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年挑眉道,“他辭職了?”
“……”程梨忽然沉默了,倏然意識到,左寒會不會並不希左年知道他離職的事?
左年看出了程梨的沉默,便說道,“你就是不告訴我,我也是可以查得到地。小寒不會因此怪罪你,不用擔心。”
程梨心想自己都已經告狀告到了這個位置,現在開始裝不知道,也太假了。
所以點了點頭,“左寒地確是辭職了。但以左寒的能力,想再去其他地方職,也很容易。”
左年深邃地瞳眸裏,目意味深長,近乎自語般地喃喃了一句,“是啊,他去哪兒當然都很容易。”
左年看向程梨,低聲說道,“程老師,拜托你一件事吧。”
“什、什麽事?”大概因為知道左寒與這位兄長之間地關係有些僵,程梨聽到左年剛才那話時,頓時有些警惕起來。
左年隻是忖了忖,就從外套地口袋裏,拿出了兩個紅底燙金字的信封來。
“這是兩封邀請函。”左年將邀請函遞到了程梨麵前。
程梨沒接,依舊看著他,問道,“大哥想讓我做什麽?”
“你上小寒一起去吧。”左年說道。
但程梨下意識就想拒絕,左年看到了表裏都寫滿了拒絕。
左年忖了忖,就說道,“小寒平時工作忙得很,也沒有時間去哪兒遊玩放鬆一下,難得他現在終於閑下來有點時間了,你們又新婚燕爾,正好可以去玩玩,也不是什麽遠地方。”
程梨有些猶豫,“你這是好意啊,為什麽不自己去和左寒說呢?”
“他和家裏關係都有點張,你應該也清楚。所以,就拜托你了。”左年說道。
程梨還是覺得不妥,想要婉拒,還沒開口呢,就看到左年角勾起個淺淺弧度,“不然我就帶律師走了,裏頭這檔子事你們自己理吧。”
程梨:“……”
而此時。
左寒跟淩淵在裏頭辦手續。
淩淵側目對左寒低聲說了句,“爺,你真的沒打算來幫幫左總嗎?”
左寒也側目淡淡看了淩淵一眼,“淩律師,我隻是個醫生,沒有那麽大能耐,幫不上忙。”
淩淵忖了忖,低聲說了句,“以後倒也不是幫不上忙,畢竟左總的越來越差了。以後可能真就需要醫生的關照了。”
聽到淩淵這話時,左寒的臉有著短暫的停滯,似是想問什麽,但終究還是抿了,什麽都沒有問。
但在和解書上簽字的時候,筆卻不由自主地用力了幾分,字跡力紙背,筆尖幾乎要將紙張劃破。
看到左寒在和解書上簽了字,祥譽的法務有些鬆了一口氣,“左醫生,今天的事其實也是雙方一時衝導致的,各退一步能好好和解再好不過,畢竟往後可能還有一起共事的機會呢,您說對不對?”
左寒看了祥譽法務一眼,“我說不對。”
這話一出,祥譽法務簡直尷尬至極。
左寒倒也不是商就真的低到令人發指,隻不過,他對一些無用社,從來不興趣。
比起還要說一些場麵話去維護這些無用社,左寒素來所做的就是,從一開始就不配合不客套不寒暄,直接把對方給得罪死了。
往後也就不用再繼續這種無用社了,世界都會變得清淨許多。像他這樣的人,站在個人立場,過得會痛快得多。
“我們不會再有共事的可能。”左寒淡聲說道,而後看向祥譽法務,“賠償金走銀行轉賬還是別的方式?”
祥譽法務尷尬得很,隻能趕給了收款的方式。
因為陸景林畢竟傷了的緣故,所以左寒賠了點錢,不多,小幾千塊錢。
接下來,就到了道歉的步驟。
陸景林坐在商談桌那邊,看到左寒走過去,他臉上的表還有些不自在。
而左寒,早就已經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淡漠模樣,原本陸景林心裏還有著怨氣,心想能看到左寒臉上憋屈的表,自己也算是解氣了。
結果左寒臉上,半點多餘的緒都沒有,憋屈什麽的也是不存在的。
陸景林看到左寒隻是轉眸看向淩淵,問了句,“現在開始嗎?”
淩淵點了點頭,左寒臉上的表沒有什麽變化,就轉頭朝陸景林看了過來,淡聲道,“陸醫生,很抱歉,我不該向你手。”
雖說並沒有看出左寒出什麽低姿態,但陸景林也已經覺得滿意了不,尤其是在祥譽法務的提醒之下。
陸景林也知道應該見好就收,隻不過他才剛點頭,還來不及端著架子拿腔拿調地說句什麽呢。
淩淵就在旁邊說道,“我的當事人已經付清了賠償金,也作出了道歉,和解算是達了。”
淩淵邊說邊看著祥譽法務,後者趕點頭道,“當然,當然,和解已經算是達了。”
左寒看了一眼手表,然後轉眸問了淩淵一句,“我能走了嗎?”
淩淵點頭,“嗯,你先走吧,這邊我會理的。”
左寒起就離開了。
他離開之後,淩淵繼續道,“那麽,現在可以談談陸景林先生對我當事人名譽損害的事了。”
陸景林本來臉上還帶著些端著架子的表,這會兒一下子就僵住了,“什、什麽?”
他目驚詫,看看淩淵,又看看祥譽法務,像是完全不知道眼下究竟是什麽況。
祥譽法務也有些不明所以,但因為很清楚淩淵在業實力,既然這位大佬這樣說了,就說明基本是確有其事。
陸景林覺得自己像是被重重打了一耳似的,明明先前還覺得,隻要能看到左寒憋屈的表,自己就解氣了。
可陸景林現在覺得,憋屈的是自己!
他怒視向淩淵,“我沒有損害他的名譽!”
淩淵臉上的表是麵無表公事公辦的漠然,修長手指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眼鏡。
問道,“我當事人說,你在公共場合,公然汙蔑他是神病,而且還汙蔑他有家暴傾向。請問陸先生,這是事實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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