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抵達了雅築,車子停下的時候。
程梨原本還想著要不要吵醒左寒,還是讓他再睡一會兒。
覺得剛才他經曆了那樣的恐慌,神肯定是很疲憊的,這樣的狀態,更需要更多的休息。
但是左寒卻在車子停穩之後,很快就醒了過來。
他緩緩睜開眼睛。
程梨也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麽,隻是看著他的眼睛,覺得他眸子裏的目有些空泛。
“醒了?”程梨低聲音輕輕問了句,手在他臉上很輕地了,“我們到家了。”
左寒的眸子裏漸漸有了焦點,落在的臉上片刻。
目裏的空泛褪去,溫湧現,“到了啊。”
程梨嗯了一聲,“還困嗎?回家再睡吧,好嗎?”
“嗯。”
下車後,左寒轉眸看著跟著進來的左年,問道,“你不回家?”
左年無奈地看著他,“我不放心你啊。”
左寒說道,“沒什麽好不放心的,家裏又沒有電梯。”
左年從他聲音裏,甚至聽出了幾分輕鬆自在,心中更加無奈,“你啊。”
“明天我們到公司再說吧,我今天想和梨梨待一會兒。”左寒說道,“有點累。”
左年知道他累,這麽來一遭,任誰的神都吃不消,會累也是自然的。
所以左年想了想,就點了點頭,“那行,那你好好休息,明天到公司再說。”
左年覺得自己也還有些事得去做。
於是左年就同程梨道別了一聲,從雅築離開。
坐上車,左年的臉就冷了下來,他看向駕駛座上的夜鶯,問道,“你先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?”
夜鶯一邊啟了車子開了出去,車子開得又穩又快。
說話的語速還沒有什麽太多的變化,“鋼索不像是自然老化斷裂的。”
夜鶯轉眸淡淡看了他一眼,“意思很簡單,我覺得是被人為弄斷的。”
左年的抿得很,手指也攥著,“所以你覺得,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況了?”
左年想到,之前夜鶯就曾經提醒過,可能有人被專門雇來對付左寒了。
夜鶯他們組織的實力很強,而且已經洗白了,按說不會接這種活兒。
隻有他們的組織還是前任頭目掌管的時候,那種殘酷的模式,做的生意行當才會是這些。
現在已經不接這種了,但是還有一些效忠前頭目的人,前任頭目垮臺之後,這些人無可去了。就可能會在暗中接一些這種活兒。
因為錢多,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的。再說了,他們因為已經被前任頭目的那些殘酷的思想洗腦了,甚至不會覺得這種事有什麽不對的,也不覺得這樣的事需要有什麽負罪。
先前就和左年提過一,但也不太確定,隻是為了提醒左年需要小心而已。
但現在出了這個事兒,而且看著這個辦事的風格……
夜鶯說道,“八九不離十吧。”
左年眉心攢了一把。
……
雅築裏,倒是一派溫馨。
左寒坐在沙發裏,看著廚房流理臺前,程梨係著圍的背影,正在灶臺邊忙碌。
給他做一碗熱氣騰騰的手工麵。
做得很稔,左寒坐在沙發上看著的背影,就覺得人間好。
好像在這一瞬間,分不出太多的心思去想那些被困電梯裏的黑暗和恐懼。
“要不要加辣啊?”
人的聲音的從廚臺前傳來。
左寒說道,“加點兒吧。”
“好,準備來吃吧,我給你擱了點兒陳醋和胡椒,熱騰騰的吃了,發一汗,然後去洗個澡,能舒服些。”
程梨說著,將麵碗端到了餐桌上。
左寒走了過來,卻不是在椅子上坐下,而是手擁住了。
程梨一愣。
眼睛眨了眨,抬起手來,輕輕在他手臂上拍了拍,“好了快吃吧,別等麵坨了。”
左寒嗯了一聲,但是卻沒鬆開。
程梨頓了頓,小聲問了句,“還是害怕嗎?”
左寒沒說話。
程梨想了想,“那我就坐你邊兒你吃吧。”
然後幾乎是坐在左寒的懷裏,陪著他吃完的。
說實話,其實一口都沒吃,但是,就好像跟著吃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似的,出了一的細汗。
不得不說,在一些狀態不好的時候,一碗熱氣騰騰的食,的確能夠給人帶來藉。
左寒的狀態已經好了不。
歇了一會就準備去洗澡,程梨正好去廚房收拾,左寒在去浴室之前先來了老蔣,準備讓老蔣送回去。
但是等到他洗好澡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……
左寒有些愣,拿著巾頭發的手,作都停了下來,定定看著那個在往熱牛裏衝巧克力的人。
“你怎麽……”左寒眨了眨眼,“老蔣沒來嗎?”
“來了,我讓他回去了。”程梨邊說邊用勺子攪著杯子裏的巧克力熱牛。
然後走了上來,把杯子塞進了他的手裏,“喝吧。”
左寒看著手裏的杯子。
程梨說道,“我還是不太放心你,我在雅築留一晚,反正這裏這麽大,也不差我一個人。”
當然不差一個人。
別說想留一晚了,想留一輩子,他也是舉雙手雙腳讚的。
左寒有些喜悅,端著杯子喝巧克力牛也掩飾不住他微彎的眼角。
程梨這天晚上就睡在了主臥旁邊的客房,隔得很近。
半夜裏,起來上廁所,就朝主臥去看了一眼。
就發現,左寒居然沒有在床上睡著了。
程梨一愣,“去哪兒了?”
嘀嘀咕咕的,然後就四找著,大晚上的人不見了,總歸是讓人不放心的。
書房裏也沒有,洗手間裏也沒有。
哪裏都沒有。
程梨想到他今天的恐慌狀態,朝著主臥的帽間走了過去。
左寒的帽間其實是個很大的房間。主臥裏的帽間其實就是個小小的隔間,也沒有窗,平時也不是當做帽間在用,而是用來堆放床上用品的。
程梨深吸了一口氣,輕輕拉開了這個小隔間的門。
就看到了他蜷在隔間裏的影。
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。
程梨的心劇烈地痛了起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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