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梨衝了出去,焦思雨也跟了出來,“小梨子!”趕喊了一聲。
程梨腳步隻稍作停頓,轉眸看向,“阿姨,我有急事!”
焦思雨的反應也很快,想到先前聽到的旁邊傳來的討論聲,表一驚,“剛才他們說的該不會是……”
程梨咬了咬,小聲說道,“我得去看看,我得去看看。”
焦思雨趕點頭道,“你快去,快去!”
不管怎麽樣,安危要。焦思雨這點分寸還是有的。
程梨轉頭就往醫院裏衝去,一路上,依舊覺得心裏疼得厲害。
就特別,特別心疼左寒。
自己隻是個和他才有個把月集的人,可自己現在對這個男人……有想法,所以自己可能會比較關注和他有關的任何消息。就姑且不論了。
但就連焦思雨這樣的,完完全全的陌生人,都能夠很快反應過來是不是左寒出了事。
可是,可是邱瑾,作為左寒的母親……竟是無於衷,毫無反應,甚至滿心滿眼裏想著的隻是怎麽諷刺和嘲弄程梨罷了。
那是的親兒子啊!想到這裏,程梨就一陣陣的心疼,很是難。
尤其是,幾乎在前一刻,焦思雨還在為了自己兒子唐川,費勁了心思。同樣是母親,邱瑾卻……
程梨奔跑著,大口大口著氣。
奔跑時帶起來的風,一陣陣從耳邊拂過。
程梨在聽著風聲,聽著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跳聲的同時。
腦子裏不由得想到,當年那個小男孩,該有多絕啊。
程梨總算跑進了醫院,其實咖啡廳離醫院明明也隻有一條馬路而已,並不算遠。
但是在這個過程中,程梨卻是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從醫院離開,不然的話,自己恐怕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。
“呼……呼……!”程梨這才意識到自己都不知道事發生在哪裏,於是趕手抓住了一個護士。
護士嚇了一跳,“幹、幹什麽!?”
“請、請問……呼……剛才那個……被砍傷的醫生……在哪?那個……過來做示範……示範手的……醫生!”
程梨氣都不勻,一邊氣一邊斷斷續續問著。
護士看向時目有些警惕,“你是誰?”
大概是因為才發生了這樣的事,醫護人員都會變得有些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吧。
程梨趕說道,“我是、是……他老婆!他在哪?!”
程梨終於有些急了。
護士一聽到這話,也能理解心,趕說道,“我也是聽說的,在四樓手室門口出的事,你去看看吧。住院部東樓四層,就是手室了!”
“謝謝、謝謝!”程梨連聲道謝。
“不客氣,我也了解得不多,你到那兒了可以再問問。”護士還好心地給程梨指路,“從這邊過去,就是住院部的東樓電梯了。快去吧。”
程梨頭也不回地朝著護士指路的方向衝了過去。
正好看到電梯快要關了,大吼一聲,“先別關!”
好在裏頭的人及時按了開門,才讓程梨得以趕上了電梯。
隻能說屋偏逢連夜雨,一進電梯又發現,四樓的按鈕直接就按不亮。
旁邊有人說道,“這是分流電梯,這臺是單數電梯,隻停靠單數樓層,四樓應該是旁邊那臺雙數樓層停靠電梯。”
其實這也是個好設定,講道理,這真的是個好設定,可是在這一刻,程梨卻是恨死了這個設定。
趕按下了五樓,電梯很快在五樓停下,衝向了防火樓梯,下了四樓。
從四樓樓梯的常閉式防火門一出去,程梨就察覺到了氛圍的不對。
圍了很多人,因為四樓一整層基本都是手室和後觀察室,所以這些圍觀的人,基本都是等待的家屬。
他們那種……圍觀的姿態,在外圍站著。
就會讓人有一種覺,裏頭是有熱鬧可以看的。
程梨快步走了過去,幾乎是從圍觀的人群裏出去的,才剛出去。
就仿佛被打了腦袋一樣,頓時愣住了,渾一震,子一晃,幾乎要站不穩。
醫院的地板是那種也不知道是什麽膠的防材質,米黃的,帶著白的碎點。
此刻,最先映眼裏的,是這米黃的地板上……一大片跡。
猩紅猙獰的,一灘,帶著被拖曳抹開的那種蹭出來的痕,在地上糊啦啦地扯開一片猙獰的泥濘。
每一道印子,都如同一把尖刀,直接紮進程梨的眼睛裏,再循著脈,直接刺進心裏去。
程梨就連呼吸,都停住了。
不敢呼吸。
腦子裏一片空白,隻剩這片刺眼的,耳朵都在嗡嗡作響。
好一會兒,程梨才終於漸漸恢複了一些,除了隻能看到刺眼的視覺,除了隻能聽到嗡嗡耳鳴的聽覺。
漸漸恢複了正常的功能,看到有護工拎著拖把過來洗地,將地上原本就猙獰的跡,拖開更加泥濘的一灘灘痕。
幾次盥洗拖把之後,地上的跡終於漸漸淡了,淡了。
聽到旁邊有人在討論的聲音。
“哦喲,真是嚇死了……怎麽還有這樣的啦?”
“真是,又不是手失敗了。”
“是的呀!要是手失敗了他緒這麽激也就算了!”
“我第一次見到手功了的家屬還這麽要死要活的?”
“有病吧真是?”
程梨聽著這些討論聲,深吸了一口氣,反應了過來,轉頭看向在人堆中的一個護士。
衝了上去。
就跟先前在下麵到的護士一樣,這個護士也因為程梨這忽然衝上來的作而下了一跳。
很顯然,這裏的人先前更清楚地目睹了暴行,此刻都還是驚弓之鳥。
這護士的嗓子眼裏甚至發出了一聲著的驚呼,目驚恐地看著,“幹、幹……什麽!”
旁邊的人也都警惕地看著程梨,畢竟這個狀態,雙目通紅,看起來著實有些嚇人。
“醫生……那個被砍的醫生呢?他怎麽樣?他怎麽樣了?!”程梨聲音很急,每一句問得都很急。
也是因為太過急切了,以至於並沒有注意到,手室的門打開了,從裏頭走出個拔的影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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