,與世子和離。”
可悲,蒼天給了重活一世的機會,卻為何將送回今夜?
哪怕是昨日,也會豁出去一切,將這婚事給取消了去,與顧含章一刀兩斷。
今生今世,不複相見。
哪怕為全京城人的笑柄,亦甘願。
上輩子癡纏顧含章,隻因香山的驚鴻一瞥,便將他放在了心尖上,不論他如何不待見,都一頭熱迎了上去,縱然遍鱗傷也不退。
如今重生,既明知他有心上人,斷不可能再一頭熱。
強扭的瓜不甜,這個道理誰都懂。
顧含章嗤笑,抬腳走到桌邊,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,修長的手指舉著茶杯,放於邊抿了一口。
許是考慮到今晚的新婚夜,下人把茶水也用銀碳暖著,喝著倒也不會涼。
“和離,你可知今夜是什麽日子?而這婚事又是從何而來的?”
顧含章放下茶杯,右手中指和食指輕敲桌麵,麵無表地詢問,眼中充斥著冰寒。
難得,惜字如金的他還說了這麽長一句話。
朝離抿,閉了閉眼,重新睜開眼後吐出一口濁氣,當然知曉是們的新婚夜,顧含章這問題問得有些可笑。
上一世的場景依稀在眼前,隻是如今朝離的心境已全然不同。
當初的獨自坐在新房之,心中忐忑,又十分,想著已經嫁與他為妻,以後定能舉案齊眉,兩人恩恩一世。
母親說,顧含章即便是不滿婚事,親後也能一點點憐。
那時,就這麽信了。
這婚事乃太後下的懿旨親自賜婚,全京城都知道,他莫非是擔心太後降罪?
同時,心中也在這時清醒了些許。
剛剛重生,隻顧著要與顧含章劃清界限,卻忘了太後賜婚和尋常的婚事不一樣,這可不是簡單地寫下和離書就能解決的。
不管是和離還是休妻,都不容易。
在大齊,太後賜婚要和離或者休妻,至也要以一年為期方可。
並且,作為提出之人也有要求,需得負荊請罪,三跪九叩到慈寧宮宮門口,滾過三米長、兩米寬的釘板才能求太後收回賜婚。
可以說,想要求太後收回賜婚的懿旨,就得丟半條命。
所以一般的賜婚夫妻倆相看兩厭,也不會輕易求太後收回賜婚。
朝離以為顧含章說的就是這個,呼吸急促了些,厚重的脂也沒掩蓋的臉發白。
既然走出這步,也沒有後悔的資格。
思即至此,朝離抬起頭,鼓起勇氣向顧含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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