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醋是個男孩。
要說兒是爸爸上輩子的人,那兒子……大概就是上輩子的仇人。
以上,是傅時津同志的深切會。
蘇棲本來容易犯困,著床就睡,然而自懷孕後,每到夜晚,神就極度——有時,會大半夜拿著畫稿坐床上,設計著自己的孕婦裝以及不久之後孩子出生穿的嬰兒裝。
自己睡不著就算了,還經常把剛剛睡著的傅時津醒,問他自己畫的好看不好看,好看是哪裡好看,不好看又是哪裡不好看。
白天日理萬機的傅總微笑面對人生,經常一夜不睡沒有一句怨言地陪著自己老婆。
有時,蘇棲的狀態消失,變得多愁善。
這種況下,傅時津肯定更沒法睡。
蘇棲會氣又可憐地趴在傅時津懷裡,問他自己是不是胖了,肚子上是不是長紋了,皮是不是變差了……
傅時津很有耐心地回答:「沒有,都沒有,你還是那麼漂亮。」
蘇棲不信,反而悄悄啜泣。
傅時津一面安自己脆弱的老婆,一面仰頭天花板——當初真不該要孩子的,怎麼就把自己活潑可的老婆折磨林黛玉了……
然而,這些都不重要。
不就是不睡覺的事,傅時津能熬,也有足夠的耐心去陪自己老婆。
就是——蘇棲有時候會特別不安分。
就比如這晚,著七個月大肚子的既不也不哀愁,而是饒有興致地抱著傅時津,玩著小傅時津。
傅時津就這樣被鬧醒。
他惺忪地睜著眼,將蘇棲的手按住,喑啞著嗓子問:「在做什麼?」
蘇棲:「看你最近忍得太辛苦,想幫你放鬆放鬆。」
傅時津:「……」
自蘇棲懷孕之後,傅時津就一直像個唐僧百分百慾,偶爾有那麼幾次小傅時津不聽話,還都是蘇棲挑的火。
就像這次一樣。
現在蘇棲的肚子已經很大,翻也有些吃力,傅時津肯定不捨得幫自己做什麼,就說:「不用,我沒忍得辛苦,快睡吧,明天還要去產檢。」
不說不要,傅時津這麼一說,蘇棲就立即出可憐的表。
「你沒有忍得辛苦?
那是不是就是說,現在的我太醜,對你沒有吸引力了?」
傅時津:?
來了來了,他老婆又來了——傅時津溫地蘇棲的肩膀,下抵在頭頂,說:「沒有,不是你想得這樣。」
「那正常況下,哪有丈夫對妻子沒趣的……」蘇棲要哭了,「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,如果是你就告訴我,千萬別瞞著我。」
蘇棲想到什麼,忽然驚悚地問:「傅總,不會是你人到中年,不行了吧?」
……
誰人到中年了?
這能忍嗎?
當然不能。
於是黑暗中,傅時津挑起蘇棲的下,就親了下去。
……
整個孕期,有傅時津這樣寵著,蘇棲真的是如魚得水,小日子滋潤得跟皇太后一樣。
臨近預產期,瑠夏空來看蘇棲,去了蘇棲的工作室。
蘇棲自懷孕以來,減了一些工作量,但是工作室的事一直沒放下。
還自創了個孕婦服裝品牌,現在又準備推出嬰兒系列。
瑠夏在工作間見到著大肚子坐著裁剪布料的蘇棲,不搖頭讚嘆:「棲棲,你真是我見過的最敬業的老闆,最閒不住的孕婦。」
蘇棲咔嚓剪下布料,抬頭看瑠夏:「我要是不找點事做,那就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,肯定養的跟豬一樣。」
「有你們家傅總這麼寵你,當豬也沒什麼關係啊。」
「說的好像你家方特助不寵你一樣。」
……
瑠夏噤聲,臉微微發燙。
蘇棲笑了,問瑠夏:「今天怎麼有空來了,你的小蔚然怎麼沒跟你一塊。」
「他回他家看他爸媽了,好像他爸媽有點不大舒服。」
瑠夏說著,走到蘇棲邊坐下。
見蘇棲手上擺弄著剪刀,忙說:「你不知道剪刀是孕婦的忌嗎,這樣不吉利,快放下。」
蘇棲:「你還信這個?」
瑠夏:「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。」
蘇棲忍不住沖瑠夏豎起大拇指:「要是不說你姓川島,我真的相信你就是一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。
中文十級啊你。」
「對了,你剛剛說方特助去他父母家了,你怎麼沒跟他一起去?」
瑠夏怔愣得眨眼睛:「我?
他回家,我一個老闆,跟他去合適嗎?」
「嗯?
老闆?
你就只是他老闆啊?」
蘇棲詫異極了:「不是吧,你們還沒確定關係?」
瑠夏托著下,隨手撿起一小塊廢棄的布料在指尖玩著,說:「我們……從沒談過那方面的事。」
「他都為了你拋棄我家傅總哎!直接辭職去你那,你們竟然從來都沒有確認過關係!都要兩年了吧!」
「那……他也算是我挖過來的嘛,我比你傅總大方那麼多。」
「……」
蘇棲一眼就看出瑠夏沒說實話,問:「那你就打算一直這樣?
以老闆和員工的關係相?」
瑠夏也苦惱:「不知道,平時太忙也想不了那麼多。
這兩年來他都在我邊,我就覺得很足夠了,只要他以後都在我邊,我每天看得到他,別的我也不奢求。」
「……就算他跟別的人結婚?」
瑠夏違心地應:「嗯,就算他和別的人結婚。」
「唉,」蘇棲嘆氣,「別打腫臉充胖子了,要他真跟別的人結婚,你肯定不了的。」
瑠夏坐著沉思半天,卻始終做不了什麼決定。
蘇棲安,給出主意:「既然現在他回家了,你有時間就別在我這坐著,去找他吧。
他要是問你你怎麼來了,你就說你想他了。
看他什麼反應。」
「他要是沒反應呢?」
「沒反應就直接轉頭走人唄,記得,背影一定要酷要帥要瀟灑。」
「……」
「但是,他要是有別的什麼反應,你就趁熱打鐵,跟他確認關係。」
瑠夏還在考慮,蘇棲就勸:「你都喜歡他這麼久了,睡也睡過了,他肯定知道你對他的意思,而且……我覺得他對你應該也是有覺的。
方特助不像是那種隨隨便便就會跟人上—床的男人。
早點把事談清楚,也省得你一個人犯愁。」
「要是真的沒什麼希,你也能早點把他放下。」
瑠夏覺得蘇棲說的很有道理,思考來思考去,就下了決心:「好,我現在就去找他!」
然後就一溜煙跑了。
蘇棲著瑠夏消失的背影,不由得笑了。
在看來,方特助應該是喜歡瑠夏的,畢竟當時他要辭職去瑠夏那邊時,傅時津曾挽留過他。
但他怎麼說來著,好像是說,有人更需要他。
蘇棲本來以為瑠夏和他早就確認關係了,沒想到還一直拖著。
重新拿起剪刀,蘇棲把剩餘沒裁剪完的布料繼續裁剪,想給自己寶寶做幾個口水巾。
布料裁剪完,準備去紉機那邊時,蘇棲的肚子突然一疼。
像是被狠狠踹了一腳。
一腳不夠,還來一腳。
蘇棲要著桌角才勉強站穩。
這閒不住的小不點,又開始胎了。
還每次都用踹的,力氣那麼大,要是個男孩,估計就是個小魔王。
蘇棲有點習慣這種胎,但沒想到這次,小魔王這腳一踹,直接把自己踹了出來——羊水破了。
明順著大流下,蘇棲大腦一片空白,隨後慌得一批,直接拿起桌上手機給傅時津打電話:「傅時津你兒子要出來了!救命啊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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