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念按照王琦說的地址,一個人過去。
有了上次的教訓,這次蘇念就自己一個人,防止驚了王海,什麼都問不出來。
地點還遠的,在郊區。
聽王琦的意思,王海像是要帶王琦出國,然后從北城這里坐車離開到另一個偏僻的邊緣小縣城,從那里邊出發,有很多方法可以離開。
等蘇念到地點后,天已經黑了。
這個郊區也有幾座房子,而王海此刻正帶著王琦住在一個荒廢的學校里面,等著離開。
蘇念到門口,按照王琦說的,從后面圍墻的一個破鉆了進去。
里面荒廢已久,到都是野草,確實是個藏人的好地方。
一個教室一個教室的認上面的字,然后終于找到了第三間教室。
教室,一個高大卻略顯佝僂的影,蘇念一眼就認出來,那就是王海。
這麼多年,王海的樣貌幾乎沒什麼變化,就是背沒有以前那麼直了,仿佛被生活垮了一般。
懷著激的心,緩緩地敲了下門。
王海立刻警覺地轉,他手上還握著一個的棒子,死死盯著門口。
見到蘇念后,王海的表簡直是五六,他怎麼也想不到蘇念為什麼會找到這里。
“你......”
蘇念卻率先開口:“王叔叔,好久不見。”
王海驚道:“你怎麼會在這里?”
蘇念還沒回答,王琦就已經搶先開口了。
“是我。”王琦說,“爸爸,是我蘇念姐過來的。”
“琦琦你瘋了嗎?”王海怒道:“我跟你說什麼,你都忘了是不是?”
“我沒忘。”王琦站起來激道:“就是因為沒忘,我才會蘇念姐姐來,你說要帶我出國以后都不回來,那蘇念姐姐怎麼辦,你為什麼就不能告訴當年發生了什麼,還有那件事是不是跟你有關?爸爸......”
王琦哭得稀里嘩啦道:“我不想有一個殺人犯爸爸,你不能為了我們小家的幸福就去拆散別人家的幸福,我那麼崇拜你,可你呢?”
王琦說:“爸爸,如果你真的沒做過,就跟蘇念姐姐說清楚,讓了解真相,也讓我放心不行嗎?”
顯然王琦把事想得太簡單了。
如果當年的事真這麼簡單,王海也不會躲這麼多年,一聽到警察和當年有關的案件,就嚇得瑟瑟發抖。
王海不說話,他手里的子還握得的,一雙眼睛狼一樣,顯然是準備隨時發起攻擊。
蘇念知道王海不準備放走,這樣自己的行蹤就會暴,這眼神明顯是起了殺心了。
蘇念沒有害怕,表現得異常平靜,說:“王海叔叔,好久不見。”
王海聽到這稱呼,整個人愣了下,仿佛回到了以前的時候,那時候小小的蘇念也是這樣很熱的他‘王海叔叔’,半點沒有千金大小姐的架子。
也不會像別的有錢人那樣,眼睛長在腦袋頂上,瞧不起人。
他以前真的很喜歡蘇念,可能是因為有兒的緣故,他把蘇念這樣有禮貌有教養的小孩當自己兒的影,覺得自己兒長大后,應該也會這樣的好。
可現在......
王海握著子的手,松了松,說:“你走吧。”
放走,已經是王海最后的仁慈了。
不然,他應該把敲昏,扔進江里去。
可他高估了自己,他下不了這個手,特別是對象還是小時候那個追著他叔叔叔叔的小孩。
王海說:“你別找我了,我什麼都不知道,你如果不想傷害的話,就趕走。”
蘇念開口:“王海叔叔,我只想知道真相,求你了,告訴我,我爸爸......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舊事重提,王海心頭一個激靈。
伴隨著的,還有排山倒海的歉意。
但現在,他也是個要保護兒的父親,還是個要贍養老人的兒子。
他沒辦法,也不能說出真相。
王海心一狠,舉起子指著蘇念道:“大小姐,我只給你五分鐘的機會,你若是執意不走——”
他頓了下,眼底兇意明顯,說:“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。”
蘇念當然不會走。
王海能讓自己走,就說明他的良心還沒有泯滅。
當年想必也是為了救兒,才一時糊涂,作為被害者的兒,蘇念不會原諒他,但能理解,那種子心切的無力。
無論如何都要知道一個真相。
“王海叔叔,不知道真相我是不會走的。”蘇念堅定地說。
“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啊!”
王海說完,猛地揮舞起手里的子,就想要沖向蘇念。
“啊......!”
一旁的王琦嚇得大一聲,猛地抱住王海的胳膊,大聲哭道:“爸爸爸爸......你不能,求你不要傷害別人......”
王海無奈地看向兒,這個傻孩子,難道不知道不傷害別人,他以后就不能保護了。
王琦哭著道:“蘇念姐姐還救了我......你不能這樣對......”
王海滿眼無奈,只得說:“你趕走,看在琦琦的面子上,我不會傷害你,但大小姐你別我......”
蘇念還是站在原地,不說話但也表明了自己的決心。
離真相這麼近了,怎麼能就這麼離開。
不然爸爸死不瞑目......
王琦看著蘇念紅紅的眼眶,心底有些難,勸道:“爸爸,你告訴蘇念姐姐不行嗎?你告訴,然后我們就離開......可以嗎?”
王海沉默著,王琦也眼看著自己的父親,問他。
“爸爸,你不是說人不能沒良心嗎?蘇念姐姐一家對我們那麼好,你為什麼不能把真相說出來呢......如果蘇念姐姐的爸爸真的被人害了的,那真的好可憐,你更應該告訴蘇念姐姐,而不是讓蒙在鼓里,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蘇念也眼眶含淚,看著王海,突然‘撲通’一聲跪倒在地上,然后說:“王海叔叔,我求你了,告訴我真相吧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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