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、我……”因為鼻子還是不通的緣故,程梨手用力了,原本就有些泛紅的鼻子,這會子更是紅的像是小醜鼻子似的了。
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程梨小聲說道,“你聽我狡……”
聲音倏然停住,就看到左寒的表有些似笑非笑的。
左寒嗯了一聲,“我聽你狡辯,說吧。”
程梨忍不住輕輕拍了拍自己的,“你聽我解釋。我剛才就是太生氣了,我也不知道是怎麽知道我辭職了,覺得我是因為想要靠你養,所以才不上班了。”
“本來說到這裏我也不是不能忍,可是又說到我爸媽……我就沒忍住。所以才那麽說的,不好意思啊。”程梨說道。
左寒聽完,也就輕輕點了點頭。
“你沒生氣吧?”程梨有些不放心。
“不至於。”左寒說道。
他原本說到這裏,就結束了的,沒準備往下說。
但是卻看到程梨還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,像是還在等著他說下去。
所以左寒停頓了片刻,才又說道,“上次陸景林說我的話,你還記得麽。”
程梨不明白他為什麽會話題轉換得如此之快,有些不明所以,但還是點了點頭。
陸景林當時說了多的,程梨雖然差不多都記得,但卻不知道左寒指的是哪一句。
隻不過,左寒接下來的話,倒是給了答案。
“陸景林雖然有些誇大其詞,卻不算完全胡說八道。”左寒聲音很淡,平平靜靜的,“我的事,你多也聽我嬸嬸說過了。所以我的確是有些心理上的問題。”
程梨雖然依舊不是很明白,為什麽左寒會忽然提到這一出。這和他們剛才所說的話題究竟有什麽關係。
但是,聽到左寒說起他自己的事,還是讓程梨覺得有些吃驚,甚至有些……說不上來的覺。
是驚喜還是寵若驚?也說不好。
真要說那個覺就是,一個過人類傷害,於是充滿防備的,終於放下了些許防備,朝你走近了一步的覺似的。
雖然隻是拉近了一些距離,但依舊會讓人覺得有些吃驚。
程梨現在就是這種覺,以至於甚至都無暇去顧及左寒現在說的話題,和他們先前說的有什麽關係了。
程梨小聲問了一句,“不要吧?嚴重嗎?”
程梨對這方麵不是太了解,但也有所聽聞,心理問題會造很嚴重的後果。
有的人抑鬱、焦慮,那都是會出大事的!
更何況,左寒當初經曆的,是那麽嚴重,那麽可怕的事,會帶來的心理創傷也是可想而知的,可能會造怎樣的影響,嚴不嚴重,都是有可能的。
左寒從眼裏看到了掩飾不住的擔憂之,那種著些小心翼翼的擔憂,就好像哪怕關心,都擔心被他覺得沒有邊界。
左寒聲音平靜道,“基本影響不到我的工作和生活。主要表現在,我很多時候,不到別人的緒,同心和同理心也很,共能力低下。”
程梨眨了眨眼睛,聽起來好像的確對他自己沒有太多的傷害,最多就是……可能會在人際關係上有所欠缺?
“總而言之,我的意思就是。”左寒看著,淡聲說,“我沒有那麽容易生氣,更不會因為你和說了什麽就生氣。因為我同心和同理心以及共能力,都很低下的緣故。”
程梨聽著他這話,整個人有些愣住了。
左寒這話想表達的,就是這個。
可是程梨對他話語裏的容,卻是無法認同,小聲說了句,“誰說你同心同理心和共能力低下?你不就共到我的緒了麽?所以才安我啊,不是麽?”
左寒並沒說話,表停頓了片刻。
門口響起了門鈴聲,他走去開門前,程梨聽到他那把素來淡漠而磁的嗓子低聲說了句,“你不是別人。”
程梨愣住了。
慕贇站在門口,眉心擰著,表裏還帶著些將信將疑的猶豫,“說你找我,是不是真的啊?”
秦舒在一旁站著,表有些委屈,也有些低落。
一語不發地站在旁邊。
左寒說道,“是,出去聊吧。”
左寒看向秦舒,“不好意思麻煩你,程梨那個頭發和那個臉,你再幫整理一下吧,剛才弄了。”
秦舒怔了怔,然後輕輕點了點頭,小聲說道,“好的。”
左寒轉眸看了程梨一眼,就和慕贇一起走出門到外頭院子去。
秦舒走進屋裏,房門哢噠一聲關上。
程梨喃喃道,“他剛才居然說我不是別人?我該不會是聽錯了吧……”
秦舒聽到了程梨這喃喃自語的話,就淺淺笑了笑,說道,“你當然不是別人啊,你是他的妻子。不像我,我和慕贇之間,那才是別人。”
程梨反應過來秦舒在這兒,陡然回過神來,就看到秦舒微微泛紅的眼圈,“小舒,你怎麽了?還好吧?”
程梨給遞了紙巾過去。
秦舒接過之後,咬著,在眼睛上按了按,吸掉了眼眶裏的淚水。
然後才仰著頭,一邊吸著鼻子,一邊用手在眼睛邊輕輕扇著風,仿佛這樣就能夠讓眼淚不要那麽不控製。
程梨當然看得出來秦舒和慕贇之間的關係不太尋常,但也不敢問,本來對人的私事,就不是很喜歡打聽。
也是格使然,在這方麵會比較謹慎。對自己的私事比較不喜歡被人知道的人,通常也不會很喜歡去打聽別人的私事。
所以程梨一直沒問,安靜在旁邊待著,去冰箱裏拿了兩罐冰鎮飲料過來,一罐給自己敷著眼睛,一罐給秦舒等會兒敷眼睛。
看著一個字都不追問,卻把後續都給準備好了。
秦舒原本有些即將決堤的緒,一下子有些續不上了,低低笑了起來。
看到笑了,程梨倒是鬆了一口氣。
“好了我沒事了,我可是有任務在的……”秦舒說著,看了一眼程梨的頭發,有些無奈道,“怎、怎麽?剛才我走了之後,你是和你老公睡了一覺嗎?這頭發怎麽能在短時間之這樣啊?”
程梨瞪圓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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