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回去吧。”

傅斯年跟江姝婳說話時的語氣和對著顧川時完全不一樣，要多溫有多溫。

顧川牙酸的“嘶”了一聲。

引來傅斯年微涼的視線。

他連忙捂著半邊臉訕笑，“我疼。”

“下回走路小心點。”

傅斯年淡淡丟下一句，帶著江姝婳轉就走。

“……”

言下之意，他這是自己走路不穩摔得唄。

“就不管了？”

很見傅斯年這樣稚的時候，江姝婳忍不住的笑。

“你不是說兮大了，不讓我管得太寬？”

傅斯年用的話堵了回去。

顧川，“……”

說這話已經不需要避著他了嗎？

傅兮一覺醒來，已經快到了吃下午飯的時間。

睡了一天，只覺得神格外的好。

“我老板呢？”

換好服下樓，傅兮從房間出來，沒有看到顧川。

傭人愣了一瞬，才意識到說的是誰，“顧先生在后院喂魚。”

之前傅正還活著的時候，最喜歡在后院釣魚。

后來人沒了，傅斯年也沒讓人把魚池理了，就這麼留著，只是把那些鯉魚鯽魚都換了觀賞魚。

“哦。”

傅兮應了一聲，也沒打算去后院找他。

還記得自己燒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揪著顧川的服不撒手，最后被對方抱在懷里喂水。

只是迷糊，也不是失去意識。

后面被對方照顧的場景也全都記得。

想到自己昨天還信誓旦旦的拒絕對方，今天就往別人懷里鉆，恨不得挖個地把自己埋了。

才剛在客廳坐下沒多久，顧川就從外面進來了。

看到從外面走進來，姿態閑適，悠閑地仿佛在自家一樣的顧川，傅兮不由自主的一僵。

“醒了？”

看到坐在沙發上，顧川像是沒發現的不自在，很自然的走過來在對面沙發上坐下，“覺得怎麼樣？”

他這樣坦然的態度，反倒讓傅兮沒那麼尷尬了。

“好多了。就是睡了一天，覺骨頭都快散架了。”

“那明天陪我去爬山吧。”

顧川笑著提議。

“爬山？”

傅兮瞪大眼。

讓一個發燒一天剛痊愈的病人去爬山，他的良心不會痛的嗎？

“對啊。你不會是不行吧？”

顧川蹙起眉頭，上下打量一眼。

頓了頓，嘆了口氣，“算了，是我不該為難你。我就知道你昨天說帶我看看這個城市只是隨口說說。我可以自己去的，大不了開個導航，總不會跑丟了。”

“誰說的？我說過的自然就會做到！”

傅兮最不了激將法。

聽到顧川這麼說，頓時不干了。

直脯，把口拍的啪啪響。

顧川早就吃準了的格，心下暗笑，面上卻不表現出來，“好，那就說定了。這幾天你畢竟是陪我，我還按正常上班給你開工資，月底再給你發獎金。”

“這是你說的？”

傅兮雙眼一亮。

雖然平時傅斯年不會的零花錢，但那和自己賺的不一樣。

自從之前在邵氏工作幾天，離職的時候從人事部那里接到裝著薪水的信封，就會到了自己賺錢的快樂。

雖然不多，但那是自己工作賺來的。

拿那份工資給柒柒和玖玖一人買了一份禮，包了個紅包，覺兩小只姑姑的聲音聽起來都比以前清脆好聽。

“對，我說的。”

顧川心里快笑噴了。

傅兮平時花錢雖然不是大手大腳，卻也沒有過缺錢的窘境，怎麼就這麼喜歡錢？

他當然不知道一個米蟲有多能夠證實自價值。

-

次日一早，傅兮依舊還是那個沒什麼神的小可憐。

“你昨天沒睡好？”

顧川眼神古怪的看著眼底的青眼圈。

知道今天要和自己一塊出去爬山，就興這樣？

所以說，這丫頭其實還是喜歡自己的吧。

傅兮生無可的抬頭看了他一眼，哭無淚，“昨天發燒睡得太多了，晚上睡不著，看小說到凌晨兩點。”

“那要不今天就不出去了吧。”

顧川無奈扶額。

他早該想到的。

睡了一天，晚上還能睡著才奇怪。

“那怎麼行？我答應過你要陪你去爬山的，我是那麼不守信用的人嗎？”

傅兮立刻直腰桿，表示自己可以。

“你不要勉強。”

“不勉強！”

傅兮用力搖頭，還舉起拳頭給自己做了個加油的手勢。

顧川忍著笑，“那好，吃完早飯去換服。今天爬山，要穿休閑一點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傅兮整個人都蔫下來了。

天知道最不喜歡的就是各種運。

看實在不喜歡，顧川眼里掠過一抹笑意，但是什麼都沒說。

……

兩個小時后，傅兮看著面前巨大的游泳池，一臉傻呆呆的看向顧川，“你不是要爬山？”

“我改變主意了。這麼熱的天傻子才出去爬山，游泳更涼快。”

顧川說的輕描淡寫，毫不覺得自己這麼耍人有什麼不對。

傅兮，“……”

行，你是大爺你說了算。

“可是我沒有帶泳。”

“這里有賣的。你想要什麼款，去挑一件，我付錢。”

顧川指著不遠的一個商品購臺。

那里有泳泳，還有游泳圈之類的。

傅兮二話不說，立刻沖了過去。

又不要出錢，有什麼不愿意的？

到了柜臺前，看著琳瑯滿目的各泳，又犯了難。

自家老板可是有向自己告白的前科的。

雖說已經澄清了，他也向自己道歉了，但是……

半小時后，顧川看著穿著潛水服，只出一雙眼睛在外面的傅兮，也默了兩秒，“你這是干嘛？”

“你說隨便我選的，你不會后悔了吧？”

傅兮抱自己的手臂，像是怕他反悔過來自己潛水服似的。

“沒有。能說說你為什麼選這套嗎？”

顧川額頭青筋跳了跳，每個字從牙里出來的。

“這套最貴啊。”

傅兮的聲音悶在氧氣罩里，聽起來甕聲甕氣的。

眼神里寫滿愚蠢的無辜。

既然是別人付錢，當然要選最貴的。

顧川，“那麼傅潛水員，請下水吧。”

顧川臉上出一抹笑，莫名讓人覺得森。

本來捂在潛水服里還覺得有點熱的傅兮，瞬間覺得一涼意從后吹過。

比最好的冷氣還管用。

不用顧川再多催，已經左腳絆右腳倒進了游泳池里。

顧川臉一變，想也不想的跟著跳了進去。

傅兮一水，就覺到了一陣浮力。

還沒來得及展開手腳，小忽然傳來一陣痛。

驚呼一聲，兩只手下意識的到抓。

忽然，一只有力的臂膀從旁邊過來。

下意識的，整個人纏了上去。

小上傳來的疼痛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，只能面孔扭曲的抱著顧川，急切的拍打他的肩膀示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