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知意說著，頓了一下，一雙杏眸冷得像冰一樣：“因為我要讓你難啊！”笑了一下，抬手推開他的手，“當年你給我的痛，如今我百倍還給你！難嗎，顧南風？難就對了，當年我也是這麽難的啊！”

顧南風聽著的話一句句地傳來，隻覺得整個人像是被什麽定住了一樣。

其實他知道為什麽，他隻是不甘心，不願意接。

可是今天晚上，親耳聽到親口說出來，那一個一個字，就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尖刀，直直地往他的心頭上紮下去。

問他難不難，他當然是難。

宋知意輕易就把他推開了，他人踉蹌了兩步，半晌才重新看向：“我知道你還我，沒有就沒有恨，你不我，又怎麽會這麽恨我呢，對不對？”

他這話，與其是說給宋知意聽的，不如說是說給他自己聽的。

“你閉！”宋知意突然惱怒，他看著，覺得自己也不是真的走投無路了。

他其實說對了，還是他的，隻不過這裏麵，還有恨，看不到了，所以就隻恨他。

顧南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，輕笑了一下，轉就過去將抱住：“知知，你取消婚禮好不好？取消婚禮，你要什麽，我都給你？”

宋知意想要將他推開，可是他抱得，雙手死死地纏在的後，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抱枕一樣被他死死地扣在懷裏麵。

推不開他，抬頭直接張就咬在他的下上。

是真的用了力氣，顧南風吃疼，了口氣，失神間，直接就掌就打到了他的臉上：“你做夢吧顧南風！”

用力掙開他，退到一旁，譏諷地看著他：“我要報複你是不錯，可是我喜歡季越澤也是真的。你以為那三年算什麽？你要我提醒你，那三年我是你的什麽嗎？”“/人啊！拿錢了事的/人啊！你難道指/人對你有嗎？顧南風，你未免也把我看得太清純了！我就是個陪你睡的賤人罷了！我一直都很清醒，現在看來，你卻不怎麽清醒啊。”

一字一句，全都是在罵自己。

顧南風聽著，心口前所未有的痛，“你為什麽要這樣說你自己？！”

宋知意冷靜了下來，臉上的表除了冷，再無其他：“你忘了嗎，顧南風？這可是別人對我的評價，當初你不也是這樣給你說過嗎？讓我識趣一點，為什麽讓我識趣啊？不就是因為我是個上不得臺麵的/人啊！”

“不要再說了！”

“為什麽不要再說？顧你接不了現實嗎？可是這就是現實啊？你忘了當初你找我的時候是怎麽說的嗎？”說到這裏，宋知意突然停了下來，低著頭，似乎想起了就是，然後紅微微了，緩緩地開口說出了當年他說過的話：“有興趣當我的/人嗎？”“一開始就說明的關係，以前是我不識趣，現在我懂了——”

抬起頭，看著他，涼笑了一下：“我隻配當你的/人啊，顧南風。這還是你親自告訴我的呢。”

說著，眼淚卻突然流了下來。

不想讓他看到，抬手想要掉，卻被他手捉住了的手。

宋知意紅著眼睛看著他：“你不就是想讓我生不如死嗎？你功了啊，顧南風！你都功了，怎麽就讓我功一次呢？”

顧南風低頭看向，聽著一句句的控訴，當年的自己說過的話，做過的事一並湧上來，他想開口反駁，卻什麽都反駁不了。

從一開始就是他對不起，給上不了臺麵的份，然後又給不該有的奢，最後親手打破的幻想，一腳將踹進絕的深淵裏麵。

“知知，對不起。”

他低著頭，喑啞的聲音中是抑的痛苦。

宋知意回自己的手：“你不用說對不起，我和你之間，不是這些恨仇這麽簡單！你不要忘了，我們之間還隔了我媽那條命。”

說這話的時候，麵無表，言語間也沒有半分的起伏，冷靜又冷漠。

這是顧南風從未見過的宋知意，從前宋知意在他跟前都是溫的，偶爾有點小俏皮，更多的時候都是乖巧聽話。

不管什麽時候，臉上都是笑容淺淺，一雙杏眸微微彎著，看向他的時候像是浸潤了三月的春雨，溫得很。

可是現在，什麽都是冷的。

他突然有些害怕，下意識想要抱住，卻被宋知意側往一旁躲開了。

宋知意跑到他的後，“你走吧，阿澤知道你來找我的話，他會不開心的。”

“你以前都沒有這樣過我。”

聽到這麽親昵地著季越澤，顧南風隻覺得嚨苦。

“你以前也沒有過我，我們扯平了顧南風。”

見他走過來，又退了一步。

可是退一步，顧南風就跟著走一步，最後被他到門口，後背直直地撞到了門上。

他過來將在門板上，一隻手扣著的雙手，另外一隻手抹了一下潤的眼角：“你不要這樣對我，宋知意。”

他說著，低頭埋在的肩膀裏麵，絕又痛苦。

宋知意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顧南風，如果是從前，早就已經心地說好了。

可是那是從前。

“當年我也求過你的，顧南風。”

“知知，我真的不能沒有你。”

“我沒有你了也好好地活了四年。”

話落，宋知意突然到脖子上一熱，怔了一下，半響才反應過來顧南風居然哭了。

看著他，突然心有些複雜，覺得可笑，又覺得可悲，到了最後，竟然覺得他有些可憐。

宋知意眼睛莫名地也熱了起來，他真是卑鄙，利用心，到現在了，也還要拖著跟他一起難。

宋知意了口氣：“顧南風，年人都該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的。”

“除了離開我，你讓我付出什麽代價都可以。”

“你看，這麽多年了，你還是這麽霸道自私。”

顧南風抬起頭，他眼睛紅得很，剛流過眼淚的眼睛還滲著水。

宋知意的眼睛也是紅的，可是裏麵卻沒有半分的。

他不了，抬手遮住了的眼睛，低頭親了下去：“宋知意，我真的好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