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好的計劃, 突然缺了關鍵的一環,謝夫人忍氣問道:“王爺和公主可說了什麼時候回來?”
仆人搖了搖頭:“想是啟程的前一晚肯定會回來的。”
一旁的呂老夫人雖然可惜自己白跑了一趟,但作為長輩, 晚輩離京,不來主找告別,反而讓親自找來, 已是讓步, 總不能讓再追到別院去。于是便說道:“既然不湊巧, 且等他們從別院回來再說吧。”
謝夫人雖然不愿,但也不好再勸呂老夫人去別院,否則便顯得太過刻意了。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,邀呂老夫人用過午飯再回。
呂老夫人推辭道:“人老了,胃口也不大,方才在留仙樓吃了些果子,眼下也吃不進別的東西了。”說罷,便告辭而去。
待送走呂老夫人,秋韻立刻悄聲問謝夫人道:“崇寧公主不在,眼下我們要怎麼辦?”
千算萬算,卻獨獨沒算到魏姝會先一步出了城,連秋韻都忍不住要贊嘆一句,魏姝的運氣未免太好了些。
謝夫人沉著臉想了想,道:“魏姝跑了,不還有呂家嗎?仍舊照計劃辦就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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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跑了的魏姝,此時正坐在出城的馬車上,看著一旁陪昭兒解九連環玩兒的謝蘭臣,忍不住問道:“王爺怎麼突然想去別院小住?”
他們離開嘉王府的時候,已經將近正午,謝蘭臣卻連在家吃過午飯都等不得,便是嫌家里吵鬧,也實在太匆忙了些。
謝蘭臣一邊幫昭兒解九連環,一邊答道:“上次公主在別院流連忘返,我便想在臨走前,也會一下公主的快樂。”
魏姝忽然想到自己上次買來的伶人,還在別院里住著,便心虛道:“我最快樂的事,是和王爺待在一起。”
謝蘭臣笑而不語,繼續幫昭兒解九連環,昭兒把他已經解開過的圓環再次套上去,他也假裝沒看見,耐心十足地一遍遍解給他看。
魏姝在旁一邊想該怎麼料理那些伶人,一邊忍不住慨,自從有了謝蘭臣,連娘都沒用武之地了。
一家人很快到了別院,時間已過正午,下人們立刻張羅出了一桌飯菜。才用完飯,謝閔又匆匆趕來,對謝蘭臣稟告道:“若是走水路,公主的家資太多,陪嫁的各種匠人、護衛、仆從等足有一百余人,需得兩艘客船才能乘得下。出發的時間太,一兩日怕是雇不到合適的船只。”
大安水運通暢,乘船走水路,比車馬更便捷安全。尤其是行遠路,自然首選水路。
魏姝聞言便道:“我恰好有一艘寶船,長有十余丈,闊二丈五尺,有三層艙室,近百個房間,一艘船應是可以把所有東西和人一并帶走的。”
說起這艘寶船,還是父皇在時,舅舅在工部下的船政司任職,為了討好魏姝,進獻的生辰禮。
只是魏姝常年待在神京,這艘船也只下過一次水,便一直閑置至今,沒想到還有派上用場的時候。
謝閔想象了一下魏姝形容的船只有多大,忍不住又羨慕地看了謝蘭臣一眼:飯雖,但它真香啊。
謝蘭臣看向魏姝道:“那就暫借公主的寶船一用,作為報答,我教公主游泳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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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姝確實不會游泳。
別院里有現的溫泉池子,要學游泳確實很方便,但魏姝以為謝蘭臣說教游泳,是在暗指什麼趣,結果真的就只是游泳。甚至水的時候,謝蘭臣都不許服,說是正常人落水的時候,必然是衫完好的。
魏姝實在想不明白,自己一個公主,有什麼要會游泳的必要,但奈何謝蘭臣教得很認真,前頭也答應了,只能著頭皮學下去,兩人在水里折騰了一下午,魏姝終于能仰面浮在水上了。
魏姝高興地正要和謝蘭臣分喜悅,謝蘭臣已經就著躺下的姿勢,在邊親了一下,又扶起道:“公主學得真快,今天就先學到這里,公主的服都了,我為公主更。”
兩人干凈的就在不遠,只是一時半會兒卻用不上了,兩人在溫泉池里胡天海地一回,魏姝才被謝蘭臣抱回寢室。
練習了一下午游泳,魏姝徹底沒力氣了,晚飯都沒吃,便沉沉睡了過去,朦朦朧朧中,覺有人為自己按小和手臂,卻連都懶得,任由人擺弄。
復婚的第二天,魏姝毫不意外又起晚了。
魏姝洗漱的時候,一個老嬤嬤便特意近前來提醒魏姝道:“公主和王爺好,奴婢們都為公主開心,只是公主也要多惜子,不能再像昨天那樣一整個下午都……”
嬤嬤老臉微紅,掩飾地咳嗽了兩下,才又接著道:“凡事要有節制,方能長久。”
魏姝也不由臉紅起來,可哪里有一整個下午?分明只有一次……
魏姝心知是謝蘭臣教自己游泳的時候被誤會了,當時伺候的人都在外頭,只能聽到靜,并不知里頭真正發生了什麼,可魏姝又不好解釋,畢竟后頭真有一次……只能木著臉任由老嬤嬤數落。
待老嬤嬤離開,魏姝才問織云:“怎麼不見王爺和昭兒?”
織云回說兩人去外頭騎馬去了。
父子倆這一去,直到快晌午了才回,昭兒渾上下的兜里裝滿了各種野花和野果,一回來,便興地全都送給了魏姝,看得出來,在外頭玩得很開心。