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許因為這話裏的悲觀意味太濃，程梨都忍不住抿了抿。

更何況是左寒。

左寒眉心擰了擰，“，好好說話。”

“我這就是好好說的話了，我也就是好，還能管管，我要是不在了，這鐲子落到你媽手裏，那就和你老婆再沒關係了。”

說這話的時候，聲音特別的平靜。

哪怕是程梨，都聽出來了這話裏的言外之意，可見，左寒的母親有多虧待左寒，在家裏應該也不是什麽。

也難怪這鐲子從左年母親不在了之後，沒有順理章地到邱瑾手上，而是被拿了回來，打算給將來的孫媳婦。

“還好小程來得早。”說著，就抓著程梨的手，給戴上。

程梨原本真的想要拒絕，要說郭老師之前給買的那一對和左寒的戒指，暫時收了，也是因為知道像戒指這樣的首飾，是有價值可以查得到的。

可是黃金有價玉無價。

玉這種東西，程梨覺得太貴重了，這要是不小心磕了了，真是覺得……

總之就是不敢收。

雖然不懂玉，也不太懂得那些行話裏頭什麽水頭什麽種的。

但看著這鐲子這麽通，又是老人家有些年頭傳下來的了，是想想就覺得那個價值不是一般的。

所以程梨就連心裏都直哆嗦。

可是聽著這話，程梨也知道左寒的母親做過的那些事。

眉心擰得的，覺像打了個結似的。

後槽牙也咬得的，終究是沒有拒絕，一雙圓圓的眼睛像是燈泡似的，看著把那個漂亮的鐲子套進了的手腕。

“正好。”給戴上之後，就抬眸看了一眼。

一眼就看到了程梨臉上那苦大仇深的表，忍不住笑道，“哦喲，這什麽表……”

程梨趕努力想收斂臉上表。

問道，“是不是疼啊？但我覺得你腕子細，給你戴進去也沒用多力氣啊。這一臉擰得，都快攢到一起去了。”

程梨不好意思地說道，“不、不是疼，就是有點張。”

“張？不用張。”笑了起來，在手背上拍了拍，“左年早點找老婆的話，剩下這隻就是左年老婆的。左年要是還不趕快找老婆，但你趕給小寒生個娃娃的話，剩下這隻也給你。”

先前程梨臉上的表苦大仇深，甚至一時半會兒都收斂不回來。此刻，這話一出，白皙的小臉，幾乎是眼可見的，一下子就紅到了脖子兒。

“、……”

“別害別害，催生這種事兒，總得有人來幹，常規流程嘛。但左寒他媽是隻管拆臺不管這些的。那就隻能我來了。”笑瞇瞇地說道。

程梨臉紅紅的，朝著左寒看了一眼。

左寒倒是好，眼觀鼻鼻觀心，坐在那兒吃著做的早餐，臉上已經沒有了先前剛醒時那種帶著些許淩的慵懶了。

整個人，似乎都著些神采奕奕的覺。

“白天沒什麽事兒，你帶著程梨去玩玩吧。”看左寒吃得差不多了，就打發道，“帶著你老婆，去和你的老同學老朋友什麽的去見見麵，玩一玩，人是社會的，你總得有點社。”

左寒道，“我有社。”

“出門才社。”道，“出去。”

說著看向程梨，“小程，你帶他出去遛遛……”

程梨一時之間應也不是，不應也不是。

不應吧，都這麽說了，畢竟是長輩。

應吧，這話說得，跟讓出去遛個狗似的，都聽得出來了，左寒總不可能聽不出來，這應了好像也不太好。

左寒吃下最後一塊程梨用水年糕切片裹蛋炸過的糯食之後，主開了腔，先是應了一聲，“行。”

然後聲音聽起來依舊帶著幾分慵懶和漫不經心，說道，“那我老婆帶我出去遛遛。”

似乎還說了什麽，又似乎沒有說？

程梨覺得自己鼓噪的心跳，仿佛要蓋過其他的所有聲音了。

吃過早餐，程梨進浴室去換了一服出來，就看到左寒已經在房間裏換上服了，此刻正垂著眸子，抬手扣著襯的袖扣。

“真要出去玩兒？”程梨小聲問道。

“你不想出去？”左寒抬眸看向，他記得好像做的攻略裏，就有關於嶺溪的。

程梨道，“倒也不是，隻是，是不是多陪陪比較好？”

“不用，白天會去繡坊轉轉，在那兒能待一天，午飯都不回來吃的那種。也是怕我們無聊，才打發我們出去。”左寒說著就抬眸指了指程梨後頭，“幫我拿條領帶。”

程梨轉頭就看到掛上掛著一個架，上麵掛了四條不同不同花的領帶。

看了兩眼，就手扯下了一條煙灰的韓式細領帶來，不會顯得太過嚴謹正式，休閑又隨意，和左寒還比較搭。

從架上取下來之後，順手就給搭到了左寒的脖子上，手指已經在領帶上繞了起來，儼然就是一副準備幫他係上的架勢。

左寒沒，沒說話，隻垂眸凝視著，素來淡然無波的瞳眸裏，似是多了幾分興致，好整以暇地垂眸凝視著。

而程梨在已經要把結打上的時候，作陡然停了下來。

手指僵住了，輕輕咬了咬，下意識地就想要收回手去。

左寒淡聲說道，“係上啊。我不會你打的這個結。”

程梨的手指著領帶，沒再鬆開，在纏好了領帶的結，拉的時候，因為拉的作，不自覺地將他往自己麵前帶。

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不。

別說程梨了，就連左寒這樣素來淡漠的人，也覺得兩人之間的氛圍似乎都在升溫？

他隨口問了一句，“怎麽還學了打領帶？”

程梨心髒怦怦跳，心說不上是雀躍還是張，可能都有，仔仔細細給他調整著領帶結，也沒太思考，順口就答了，“以前嘉覓說哥領帶打得不好，就……”

程梨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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