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不許這樣說!”裴霖從沒被人這般說過,他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。
早知道會遇到陶華穎,他就不來定南了。
但他越是說不許,陶華穎反而笑得越開心。
或許是笑聲太自在,突然引來了一批賊人。
“喲,還真是富貴人家的小孩。”
樹林裏衝出來幾十個山匪,他們都拿著刀劍,擋住了裴霖他們的前後去路。
從山匪中走出一個高八尺的壯碩男人,肩上扛著一把大刀,“想活命的,就老實把錢財都出來。還有那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給爺留下,其他人就放你們不死。”
沒等裴霖開口,陶華穎立馬張手擋在裴霖跟前,“你才是要命就把錢財留下,就你這個笨手笨腳的山匪,還想占本小姐的便宜,你做夢去吧!還有,這是我家郎君,他才不會把我留給你。我告訴你,我家郎君可厲害了,小心待會他打得你哭!”
葫蘆島一帶不太平,沿海附近也常有海賊,陶華穎是見識過裴霖功夫的。但裴霖現在病著,陶華穎自然而然地覺得,到了出力護著裴霖的時候,便想嚇唬下對麵的山匪。
不料對麵的山匪反而哈哈大笑,“就你那個小白臉郎君,別說他一個,就是來十個,也不是老子的對手!”
“來呀,把他們給圍起來,今兒個老子還真不信了,能輸給一個小白臉!”
山匪頭頭一聲令下,其他山匪瞬間把裴霖等人圍了起來。
但裴霖卻一點都不慌,他抖下羊毯,拔出佩劍,看了眼跟前的陶華穎,叮囑道,“你站我後麵去。”
陶華穎回頭看到裴霖拔劍,眉眼淩厲,不由在心中讚歎,自個的眼真好。
裴霖把劍對準山匪頭頭,“正好我吃了藥,需要出出汗,你們這些山匪來得倒是好。”
說完,裴霖當即衝了過去。
山匪頭頭可不把裴霖放在眼裏,在他看來,裴霖就是個孤傲的年,本事沒多,卻特別。
但他還沒到裴霖跟前,裴霖就反手一劍,割破他的胳膊。
沿路搶劫的山匪,最多在軍營裏當過幾年兵,能做到千戶或者武教頭的,一般都不會落草為寇。
而裴霖是從小就跟著武教頭習武,後來則跟著裴家最厲害的暗衛習武,就連李長安都不得不承認,再給裴霖幾年,怕是會更加出。
麵對這些沒有陣型的山匪,沒過多久,裴霖就帶人把他們打趴下。
若是裴霖沒有幾分本事,他爹娘也不會放他南下遊學。
裴霖隻有額頭出了點細汗,腳踩在山匪頭頭的上,手中的劍對著山匪頭頭的脖頸,目淩厲而充滿殺氣,“你們這些山匪,寨子在哪?還有多人?”
一路上,裴霖已經數不清遇到多匪盜,其中沿海這一帶最多。
今日他是脾氣上來了,打算替附近的員解決掉一批禍患。
山匪頭頭不肯說,但當鋒利的劍刺破他的皮,劇烈的疼痛讓他到害怕,才一五一十地代了寨子在附近山頭,還有百來號人。
“小爺,您問的,我都說了,求您放我一條命,我家中還有……”
沒等山匪頭頭說完,裴霖就刺下手中的劍,“一戾氣,留著都是後患!”
他毫沒有手,劍被濺了滴,裴霖拭劍時,來一個侍衛,“你去附近的城鎮,拿著定南王的令牌,讓當地員立即派兵過來。”
說完,轉頭看向陶華穎時,指了下陶華穎的腰間。
父親已經致仕,若是用裴家令牌,怕給父親帶來禍患。但定南離這裏不算特別遠,有定南王府的人經過,也是正常。
陶華穎收到裴霖的目後,立即解下令牌,遞給侍衛,馬上又道,“你可別想讓我走啊,我可不走!我都和家裏說好了,要與你遊學到京都,若是現在就回去,豈不是讓家裏人看笑話?”
這次,裴霖沒有再說送走陶華穎的話,而是去召集其他侍衛。
山裏的寨子還有百來號人,這對裴霖來說,不是什麽難事,但為了減傷亡,裴霖還是先帶著人潛伏到附近。
陶華穎跟著藏在半山腰的一崖中,聽到裴霖準備晚上夜襲山寨,心中有些害怕。
倒不是怕打起來,也常常跟隨父親叔伯進出軍營,定南邊境也有不匪盜。就是怕裴霖帶人出去時,會把留在這裏。
怕天黑。
“裴哥哥。”陶華穎的語氣自然而然地了許多,“你也帶上我唄?我從小也跟著父親習武,對付幾個小賊,不是問題。”
聽到這話,裴霖沒有立刻回答,而是定定地看著陶華穎好一會兒,最後點頭道,“可以帶上你,但你要聽話,不許跑。”頓了頓,“你得跟著我。”
“當然,我必定是要跟著裴哥哥的,你去哪,我就去哪!”陶華穎笑容燦爛,原以為會被拒絕,聽到裴霖同意了,心中樂開了花。
夜襲山寨還是以謹慎為主,等天黑後,裴霖才帶著眾人往山寨附近去。
出手前,他再次看了眼陶華穎,確認在陶華穎眼中看不到害怕後,才讓人朝山寨火矢。
隨著火矢點燃了山寨的屋子,聽到裏麵傳來怒吼,裴霖才帶著人往裏衝。
不出他意外的,山寨裏都是一些蝦兵蟹將,沒有厲害的。才兩刻鍾的時辰,就有人舉手投降。
看山匪都丟了兵,裴霖便讓人把山匪都圍住,等兵來了把人帶走。
陶華穎一直跟裴霖,“裴哥哥,你好厲害。我父親說你日後必定是封侯拜相之才,若是我們親,我便是誥命夫人了。哎,當誥命夫人是好,就是要遠嫁京都,我會想念父親和母親的。你是不知道啊,我父親母親最疼我了,家中弟弟也聽我的話。這麽一想,我還是不舍的。不過沒關係,為了裴哥哥,我願意遠嫁去京都!”
自認為這番話很人,但說完後,卻看不到裴霖有欣喜的表。
裴霖抬頭看了眼微弱的月,再去看陶華穎,小姑娘模樣是可,但說話做事太大膽,不適合當世家主母。
“陶姑娘,我與你,不會親的。”裴霖覺得這話有點傷人,但還是早點說清楚比較好,免得讓人姑娘一直遐想,“所以,你不用遠嫁京都。”
說完後,裴霖的餘就一直看著陶華穎。
意外的是,他隻在陶華穎的臉上看到一瞬間的失落,很快的,陶華穎就撇說沒事。
“你現在這樣想,不代表以後都這樣想。”陶華穎衝裴霖吐下舌頭,哼哼兩聲,“我們兩家是世,家世匹配,年紀相符,什麽都是最般配的。若是你能找到更好的姑娘,我立馬收拾行囊回定南,保證不和你多糾纏。不然,你就是我們陶家板上釘釘的婿!”
說得頗有信心,飛揚的眉彰顯著的活潑,就是裴霖,也不由懷疑下自己會不會改變主意。
不過很快,裴霖還是覺得不適合。
等天快亮時,附近的兵到了,裴霖看了眼睡中的陶華穎,來領兵的員,“那是定南王家的小郡主,好生把人送去定南。若是磕了了,我們定南必定要你小命。”
“不敢不敢,大人的話,我謹記於心,一定把人安全送回定南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裴霖上馬後,再次回頭看了眼陶華穎的方向,“等他醒來,就說我回京都去了,會明白我意思的。”
說完後,裴霖便騎馬帶人出了山寨。
遠的山峰後,浮現一抹豔紅,很快就能看到刺眼的驕。
裴霖覺得,他此生都不會再見到陶華穎了,不過往後的事,總是和預想的會出現意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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