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寒對此不置可否。

嶽航倒也沒和他計較這些臭不要臉的炫耀行為。

嶽航輕輕歎了一口氣，“但你也真是個狼滅啊，頂著刀傷還能手，我都驚呆了。”

“不然呢？放任開著顱的病人在臺上等死？”左寒淡聲反問了一句，“我雖然沒什麽太多的醫德，但基本的良知還是有的。”

左寒說著，朝著病床走了過來。

程梨聽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，最後停在了床邊。

下一秒，就有溫熱的，輕輕落在自己的頰邊。

程梨不控製的睫輕輕抖了起來。

左寒看著睫像是輕輕震的蝶翼，不由得挑了挑眉梢，“醒了？”

程梨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
“醒多久了？”左寒問道。

程梨說道，“就一會兒，眼皮子沉得厲害。而且……”

“嗯？”左寒垂眸看著。

程梨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，“我是不是太沒用了？你傷了還要照顧我。”

“沒有。”左寒道，“當時都忽略了你還在置室裏，傷口比較疼，我一下子也沒反應過來。”

“對了！傷口！”程梨反應過來，猛地就坐了起來！

“傷口怎麽樣了？”程梨盯著他的手臂看，左寒已經換上了自己的服，長袖的襯，遮住了手臂上的傷勢，程梨什麽也看不到。

“好了，破傷風也打過了，問題應該不大。吃幾天消炎藥就行了。”左寒說道。

程梨稍稍鬆了一口氣，但想到之前的形，還是忍不住一陣心悸，“你也太狠了，怎麽就能直接用訂書機把傷口給釘上呢……”

“什麽？！”嶽航從左寒後也走了上來，聽到程梨這話整個就斯達了，張得能懟進一個蛋去，“你用訂書機把傷口給釘上了？！”

左寒略略有些許無奈，“不是訂書機，是合。”

嶽航很顯然沒聽說過這個東西，也就不用說見過了，便問道，“哦，那這合長什麽模樣？”

“嗯……”左寒想了想該怎麽描述，最終隻說了句，“就像個帶把手的訂書機模樣吧。”

嶽航瞪大了眼睛道，“那不還是訂書機嗎！你他媽……！”

就在這時，門口走進來一個人，正好聽到嶽航的這句，頓時擰了眉頭，再看到嶽航上的製服，便冷聲道，“怎麽？現在的警察，人民的公仆，都這麽大脾氣了麽？張口閉口就是話？！”

嶽航原本也是因為心疼老友遭了罪，才口不擇言的。

隻說到合，一般人都沒有什麽概念，但一說到訂書機，大家腦子裏都有個模樣，而且再想到用這訂書機把傷口給釘上了，難免會覺得震驚。

哪裏知道就因為自己一句口不擇言的話語，被拿了把柄。

嶽航看著從病房門口走進來的人，表裏多了幾分不自在，“呃，抱歉啊。請問你是……？”

李楨跟在後頭一起走進來了，臉上的表有些無措，但還是答了嶽航的話，說道，“呃，這位是左寒的母親。”

嶽航一聽到這話，自然是趕道歉，“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，阿姨，我剛才也是心急左寒的傷勢才口不擇言的，您別見怪，我真不是惡意的。”

來人正是邱瑾，聽了嶽航這道歉，臉上的表並無任何緩和，依舊是麵鐵青難看的，但對方都已經這樣誠懇道歉了，也總不好繼續咄咄人。

李楨站在邱瑾背後，臉上的表也帶著幾分無奈地看著左寒。

李楨雖然不知道詳細，但從郭啟瑞哪裏或多或知道，左寒和家裏的關係不好，所以郭啟瑞才讓他隻和左寒談工作就行，其他的不要多說。

於是原本在邱瑾找過來的時候，他不想說的，可是想了想，畢竟是左寒的母親，擔心兒子的安危也是正常。這才帶著邱瑾往病房這邊過來。

隻不過在過來病房的路上，李楨就有些後悔了。

因為他仔細想了想，就後知後覺反應過來，姑且不論郭啟瑞曾經說過的那些左寒家庭很複雜之類的吧。

就隻說，這個母親……李楨覺得自己如果沒有記錯的話，才因為哮的問題，就在醫院住著觀察著呢。

也是因為要送來醫院，李楨才和左寒搭上線，有了今天的示範手。

按說這位母親就在醫院，怎麽也該最先知道自己兒子傷的消息吧？但是卻還不如左寒的老婆來得更快。

而且李楨之前看到程梨暈過去了之後，還對左寒說了句，這種事兒你老婆來，不是存心嚇麽？

左寒告訴他，本就不是他把人給來的，肯定是自己不知道怎麽就知道這事兒了，自己趕過來了。

所以李楨在來病房的路上，就有點後悔自己把邱瑾帶過來了。

人家作為老婆能夠那麽快反應過來，這位做母親的，卻是後知後覺，姍姍來遲。

這都不是李楨覺得不合適的點，最讓他覺得不合適的點，是他從邱瑾的臉上，看不到什麽急切的神。

程梨臉上那種下一秒天就要塌了似的表，在邱瑾的臉上半點都沒有出現過。

哪怕到了此刻，一進來，也沒有問上一句關於左寒的傷勢，倒是忙著去扯嶽航的皮。

李楨看向左寒時，目裏的歉意就更濃了。

左寒對此倒是沒有什麽表變化，他麵無表的漠然裏，著一種習以為常的麻木。

就好像對邱瑾的這個表現，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。

聲音非常漠然，“有什麽事。”

邱瑾臉上的表一僵，“我沒事還不能來了嗎？”

邱瑾的目朝著還在病床上坐著的程梨看了一眼，目裏很快就出鄙夷的神來，“真沒出息啊，這是故意在給人找麻煩吧？先前在咖啡廳裏躥得比兔子還快，那麽姿矯健，現在倒是會裝弱啊，還暈了？”

程梨原本不想和多說什麽，甚至連看都沒想多看一眼。

但是心裏卻是忍不住想到了自己從咖啡廳，匆匆跑進醫院時的心，想到了自己當時特別特別心疼左寒。

原本因為先前看左寒傷勢的一打岔，自己又暈過去了，導致先前這份緒也暫時被打斷了。

此刻看到邱瑾，倒是全部撿起來了。

程梨問道，“究竟是我在故意給人找麻煩，還是你在故意找麻煩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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