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越澤上樓的之前就看到顧南風的車了,他不知道宋知意看到沒有,可目不斜視,也沒提過,想來是看到了也當沒看到。
可他不能當沒看到。
從公寓出來,季越澤直接就走到了顧南風的那輛車旁。
車窗半開著,裏麵的顧南風在著煙,看到他走過來,他臉上的表沒什麽變化,隻是一雙黑眸冷得很。
“顧,好久不見。”
季越澤看著他,挑著角笑了一下。
顧南風瞇了一下眼,“你想幹什麽?”
兩個人算不上真正的競爭對手,畢竟這個世界上,沒有絕對的敵人,利益相關了,他們就是朋友。
中創和科立一直以來的都不小,可也沒有起過什麽大衝突。
不管怎麽樣,兩個人表麵上的和平還是要有的。
這是顧南風第一次這麽直接又充滿敵意地質問,季越澤聽了,直接就笑了起來:“顧這話是不是有點惡人先告狀了?這個問題,難道不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嗎?”
他說著,頓了一下:“不管你和知意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,但是現在知意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,下個月就會嫁給我,顧你現在這種行為已經給我和我的未婚妻造很大的困擾了。”
季越澤每句話都帶著“我的未婚妻”五個字,聽得顧南風心頭鈍痛。
他彈了弾手上的煙灰,“我倒是不知道季總什麽時候也變這樣的險小人了。”
“這個詞我想用來形容顧更加恰當!”
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,火藥味越來越濃。
說到最後,兩個人之間的那一層玻璃終於被打碎,季越澤被惹急了:“顧南風,我警告你,你離知意遠一點!”
“我也警告你,季越澤,你最好離遠一點!”
“艸!顧南風你真的是欠打!”
季越澤忍不住罵了一句口,臉上的表狂怒了起來。
“這麽巧,我也覺得你欠打!”
說完,他將最後的一口煙完,然後推開車門下了車。
季越澤先的手,深秋深夜的停車場裏麵寂靜無聲,偶爾有人經過,看到這兩個男人下了死手地打架,誰都不敢勸架。
誰都占不到上風,畢竟打架都是從小到大就被培養起來的人。遠的八卦記者正滋滋地錄著視頻拍著照,卻被顧南風看到了那攝像機機頭。
他抬手扣住季越澤的手:“你要是不想明天和我一起上新聞的話,我勸你現在收手!”
季越澤咬了咬牙,停了手,捉起一旁的垃圾桶邊上的易拉罐對著那拍的人就扔了過去。
“哐當”的一聲,那易拉罐砸到那八卦記者的相機上,然後又摔到地上。
八卦記者手被砸得生疼,了口氣,手上的攝像機摔在了地上。
他驚了一聲,手想把那攝像機撿回來,可是顧南風已經先他一步把攝像機撿了。
顧南風找到剛才的片段,看了一眼,“拍得不錯。”
他說這話的時候,臉上沒有半分的表,說完之後,抬手就把那攝像機砸了。
季越澤站在遠看著他,抬手了一下發疼的角,轉回到了車上。
這晚上的鬧劇除了三個當事人沒有誰知道,季越澤剛回到車上,剛準備發車子,宋知意的信息就發過來了,問他回到家裏沒有。
他拿起手機回了一句語音:“沒呢,還在路上,你吃藥就早點睡吧。”
另外一頭的宋知意沒有再回他了,吃完藥的宋知意很快就睡著了,也不知道在自己的樓下剛才兩個男人為了打了一架,也不知道顧南風此時正在自己的家門口站著。
當然,要是知道的話,就報警了。
十一月中旬的北市已經很冷了,眼看著就要進冬天。
顧南風手進口袋裏麵,想要拿煙,可出來的煙盒卻是空的。
他看了一眼跟前閉的大門,他知道宋知意就在裏麵,可他卻沒再按門鈴了。
說過,他要是再來擾的話,也會再次報警的。
宋知意就是這樣,對人好的時候能掏心掏肺,可一旦不想對你好了,收回去之後,你連一個陌生人都比不上。
好歹陌生人了傷,估計還會幫忙理一下傷口,可要是真的見到他傷了,估計會拍手稱快。
這夜黑得跟他的心底一樣,什麽都看不清了。
顧南風站了大概十分鍾,屋子裏麵半分聲響都聽不到,最後,他終於轉離開了。
宋知意是在淩晨四點多的時候醒過來的,醒的,起來喝了一杯水覺得還不夠,又喝了一杯。
房間裏麵的夜燈勉強照到樓梯,上到倒數第二個階梯的時候沒注意,腳絆了一下,人直直就往前摔了下去。
所幸是在上樓梯,而不是下樓梯。
杯子裏麵的水灑到地毯上,趴在那兒看著那水慢慢地融地毯裏麵,半晌,才重新撿起杯子又轉下了樓。
這一次,把一樓客廳的大燈打開了,裝了水也沒有上樓,坐在那沙發上一口口地抿著。
視線落到茶幾上的時候,不皺了一下眉,那上麵的黑絨盒子十分的眼。
宋知意手拿了過來,打開一看,裏麵躺著的是前不久才捐出去的人魚淚。
氣得手都是抖的,“啪嗒”的一下蓋上盒子之後直接就把那盒子扔到了牆壁上。
那盒子卻重新弾到了地上,然後滾到了的腳下,撞了一下的鞋頭,下意識地了一下自己的腳趾。
低頭看著滾回來的盒子,突然之間一滴眼淚掉在了那黑的絨麵上。
宋知意怔了一下,意識到自己竟然哭了之後,連忙了紙巾捂著眼睛。
這人魚淚估計是顧南風昨天晚上留下來的,說了不要就是不要,他卻非要重新扔回來給,就像是那三年多的一樣,放棄了,他卻告訴他要堅持!
他不是玩,是在幹什麽?!真是卑鄙!
從前是這樣,現在也是這樣,這麽多年了,顧南風做事還是一樣的霸道自私!
宋知意閉了閉眼,將那盒子撿了起來,拉開那茶幾側的屜放了進去。
算了,就這樣放著吧,放到忘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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